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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相识与记忆

大咏的春季会下雨,雨很冷,像冰一样。

也只有雨,桃花村才跟长阳一样,带着冷意。楼止瑜醒过来时就听见了雨声,他把窗撑起来,看着外面漂亮的雨景。长阳没有这么安静的雨声,在偌大的宅子里也是孤寂,王氏对他很好,府中上下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闲话,只是他就忍受不了。如果没有选择离开长阳,他就可能不活了。

很多的苦难在遇到更加危险的事情之后,便发现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离开长阳后他一路向南,本来要到最南边的云景城,却不料爱上桃花村的风景。

这大概是命运吧!楼止瑜久违露出一个笑容,只是他的笑也是带着无限的愁容。

“塔塔塔!”楼止瑜似乎听见门外有声音,他穿戴好衣帽便出去看一看。院子的花正开,伸出的枝头到屋檐中,李山雨站在屋檐下,如有所思望着枝繁叶茂的月季,一朵粉色的月季被风吹动着,时不时撩动她的耳边的发。

“你……谁来这躲雨吗?”楼止瑜望着她问道。

“对!”李山雨并不知道这是楼止瑜的住处,若她知道,便不会来这躲雨。她的眉头蹙起,脸上的哀愁更多了。

“你进来里面吧!雨越下越大,你的衣裳都淋湿了!”雨越下越大,雨打了丝丝雨到墙壁上,李山雨站在那也没溅下的雨给淋湿了衣裳。

“不用了……”李山雨拒绝,但楼止瑜已经把大门全部打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进来吧!”楼止瑜招手,李山雨鼻子一酸,情不自禁走进去了。楼止瑜从柴房中搬出一些干柴,再拿出一个火盆。

“不用了……我不冷……”

“我冷!”楼止瑜笑了笑,他点燃了火盆,又搬来两张马扎,放到火盆的旁边,他坐到其中一张马扎上。“坐吧!”

李山雨没有再拒绝,她没有那么矫情,她也有些讨厌冰冷的气息和湿漉漉的感觉。

“我记得你叫李山雨对吧,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楼止瑜笑了,像当初第一次见李山雨一样,眯起了眼睛笑。李山雨望着他,不得不感叹他的好看,他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我记得,你叫楼怀壁。”李山雨道,她眼睛望着熊熊燃烧的火,身上的寒意满满消散。

“我听村里的人说,村长要收养你,你为何不答应?你还是个小孩,身边有大人会好些。”楼止瑜问完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不靠谱,他跟她的关系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

“我不喜欢被人束缚!”李山雨回答了,楼止瑜有些惊讶望着她,李山雨依旧低着T头,看着火,脑子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她刚来这个世界,身边有霖愿,她千方百计躲避伤害,只为了不连累霖愿,不愿按照她的脾气,早就打上去了。反正她的力气大,而且在这个世界她还是个小孩,处理干净了谁能发现数她做的呢?毕竟还有人性……李山雨倒想知道自己没有人性是何模样,那必定是一个讨厌的人呢!

“束缚……人生在世,哪有不束缚的人呢?”楼止瑜摇摇头,脑子一想,李山雨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零零一个人谁可以束缚她?没有的……楼止瑜忽然明白李山雨的想法,没有牵挂,坐做任何事只需要考虑自己就可以了。

“人的一生是不自由的,我当了村长的孩子,就得听他的话,过几年也和这的姑娘去嫁人,庸庸碌碌过这一生,而我不愿意。我宁愿一个人,好处比坏处多。”李山雨又想起了霖愿,她起初会梦见霖愿,但在遇到那个变态之后,她没有再梦见过霖愿,日常的思念都没有,这也算是一种变化。

“听这样说,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我活了19年,能但放纵日子几乎没有。”楼止瑜的身份可以让他无比放纵,但他没有,因为他不想破坏父亲的清誉,免得成为千夫所指之人。

“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真的是个小孩吗?”楼止瑜很认真看着李山雨,真正思考这个问题,但李山雨个子就那么高……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高了一些,脸色也不一样的。冬天的时候,脸色更好些……

“我当然是小孩,只是经历事情比较多而已。”李山雨稳住自己加速的心跳,眼眸时不时撇向楼止瑜,观察他的变化,看他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楼止瑜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并没有真实的怀疑。在这个世界,有谁会知道穿越这码子事呢?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李山雨忽然问,她想了想,这样子又显得很奇怪。她和楼止瑜并不是很熟悉,用他来打消疑惑……是不是不太合适?

楼止瑜笑了一笑,说:“好啊!”

只是把我当朋友了吗?楼止瑜想,即使经历的事情再多,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孩,心里也会想要一个朋友有一个依靠。楼止瑜很开心可以成为李山雨的朋友。

李山雨并不知道他的心里有那么多的想法,她只是想说一下,编一个故事,用来打消他的疑惑。毕竟一个小孩有着大人的眼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不太记得我的家乡在哪里了,我只记得我家附近有几片很大的竹林,春天的时候特别漂亮,我会跟我的姐姐去挖竹笋。和我一起的还有很多小孩,但我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名字。我的父母很恩爱,母亲有点胖,但是我很喜欢抱着她,因为很软。我的父亲他说话并不多,但他喜欢背我,我也喜欢坐在他的肩膀上面。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搬着竹椅子在院子里面赏月。那时候的风很凉爽,一直沙沙沙的响,我家养了很多年的猫就躺在我的脚边,而我靠在妈……阿娘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大概就是母亲的味道……”李山雨红了眼睛,她说的这些事情并不是编造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她的家生活在农村,风景比城市好很多,而年少的无忧无虑更是让她记忆深刻。

“我记得的事情不是很多了,但我记得我很开心,但这在那一年都变了……那年我们村子大旱……粮食颗粒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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