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该死,它又咬到我了!”
熊大急躁地拍死了脑袋上的一只足有拳头大小,丑陋狰狞的巨蚊,溅射的污血,弄得它好不狼狈。
草丛中,忍受着蚊虫的叮咬,两人一熊蹲在其中,静静地监视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
安妮斯的小屋。
而小屋的主人,安妮斯女巫,正在田地里打理着她精心栽培的卷心菜和韭菜。
安南接下的悬赏任务,最后一个正是要调查这个安妮斯的小屋。
其实雪漫领这一带最近并不安宁,除了那些多如牛毛的盗匪暂且不说,人口的失踪案件,似乎也呈直线急剧增长。
人们在路上莫名其妙地就遭受了袭击,之后便踪影全无,只有极少数幸运的人,侥幸逃生,没有遭此毒手。
据幸存者的交代来看,这些掳掠事件,极有可能与安妮斯女巫有关。
但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她可是一位尊贵的法师,所以古尔巴夫对于此事也无可奈何,无法派出卫兵逮捕,所以只好许下悬赏,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至于安南这一伙人,明明已经在寒落神庙捞了这么多财宝,为何还要来这里触碰霉头呢?
安南对此永远只有一个解释:人生的旅途有限,但赚钱的征途是无限的。
你什么时候会嫌自己的钱已经赚够了,贪财可是人类的天性以及动力,安南是十分需要这些动力的。
况且,今日的钱财,怎够明日的耗费,他可不想在缺钱的时候,懊悔于过往的不主动。
“啪”
安南干净利落地拍死法恩达尔背后的血蚊后,他想清楚了,这种偷偷摸摸搞观察的事儿,估计整个半辈子都调查不出什么,还是得摆到明面上来主动出击。
他当时也做过这个任务的,好像那小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被自己无意识破之后,他就被虐得不要不要的,抛尸荒野。
等他强大的时候,这才回来一雪前耻,屠了那个恶毒的安妮斯女巫。
安妮斯女巫通常以孤寡老人的形象示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弱小而无辜,但任谁也不曾想到,她慈祥的面容下,隐藏着何等恶毒的心肠。
整理了下衣装,已趁机溜上大道的安南和法恩达尔,从容地向小屋走去。而熊大则隐藏起来跟随,以防不时之测。
安妮斯女巫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她淡淡地说道:“荒山野外,就只有我这可怜的老婆子独居,你们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吗?嗯?”
“不好意思,我是来查水表的,呸!我是来探望孤独老人,给您老人家送温暖的。”安南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个花篮子,上面装满了肉食和鲜果,嗯哼,来办事,总得有备而来。
安妮斯女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她伸出皱巴巴,苍白得如同鬼爪似的双手,接过了安南递来的花篮,“非常感谢你们的温暖,我老婆子也没啥回报的,来来来,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尝尝我特制的茉莉花茶,它可有宁神静气,净化心灵的妙用哦。”她放下了锄头,转身走进狭小而简陋的小屋里,提来一个茶壶和两个小杯子。
“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我也想好好了解下老人家您在这里的生活和趣事呢。”安南两人坐进了安妮斯女巫为他们准备的桌椅里,看着茶杯上散发着绿气的所谓茉莉花茶,他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想查出这里的真相,他必须得虚与委蛇,跟眼前这个明显不是善茬的安妮斯女巫打好交道才行。
但为了防止阴沟里翻船,安南催三阻四,任安妮斯女巫好话说尽,愣是不喝进半滴茶水,而是天南地北地胡吹海阔起来。
不觉间,天色渐黑,安南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安妮斯女巫,尽管她的样子装得极为无辜,但当提及失踪案时,她那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露出的不自然神色,已是很充分地出卖了她。
毕竟,演员的自我修养,可不是背几本魔法书就能练成的。
只有安南这样的天赋异禀,影帝一样的人物,才能从容驾驭。
他跟女巫的交谈,自认为没有露出半分的破绽。
然而,现实很快就啪啪啪地打脸了。
正当他们俩想告辞归去,再好好商量作战计划的时候。
艾玛,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逐渐变得不听使唤,到最后,他甚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颇有植物人的悲催感。
怎么可能!?他明明没喝那杯茶水,竟然也着了女巫的道。
“啊哈哈,坐得时间有点长了,手脚都发麻了。”安南做着垂死的挣扎,拼命地想要活动自己的身体,而旁边,抗毒性没有安南这么强的法恩达尔,很是老实地一头瘫倒在桌上。
“桀桀桀,别再白费力气了,是不是感觉很不甘心,明明就没有动过我的茶,但却还是中了我的毒。”安妮斯女巫有着一贯大BOSS的尿性,见敌人再无力反抗,便开始了对自己得意杰作的自场白:
“我的麻痹毒茶,只有暴露在阳光的照射下,才会逐渐挥发成无色无味的麻痹毒气,就你们两个自作聪明的蠢蛋,岂能阻挡我这毒气的威力,现在看看,还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安妮斯原本慈祥的面容此时扭曲无比,说不出的狰狞,她阴恻恻地邪笑着。
“我正好还缺了一些献祭素材,没想到你们两个蠢货就自动送上门了,倒省了我点心思去抓其他人。”
安妮斯伸手一挥,一根暗红的魔法光鞭顿时浮现,再朝着安南他们一指,光鞭顿时如同灵活的巨蟒,将他们缠得严严实实,绝无逃脱的可能。
“哼,雪漫领的人口失踪果然是你干的,你这歹毒的女巫,我诅咒你永远不得好死。”安南还想逞下口舌之利。
谁知安妮斯女巫却毫不介意,她一脸狂热地阴笑着:“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永远只属于曼妮玛珂之神,死亡,也只不过回到他的怀抱当中,我又有何所畏惧的。”
得了,还是个烧坏脑子的狂热宗教分子,安南的心里有点不安,难道这次,他一发不小心地就要玩崩了吗。
看着散发着白光的爪子,朝着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
“呀咩爹!!!!!!!”
夜色下,只传来安南那声凄厉的惨呼,一切,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