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从浴室出来,看着夏蕙在忙,就去了厨房弄水果,问夏蕙说:“都收拾好了?”夏蕙看着屋子,说:“看着很乱是吧?”
魏槐拿了一碟子切好的西瓜瓤递给夏蕙说:“挺好,只要有你的地方,什么样子的都是最好的。有了你才是家,有了你的这些东西才能一进门就知道回家了。”然后他招手让夏蕙过来,说:“别弄了,过来坐着吃点西瓜,然后去洗澡,明早还要早点出发,你想好怎么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了吗?”
夏蕙用牙签叉了一块西瓜放进了嘴里,凉凉的感觉透过舌尖走到全身,在这炎炎夏日就如同进入了一眼清泉里,让她闭起了眼睛享受了起来,然后语气暧昧的说:“就说这个是我爱的人,想嫁给他的人。”
魏槐看着她缓缓睁开的眼睛,说:“我也是。那我也这么说。”
夏蕙睁开眼睛,挑了一下眉毛,眼角流露出波光,说:“那本来你打算怎么说?”
“说这是我心中的小鹿,总是在我的心里乱撞的那只小鹿。”魏槐眼里全是深情。
夏蕙回看着他的眼睛中:“是那个想要永远陪着你的“鹿”。”
魏槐吻了她一下,说:“快去洗澡吧,明天还要坐飞机。”
夏蕙带着羞涩的脸庞去了浴室。
夏蕙躺在床上侧过身体看着窗外,魏槐从后面搂住了她,“睡了吗?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里真的是我的家了,是我和你的家。感觉在这很多个、很多个的窗户中,有一盏灯亮起是为了自己。自己在高兴的时候可以让整个屋子放满好看的气球,不高兴的时候关了灯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
她转过身,看着魏槐说:“谢谢你。”魏槐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胸口,说:“你一直有个家,在我的心里,你住在我的心里。”
然后他吻了一下她,说:“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一个给我在大海航行时指路的灯塔。”
桌上今天刚买的玫瑰花尽情的开放着。
第二天早上,宋一鸣送二人去了机场。夏蕙一路上唧唧咋咋就像是要去旅游的小学生。
临进去,宋一鸣拿出来一个十分漂亮的褐色方盒子,上面还有一个金色的蝴蝶结。
夏蕙接过了盒子,问:“给我的?是什么?”
宋一鸣点了点头,说:“送给你的,祝你新婚快乐。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秘密。”
夏蕙打量着盒子说:“是什么?可以打开看看吗?盒子都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一定更好看。”
宋一鸣摇了摇头,说:“回了家再看,好吗?”
夏蕙嘟着嘴撒娇,非要现在打开看,说:“这么大的盒子,拿着好占地方,好费劲,你就让我打开看看吧。”还冲着宋一鸣挑着眼眉。
“管好你老婆,魏槐,你看看她,乱送秋波。”宋一鸣也挑着眉,冲着夏蕙示威,却冲着魏槐说着。
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调皮的孩子,互相争斗着。魏槐从夏蕙手里拿过了盒子,阻止了两个人继续玩笑着,对着宋一鸣说:“谢谢你。”
然后就拖着夏蕙进了机场。
宋一鸣回到了家里,看到了那些夏蕙摆放的小玩意和书,一脸欣慰的笑容,一切终于按照他努力的方向发展着。
他转身回到卧室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只是收拾了一些随身衣物,简简单单只有一个大包。只带走了这些衣物就让整个屋子抹去了他居住过的痕迹,因为这套房子本来就是他为她准备的。只是在离开之前,他的心却不受控制的想着留下来在这个屋子里的美好回忆。
此时阳光正好,照在远处碧波万顷的海面上,似乎让冰冷的海水也带上了温暖的咸味。他想起了夏蕙第一次来这里看到外面的景色高兴的样子,对着窗户上自己的轮廓笑了起来。
他走到了厨房,拿起了厨房里夏蕙喜欢用了一个双耳碗,“你的这些碗太精致了,好漂亮,还是成套的,我打破了一个怎么办?我会心痛的,要不我自己买一个碗放在你家,我自用。”然后她就在那以后带来了这个一个粉色皇冠小猪双耳陶瓷碗。
夏蕙是喜欢漂亮瓷器的,就如同她的外表,晶莹剔透,美的动人。可是真正喜欢用的,却是这个双耳碗,就如同她的个性,虽然有着公主般傲气的不为金钱、利益所动的性格,但是却是一个猪猪女孩,单纯的,憨憨的,好养活。
他看着那粉粉的颜色,就像是看到了她脸上总是出现的淡淡的红晕。他想起了在这个碗里面出现过的各种美食,她看到食物以后惊喜的表情和对自己不惜辞藻的夸奖,还想起了她大快朵颐,让做饭的人感到骄傲的神色。
他又朝着里面走去,这个时候,比熊犬过来绕在他的腿边,也不叫,乖巧的蹭着他,他一把抱起了小狗,像是对着小狗说,又似乎是对着自己自言自语说:“瞧瞧,又只剩下我俩了,好可怜啊。我说吧,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了。”那话语说的可怜,连听不懂话的狗狗都侧着头望着他。
然后他学着夏蕙的样子,让小狗用前蹄作揖,嘴里学着夏蕙说:“那就请您多多关照了。”然后自己回了一句:“也请你多多关照了,夏蕙。”他被自己受夏蕙传染的脑回路逗的,自己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宋一鸣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脑子里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是的,从现在开始,夏蕙就真正和魏槐在一起了,不是那个他愿意就可以带走的女孩了。从今天开始,他也许不能就这么随时出现在她的身边,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他觉着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但是他突然又觉着很是悲伤,他一直照顾她,与其说她受他的照顾,不如说他自己享受照顾她的过程,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愣愣的想了很久,太阳西斜,一整日的烈日炙烤让窗子外面看着蒸汽腾腾,他不知道是看着窗外看久了,还是情之所至,他竟然发现自己眼底也有些湿润。
他在自己的脑子里百转千回,作为朋友不能对不起魏槐,而且没有魏槐就没有自己,但是他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想法的时候,又克制不住想要带她走的强烈的情感,她会和自己走吗?问题马上变成了这个。
他想着,也许可以试着把这份只有自己知道的感情埋在心里,不让它破土,只让它生根,把这份爱深深的埋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地埋下去。只是作为一粒种子永远的在心里,让自己拥有了和别人一样爱一个人的情感,一个只属于自己和她之间故事的最好的见证。
他起身去抱着狗狗准备离开,在关门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回了卧室,赶紧从柜子里面找到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夏蕙送给自己那个手机的盒子,他一直保留着。他看到这个盒子,似乎安心了很多,又走回去抱着夏小蕙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