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斯没抬头,但也能猜到兰息脸上失望的神色,的确也如此,兰息这次的失望是毫不掩盖的。
旁边的吉恩听到这话也是将目光移开了书本,鄙夷地看了一眼玛尔斯。不耐烦道:“还不快点走?”
“哦,对不起,走吧,我可是让小薇准备了一大桌子菜,还有住在周边的姑娘们听到你要来可是都高兴得不得了呢。”兰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居然主动道歉,迈开修长的美腿离开了。
二人的模样当真是亲昵,如同一对恋人,周围的学员们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说着两人天生一对、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门当户对。
没人注意站在原地的玛尔斯,就连兰息也一样,走了也没跟他打声招呼。
玛尔斯就这样站在原地,低着脑袋,周围的人自动避开他,也有的比较横,直接以身体撞上来,还有的抱怨他挡道,玛尔斯感觉自己就像个石子一样,踢来踢去,被人嫌弃,毫无存在感。
而且还相当普通,玛尔斯长叹一声,走下楼梯,自己还真是普通,没有天赋,跟个普通人一样,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进入学院,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巨眼城,那几十枚金币足够让自己逍遥快活了,何必来这里一直受委屈和受气。
这是玛尔斯第一次产生离开学院的想法,是有原因也是必然的,从对选修的厌恶,以及被人欺凌,被室友隔离,再到被他人看不起。
小小的少年承受了太大的压力,要不是从小经历得多,此刻或许早已崩溃了吧?
玛尔斯望向前路的眼中相当迷茫,有水汽弥漫却没有流出。
玛尔斯在观众席上呆了很久,直到周围的学员都散了,他才被维克逊发现。
“走吧。”维克逊拍了拍他的肩膀,自然是察觉到玛尔斯情绪的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问。
“我……想变强。”还是那句话,维克逊听出了男孩语调有些颤抖。
“你能接受失败吗?”维克逊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我现在已经失败了。”对于初次接触魔法的玛尔斯来说,学习路上的不顺畅无异于失败。
“你还没体会到真正的失败。”维克逊摸了摸玛尔斯的脑袋,望着斜阳轻声一笑,只是其中的苦涩又有谁能懂,他想到了往事。
“既然你觉得魔法之路难行,我也可以教你走上另外一条路。”
“是依靠武器和自身的本领吗?”玛尔斯仰着头,看着老人,眼里浮现一起希冀。
“是的,通过锤炼己身,激发潜能,达到‘进化’的目的。只不过,这一条路要难过研习魔法,因为你将接受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磨炼。”走在泥土路上,维克逊突然拎起玛尔斯夹在腋下,右脚一踏,整个人犹如出膛的炮弹直接飞出。
玛尔斯大骇,这速度真的太快了,比蒂茜雅扛着他被老虎追时还要猛,想到蒂茜雅,玛尔斯想起来她也能更轻松地扛起自己就跑。
“这难道真的是依靠人体就能达到的?”直到被维克逊放下,玛尔斯还是有些懵逼。
“人体就是巨大的宝藏,等待着我们去发现,与其依靠着天地间的元素能量,还不如将注意力的放在自身。”维克逊讲解道。
“经过训练,我们能跑的更远,跳的更高,听得更清,这就是身体的宝藏已然开启。”维克逊沉声说道。
“我想学这个!不想单单依靠魔法。”玛尔斯抱住维克逊的大腿,目光中有着渴望。
“应承是很容易的,能否坚持还说不定,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维克逊很轻松就挣脱开玛尔斯的手,朝石屋走去。
“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决心的!”玛尔斯挥舞着小拳头,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朝着维克逊的背影大喊一声,转身离开了。
维克逊闻言摇头一笑,转过头,看着夕阳下奔跑着的小小身影,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还真的有点像他啊。”
维克逊说完却又自嘲一笑,仅仅也只是像而已,如今人已不在,唯有记忆里才能再见到他,但是最可悲的,随着时间和年龄的推移,记忆中的身影也是越来越模糊了。
“二世,父亲,我无颜见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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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下雄心壮志的玛尔斯一路上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一直想着自明天起一定要努力,将魔法和自身的身体素质一起学好,将来就能变成真正的强者了。
过度沉浸于幻想中的玛尔斯没察觉到,不远处的长廊里,有两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你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了?”
“怎么可能,我们俩这么隐蔽。”
“那为什么这孩子会说这些话。”
“说不定是什么时候...放心吧,交给我。”
“等等,他是图利那边的人。”
“什么?!图利?该死!难道图利也?”
“很有可能!”
“那就先不要轻举妄动,待我先去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这次可一定要小心点。”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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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回食堂的玛尔斯吃完晚饭后就前往藏书阁了,现在也就和波斐儿相处得好,这是他在学院里最后的朋友了,一定要珍惜。
“我们课室明天就检查了哦,你们也是吧。”波斐儿将桌上的一本书合起,查看编号后放回书架上。
“是啊!啊!好烦啊!我到现在都还没能感应到元素能量。”玛尔斯无力呐喊道。
“这种事顺其自然拉,兴许你今晚一时开窍了就感应到了呢。”波斐儿抿嘴一笑,安慰道。
“能说说你是如何感应元素能量的吗?有什么感觉?”玛尔斯继续请教。
“当你能掌控精神力时,它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感官反馈,类似于另外一种生物眼中所看的世界的模样,比如野兽们。”波斐儿耐心解释道。
“看过一本教皇大人的研究发现书籍,里面记载着小到蚊虫,大到猛兽,它们眼中所看的的世界模样与我们人类是不一样的,美好五彩的世界在它们眼中可能是模糊的,也可能是黑白的。”
“所以,精神力是感官的延伸,它会带领你看到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只有元素能量的世界。”波斐儿看着他,缓缓吐出最后几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