就像赵壁乐再次遇见杨浩。
就像她不得不再一次地一遍一遍地麻痹自己。
只是一个玩笑，一切都还完整如初，包括赵壁乐。
刚才还和自己兴高采烈讨论着去青山的赵云渊，现在周身弥漫着一种无力的焦躁。
“爸，对不起。”赵壁乐站在进了门离客厅不远的位置带着歉意，抿唇说。
老爸和白姨的关系现在变得这般尴尬，多多少少因为她，她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道歉。
不过说到底，赵壁乐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段被埋藏很好的往事。
若是知晓，她断然不会反复提，要撮合他们两个人一起过日子的这种事。
只是，有些事情很多时候往往不是这么简单，但旁人不知情，自然会想的简单。
就好比一向想得简单的赵壁乐。
赵云渊对着赵壁乐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把茶壶递给她，说:“帮我泡壶茶。”
“好。”赵壁乐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眼赵习然。
“习然，过来。”赵云渊的注意力放在了正往房间走去的赵习然身上，语气中带些威慑。
赵云渊问:“昨晚去哪了？”
赵壁乐在厨房里冲洗着茶壶，听到老爸问弟弟，又想起今天早上习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的身上隐隐约约有股香烟味。
赵习然双手揣在裤兜里，他转头嘴角扯着笑，说:“怎么？赵老师在家里还要管我周末放假去哪了，管好自己的事情再管别人吧。”
赵习然冷冷一笑后，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狠狠地一甩关上。
外面的短暂的对话，充满了硝烟味，声音在那门关上的时候戛然而止。而硝烟味还弥漫在空中。
赵壁乐叹了口气，抓了一小把的干菊花放进白瓷茶壶里走出了厨房。
赵云渊颓然地坐回沙发上，用力地拍打着头部，眉头久久地紧皱着。
妞妞躲在客厅的角落里，吓得不敢发出声音。
一见赵壁乐出来，就跑到她面前用小狗爪抓了抓她的裤子，它这样子一般都是要抱抱。
赵壁乐将妞妞抱在怀里，把泡好的菊花茶放在赵云渊面前的位置。
“老爸，头又开始疼了吗？”赵壁乐把手附在他不停拍打着侧头部的那只手上，问他。
“没事，去看看你弟。”赵云渊揉了揉太阳穴，抬眼温和地看着妞妞，然后从赵壁乐手中接了过去，语气不疾不徐地说:“乐子，你弟弟的物理成绩不如从前了。尤其是上了高中，他突然就跟我对着干，今年我当了他们班的物理老师，他听我的课不认真，他甚至开始在我的课上直接倒头就睡。”
“嗯，我去劝劝他。”赵壁乐点了点头。
这时的赵云渊把赵壁乐泡好的茶倒在杯子里，喝了一口，想起了什么，说:“乐子，你先过来。”
赵壁乐本来要敲门的手收了回去。
“习然很关心他班上的一个差生。”
赵壁乐听着这个“关心”，心里了然。
“成绩不好吗？”赵壁乐轻声问。
赵云渊摇了摇头，“成绩不好也就罢了，她在全校可谓是是头等人物。”
高中时候的赵壁乐也是一个学习成绩平平的学生，黄纪文也特别地表现出一副关心她的模样，实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捉弄。
头等人物？
赵壁乐想看看能获得赵习然的“关心”的人是怎样子。还有老爸眼中的“差生”。
那时的黄纪文在全校也是个风流人物，老师们的“差生”，学生的“偶像”。
所以，这号头等人物到底长怎样？
“习然，姐姐要进来咯。”赵壁乐敲了敲门，没等赵习然同意就进了门。
赵习然的耳朵上戴着黑色的耳机，游戏声调的很大，耳机外都能听清游戏中的各种厮杀。
赵壁乐看见了他电脑桌上的一包香烟和火机，伸手拿在手里瞧了瞧，于是干净利落地抽出一根点燃含在嘴里，轻呷了一口，模样不像个新手。
赵习然看了眼她放回原处的香烟，放下耳机站起身把窗户打开。
“你们女的怎么都喜欢抽烟，看着真闹心。”
赵壁乐又吸了口烟，黑翘的睫毛眨了眨，翘唇一笑，问，“我们？还有谁啊？”
赵习然重新戴好耳机，不搭理她。
赵壁乐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撒娇追问“我们”中的另一个人是谁，习然也未必会告诉她这个姐姐。
赵壁乐说来劝说赵习然，反而在他的房间里翘起腿，抽起了烟。
要知道，他们的老爸是个老师，最看不惯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学生有不好的习惯，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儿女。
方才在赵云渊面前的乖乖女，现在已视若两人。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赵壁乐心里琢磨着怎么去见见那个头等人物。
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像自己和纪文那样，站在一起看起来不算是很般配，却就是这么被赵壁乐给拱了。
黄纪文是那颗长得一副能卖个好价钱的白菜，而赵壁乐则是那只蠢萌蠢萌的白猪。
傍晚。
“乐子，去喊白姨来咱们家吃饭。”赵云渊特别会烧菜，他围着围裙敲了敲门。
赵壁乐答：“好，马上！”她拍了拍赵习然的后背，在他转头的时候，赵壁乐哈出一口气，说“闻闻看，还有没有烟味。”
虽然离她抽完的那支烟已经过了很久了，但为了以防万一。
赵习然一脸嫌弃，又迅速转回了头，摆正了耳机，说：“我的书包里有口香糖。”
就在赵壁乐摸索着他的书包的时候，摸到的不是口香糖，而是迷之套套。
可能自己真的老了老了，赵壁乐吓得不轻，把那个东东放回了他的书包，后惊之余，刚好看见了口香糖。
“习然，你还是要以学业为主。”赵壁乐站在赵习然的背后，突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习然在她靠近的时候就已迅速地切换了电脑的网页画面。
赵壁乐有些近视眼，还带些散光，在这般转瞬之间没看清。
“什么鬼？”赵习然被她这番语重心长说的云里雾里的，打开门把她推出去，提高了音量说：“我今晚没胃口，不吃了。”
“赵习然，你就是欠收拾！”赵壁乐拍了下他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