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精神保持高度紧绷,稍有动静就瞬间惊醒,翻来覆去醒了好几次,索性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天亮了,玛尔斯还是不敢出去,待得天大亮,他才小心翼翼地拿掉遮挡物,还得先探出脑袋观察四周,看了一圈,感觉跟昨日没啥两样,这才放心走出去。
“咳咳咳”
正当玛尔斯对着朝阳露出微笑时,身后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玛尔斯闻言大惊,立刻钻回树洞里。
只见蒂茜雅醒转过来,美眸微睁脸色苍白,看到玛尔斯顿时眼前一亮。玛尔斯也是大喜。
“姐姐!姐姐,你终于醒了!”玛尔斯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你不知道我昨晚有多害怕!”
“咳咳咳,水!”蒂茜雅有些虚弱,感觉嗓子快冒烟了。
“什么?!水!哦!等等,我这就去!”玛尔斯立马转身跑出去,摘了一片叶子盛了一些水回来,抱起蒂茜雅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缓缓将水从她嘴角送入。
“还要!”
玛尔斯闻言乖乖照做,来回跑了几趟。
喝了些水下去蒂茜雅总算感觉自己好受许多了,就是太凉了。她皱了皱柳眉,不满道:“你不会生火吗?喂我喝凉水?!!”
瞧她有力气抱怨了,玛尔斯心里总算是踏实许多。
“喂!发什么楞?还有我嘴里怎么甜甜的,你给我灌毒药了?!”蒂茜雅喋喋不休,刚恢复一点精力就想找玛尔斯算账。
“老娘全身都湿透了你就不知道生个火?是想冷死我?”
“我…我又不会生火。”玛尔斯委屈道。
“这么大个人,连生个火都不会,蠢死算了,去,找些能烧的回来。”蒂茜雅亲自指挥。
玛尔斯立马照做,虽然总是被数落,但是蒂茜雅没事他真的很高兴,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玛尔斯没有察觉到,蒂茜雅已经成为了他依赖的对象。
“你就不会找点干的木头吗?”
“不一样嘛…”
“湿的难烧你不懂?烧了一堆烟你是想呛死你自己还是熏死老娘?”
“好啦好啦,那这个行不行?”
“你拿块这么大的想砸人?”
“你怎么这么凶,刚醒过来就发脾气,不温柔!”
“老娘温不温柔干你屁事,都快被你气死了还温柔!快给我找些干柴和草绒等易燃的回来!咳咳咳…”
二人一直拌嘴,不过有了蒂茜雅的指导,玛尔斯总算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首先依旧是起一个火堆,两人身上的衣服需要烤烤。
蒂茜雅让玛尔斯去河里捡一块比较光滑的石头,用来和匕首打出火花,先点燃草碎等易燃物,再填木头柴火等耐烧的。
由于蒂茜雅激活图腾血脉过度透支体力,所以现在虽然醒来却无法动弹,因为四肢酸痛无力,很多事都需要玛尔斯自己去完成。
结果光打个花火就敲敲打打半天,气得蒂茜雅不断抱怨,吵吵闹闹好一会,最后肚子饿了才停歇下来。
“姐姐,你昨天是怎么做到跳那么高的?”玛尔斯按捺不住好奇心。
“怎么?你想学?”蒂茜雅神秘笑道。
“呃。。想。”玛尔斯有些不确定。
“可能会死哦!”蒂茜雅依旧在笑。
“啊?”
“图腾之力你以为那么好得?”蒂茜雅白了他一眼,“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这个图腾之力是怎么获得的?”
“我们休布斯总共有十个部落,每个部落都会供奉一位兽神大人,而每个部落的孩子们都有一次洗礼的机会,那就是接受兽神大人们的精血,承受得住的人就可以获得兽神大人的力量,承受不住得则成为一滩血肉,爆体而亡。”蒂茜雅语出惊人,却好像在说着平常不过的话。
“承受的过程很痛苦吗?”玛尔斯想起蒂茜雅昨日的疯狂姿态。
“是的,所谓承受,就是强行将兽神大人的血化为你自己的血,能够流进你心脏的血,只有这样才能激活兽神之力,但是两者终究有差异,强行融入身体会自动产生排斥。”蒂茜雅回想起那段痛苦的时光。
当时足足忍受了三天三夜,整个身体一会发热一会发疼,又好像被无数蚁虫撕咬一样难忍,三日过后,身体还不时会有排斥反应出现,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玛尔斯发现蒂茜雅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顿时有些心疼。
“姐姐,没事的,都过去了。”
“嗯。。”
就这样,二人又度过了三天,食物的问题,玛尔斯照着蒂茜雅的指导利用藤条编制了一个笼子,斗大口小,按照蒂茜雅的说法是河水中的小鱼河蟹小虾等一旦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一开始玛尔斯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去放置陷阱。结果等到第二天,再去河边捞出这个篮子时,玛尔斯大吃一惊。
里面确实有几尾小鱼和两条河虾。
年幼的玛尔斯顿时将这竹篮奉为神物。
三天里,蒂茜雅逐渐恢复了体力,能够站起来了。而玛尔斯跟着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甚至还做出了一把石刀和一把简易的弓。
“做把石斧吧,方法跟做石刀差不多,只不过要选择一块稍微扁平的石头,然后用另一块石头进行打磨,磨出较为锋利的一侧,去河边沾水打磨。”
玛尔斯将蒂茜雅所说的方法一一记在心里,然后蹲在河边认真地打磨着。
蒂茜雅坐在树下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暗自点头。“还算是勤奋。”
她默默感受了自身的情况,身体的伤口开始结痂恢复了,动用图腾血脉的后遗症也在逐渐消退,甚至她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还有些精进,想来是连番的生死逃亡刺激了自己。
“不知玛尔斯天赋怎么样?”蒂茜雅再度抬眼看了一眼玛尔斯,她有意将玛尔斯引入武道。
“姐姐,你看!这斧刃磨好了。”玛尔斯屁颠屁颠地跑来。
“还行吧,马马虎虎的,你这小胳膊力气太小了!从今天起每天举着一块石头做蹲伏。”蒂茜雅努着嘴,示意他看向那边的石头。
“啊?我能拒绝吗?”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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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玛尔斯每天就惨了,天天被蒂茜雅要求训练,她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拿着一根藤条一直监督着玛尔斯,稍有松懈就是一鞭子。
玛尔斯几次耍性子发脾气都遭到蒂茜雅的呵责,倒也激起了他的拗性,不过最终他也自己想清楚了,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必须逼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