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了吗?”赵奕棠问回来的侍卫,侍卫摇头。泽安城那么大,他们跑遍了都没有找到,去城外找的人还没有回来。
春山气喘吁吁第跑进来,他其实不累,故意做给赵奕棠看的。
“没有找到!”春山累得要翻白眼,直接把桌子上的茶壶里的水灌下了口中,吐出一个声响,引得赵奕棠直犯恶心。
“她要是跑得找不到人,某要怎么跟楼三郎交代?还有陛下和颜非良,颜非良会把某脑袋给掰下来的。”春山一脸沮丧,低下头,一双眼睛不停打转。
“她怎么会跑?”
“哪里不会呀?她撑死就是个半大的孩子特别难教,殿下没有发现长阳的贵女们在双七年华之时是严管的吗?那可不能少看一会,指不定被哪个长得好看的野男人跑了,这年纪的孩子有又是最反抗家里的时候……嗯……”春山说着就不说了,抬起头很严肃地思考。
半大的孩子……跟野男人跑了……难教……赵奕棠的脑中那一根弦崩紧了。他怎么能够忘记呢?李山雨还是一个孩子呀……
14岁是最没有谱的年纪,李山雨万一要是真的跑了,而且按照她的武功,应该可以让别人找不到她……
李山雨的确不想别人找到她,可是让她感觉到非常吃惊的是,那些就在她面前不远处走来走去,却始终都发现不了她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不是瞎呀?李山雨捧着脸想,已经是第三波人往这边走过了,这边还有火堆呢,两个这么大的人坐在这里难道就看不见吗?李山雨翻了一个白眼,无可奈何,她身边的男人却感觉理所当然。
“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我们?”李山雨好奇,心想这个男人会不会做了什么。
“我下了咒,这里他们发现不了。”男人说,那双眼睛眨了一下,李山雨赶集别过头。
刚刚那一巴掌,男人并没有生气,只是他的那双眼睛太特别了,似乎有一种魔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山雨问。
“我是神的使者。”
“……你是哪个神的使者!”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神……”男人的眼睛忽然变得特别明亮。
上帝?真主?观音菩萨?佛祖?阿拉丁?在男人停顿的这一小会,李山雨等老子就把自己知道的神都过了一遍。
“它就是虚无!”
“哈?”
虚无是什么鬼?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从虚到实,从实到虚,在不断的循环之中。我的神,便是那最初的开始虚无!”
原谅李山雨这个活了快30年的人,她根本就不信神,完全无法体会男人的心情。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的。”
装逼!李山雨蹙眉,嘴角微翘勾出一丝笑。
“我帮你起一个吧,就叫做二狗子。”李山雨睁大眼睛,无神的眼眸中多出一丝笑意。
“我虽然不是常年在大咏,可是我还是知道这个名字是个贱名儿!”男人你就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睛没有刚才的明亮,眼底还有一丝打量在漂浮不定。
“你都不告诉我名字……我只能随口,我又没有读过什么书,既然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我叫阿纳。”男人忽然说,他眼睛微眯,露出一丝笑容。
这是真的名字吗?怎么听都像是临时起来堵嘴巴的?
“你的名字呢?”阿纳忽然凑过来,他高大的身躯快把李山雨整个该住了。
“李山雨!”
李山雨刚想回答,忽然听到一声吼叫,她翘起的嘴角往下弯下去。阿纳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位锦衣男子正在叫着李山雨。
李山雨本来还思考要不要回去,现在一点想回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回去做什么,再被赵奕棠给砍一次?
“你的男人?”阿纳侧目看着赵奕棠。
“我眼光没有那么差劲。”李山雨翻了一个白眼,明显不高兴,背对着他。
阿纳转过身正对着赵奕棠的方向,整个身躯挡住了李山雨,即使赵奕棠能看见他们,也看不见被阿纳挡住的李山雨。
李山雨最后的方向就是在这边,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人,这已经是重复来找了,人呢?
赵奕棠叹气,捂着发疼的脑袋回去了。阿纳在他们都走光后,正打算起身,忽然发现自己的袍子被压住了。李山雨睡着了,把他的袍尾叠起来当枕头睡着了。
阿纳扯开了袍子,却用右眼难以看见的速度,把手放到了李山雨的脑袋下。
阿纳看着李山雨,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面无表情,像一块石头一样,可是他的眼睛,却浮动着晦涩的情感。
“你好,我叫娜莉。”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丝熟悉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如花朵一样娇艳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袍,头上带着花环,笑容比夏日的烈阳更加的灿烂,她的眼眸明亮如雪山之巅的海子。
“我们做朋友吧!”
她说,跳着舞踩在了白色的小花之上,脚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身姿转动有节奏地响,粉色的衣袍飘动着,飞扬美丽。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把他拉回了现实,阿纳收回自己的回忆,睁开眼睛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
李山雨紧闭着眼睛,脸色却是通红的,脸上不断流出汗,身上的衣袍沾湿了。
在李山雨的脸上似乎闪过了几道细小如线的红光,闪动的速度非常的快,如果不是阿纳的眼睛和其他人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不妥。
咒术!
阿纳身伸手碰触李山雨的脸,感觉到了一股强大又熟悉的力量,他心中那股隐藏的杀气忽然爆出来了。
是他!阿纳的眉头紧蹙,非常的愤怒。向李山雨下咒的人,阿纳见过,不但见过两个人还大打出手。虽然那人被阿纳重伤,但是被那人带走的东西却没有能追回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敲。
阿纳的手指按在了李山雨的额头上,眼睛变得很明亮,嘴巴不停地念咒。
李山雨变得更加的痛苦,有两股力量在她身体中撕扯,她咬紧牙关,拼命的不想喊出声来。可是这份痛苦太过于强烈了,她再怎么坚持,也露出了几个声音。
“虚无!”阿纳唤了一声神的名字,一道光冲上了天空,往长阳城方向去了。
也许,这个世界之上会只剩下阿纳一个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