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嘞!!,刚出炉的包子!!”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来来来,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祖传的跌打秘方,包治各种外伤。”
“还不错,挺繁华的”卫瑾瑜赞赏的点了点头。
就他一路上路过的县城来说,这座宁州首县给他的直观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排在“中~上”这一行列了。
卫瑾瑜刚进城门,喧嚣热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过往行人川流不息,道路两边小摊、商贩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
卫瑾瑜等人先是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朝店家问清了州令府衙的位置后,从随身携带的东西里拿出了一个木头箱子后,卫瑾瑜饭也不吃就要去,只是,穆羽不放心卫瑾瑜的安全,执意同行,卫瑾瑜无奈只好他一块去了府衙。
新官上任,怎么说也要和本州的长官见上一面,何况,卫瑾瑜此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了府衙,跟负责守门的捕快一打听,才知道,因为今天公文较少,所以州令就提前回家去了。
无奈,卫瑾瑜问清了地方后,再次转道朝州令私宅的方向而去。
紫衣巷,这就是宁州州令,王拱住的地方了。
卫瑾瑜看了一眼宅院极其周围,除了占地极广外,宅院周围可谓是修竹芊芊,绯桃硕硕。
卫瑾瑜和穆羽两人走到门外,穆羽主动上前,却被卫瑾瑜拦住了,只见他上前几步,那镶在大门上的黄铜狮子头里的铜环,敲了几下大门。
“扣、扣、扣!!!”
“谁啊,”
一个带些懒散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吱…………,”大门打开了一条门,一个满脸沧桑的,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岁的老人,从门里缓缓探出头,有些不满的张望了一下。
“呃…………,这位公子,请问您找我们家老爷有事么?”老人见到衣着华贵,一副富家公子大半的卫瑾瑜,又看了看随从模样的穆羽,脸上的不满顿时就消失了。
连忙推开门,跨着门槛走了出来,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位老丈,在下卫瑾瑜,乃是新任的虞山县县令,今日刚到高陵县,特来前来拜访王州牧。”听到家丁的问话,卫瑾瑜连忙拱手道。
“原来是卫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小老儿可折煞不起啊,快请进,快请进,小林,快去书房通知老爷一声,。”看到卫瑾瑜对自己行礼,守门的老人可谓是受宠若惊。
一边手足无措的请卫瑾瑜和穆羽进来,一边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年轻家丁喊话,让他去书房喊自家老爷一声,他自己则是领着卫瑾瑜和穆羽往院子里走。
从大门到接客的客厅这段路,卫瑾瑜足足走了有快十分钟,虽说也有领路老人脚步慢的原因,但这占地面积。
别人家他不知道,至少是比他卫瑾瑜的家要大的多多了。
不过,这十分钟,卫瑾瑜也还算是有些收获,大概是先前,他的那一个拱手礼起了作用。
负责守门的老头对他很有些好感,都没用卫瑾瑜问,非常彻底的把他家老爷给“卖”了。
临行前,卫老爹放到自己怀里的,那个被装的厚厚的信封;在结合守门老人说的话,卫瑾瑜就对这位宁州州令可以说是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印象了。
王拱,字坦之;出身于高陵县的一处大户人家的庶子(主人庶妻所生的儿子。即媵、妾、情妇生的孩子)。
王拱懂事后,其母因受不了家中大妇的欺侮,投河自尽了,也因此,王拱在家中地位更低,日常的吃穿用度,可以说是连连稍微好一点的家丁都不如,可以说是受尽了白眼。
等到他刚刚及冠,他的生身父亲在家中大妇的怂恿下,赏了他两亩可以糊口的薄田,就将他扫地出门。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从幻想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之后,他头悬梁、锥刺股,没日没夜的用功苦读,终于在他三十岁时,他科举中榜,而且是连中三元(乡试、州试、会试全都是第一名)。
京城传报名登黄甲,吴广御笔,亲自挥毫,批其为头名状元。
中了状元,榜下捉婿这件风俗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中了状元的王拱,当场就被七八家大户争抢,成亲的路上也是被强制性的数次易手,等到最后,王拱被轿子抬到了当时的户部尚书家里,做了尚书府家独生女的乘龙快婿。
岳丈是当朝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岳母也是贵族大家女,家产颇丰,之后的事就不用细再说了。
王拱衣锦还乡,王家人害怕报复,举家迁往外州,至今下落不明,王拱自此也在宁州老家扎下了根,官场上有岳父,财产上有岳母,加上他自己本人也是富有才华,只用了十几年时间,便做到了如今的封疆大吏,一州之首的位置。
顺便一提,王拱的妻子也是一位典型的古代闺阁女子,非但精通琴棋书画,性格更是温婉通达,两人成亲十余年,王拱没有纳过一妾、一滕,就连外人送来的歌姬、美婢,王拱通通交给他妻子处理了,他自己则是没有她们一根手指头,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恩爱无比。
……………………………………。
听完后,卫瑾瑜沉默了,他无语了,打心眼里是彻彻底底的无语了。
这算什么?,屌丝逆袭白富美么!!!,还是寒门书生纵横官场?
王拱的一生,要是放到他上一世的网文世界里,就是一种最为常见的、已经快被玩烂的套路:屌丝废柴逆袭打脸流。
王大人,其实你才是男主角吧;卫瑾瑜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又穿过一道拱门,卫瑾瑜一行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到了接待客人用的客堂门外,一名仆役领着卫瑾瑜和穆羽进了客堂。
客堂里,除了上首之处的两把椅子外,左右两排各有四套茶桌椅子。
卫瑾瑜在左边首位的位置坐了下来,木箱也放到了一旁的茶桌上,他本来想让穆羽坐在他旁边,可是穆羽却摇了摇头。
只见,他站到了卫瑾瑜的身后,右手攥着刀柄,左手背负于身后,双眼目不斜视。
卫瑾瑜见他如此,也只好听之任之,随他高兴了。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名身穿褐色氅衣,下巴处长着三缕长须,行走之间,不时的随风抖动,从客堂外走了进来。
这步伐,这身材,卫瑾瑜只看了一眼,便站起身,等到来人到首位上坐定后,卫瑾瑜这才拱手行礼道:“小子卫瑾瑜,拜见王大人。”
这中年人便是此间王府的主人,宁州的主事人,王拱。
卫瑾瑜口称“小子”,而不是在下和下官,一来是他怕寒门出身的王拱因为他的出身厌恶自己,二来,他虽然有吏部的文书在身,但是他还没有正式继任虞山县县令的位置,口称下官,虽说也行,但会给人一种“年轻,沉不住气”的感觉。
王拱,双耳听着卫瑾瑜的自称,双眼看着他的行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卫瑾瑜给他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只见,他露出一丝笑容,面容温和的说道:“晚生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谢大人”卫瑾瑜起身,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不知卫公子此次前来有何事啊?”王拱故意装傻道道。
他卫瑾瑜来宁州任虞山县县令,不说朝廷吏部会派人快马通知,光是凭他家在朝堂的势力,这个消息知道的,也要比大部分人知道的要早。
“这是在故意装傻了?”卫瑾瑜皱了下眉头,瞬间又舒展了开来,他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了吏部给予他任职虞山县的文书,双手递到了王拱的面前。
“王大人,这是吏部的文书,您打开一看便知道了。”
“不得了,原来瑾瑜,你就是今年科考的探花,还被皇上亲批为我宁州县令,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王拱接过文书,打开来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后,一脸惊讶的说道。
“不敢,不敢,怎敢当得大人您如此称赞,我师庄学政曾经跟我讲起过您的事迹。”
“科考三试:乡试、州试、会试,您全都是第一,楚国建国以来第一个连中三元的寒门书生,陛下更是亲封您为状元,这才是真的厉害呢!!”卫瑾瑜不动声色的拍马屁道。
“诶?(二声),都是过去的事了,瑾瑜休得再提”王拱摆摆手说道。
不过从他抖动的胡须和嘴角的笑容来看,显然他并没有淡然。
卫瑾瑜这个马屁拍对了,事实上,当年连中三元,也确实是他王拱这一生最为自豪,也是最为得意的一件事。
“大人,小子此次前来,除了领取小子的官服、官印之外,还有重要的事求于大人。”
寒暄了一会儿,卫瑾瑜见王拱心情不错,有些试探的开口问道。
“瑾瑜有何事,但讲无妨。”王拱笑呵呵的说道。
“禀大人,小子此次前来,是想请大人好好跟我讲一下虞山县和它周围的盗匪的情况。”卫瑾瑜神情严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