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晖的画展第一天早上就来了很多人,沈滢热情接待着媒体的朋友,管晖正和相熟的朋友聊着天,看到了魏槐和夏蕙,和别人道了歉,赶忙迎上去,说:“你们终于来了,看夏蕙这脸色,就知道你们这趟出去玩的很好。”
夏蕙把礼物递给了他,说:“买了这本画册,希望你喜欢。”
管晖收下了,说:“我真是幸福,还有夏蕙时时记挂。”
魏槐看着走过来的沈滢,说:“沈滢来了。”马上还要说什么的管晖就闭了嘴巴,回过头迎了上去。
夏蕙笑着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魏槐靠在她的耳边,说:“是啊,我们俩也是。”夏蕙好奇看着他的说:“我俩谁降了谁?”
魏槐看着她,笑着说:“不告诉你。”说完朝着沈滢走去,和她打了招呼。
夏蕙歪着头想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头绪,跟着魏槐后面就进去了,两个人同时停在了第一副画作前面,一副雨后天上的彩虹和满眼的新世界,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魏槐说:“记得的是这样的吗?”夏蕙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
两个人眼神交织在一起,瞳孔中似乎都映照出了记忆,眼波转动,波光潋滟,流露出来的默契在旁人看来像是长篇大段的交流,却其实只是两人眼神一瞬的对视。
管晖看着两个人,说:“我就说,魏槐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眼神就很特别,我就猜想一定和谁有关,果不其然,是夏蕙。要不要什么时候给我讲一讲你俩的故事?”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说:“有机会吧。”管晖也不追问,对着沈滢说:“我们是不是也要多多制造一些属于我俩的回忆?”
沈滢眼波含水的望着他说:“这个可以,那就从画展结束的庆功宴开始如何?”
管晖笑着说:“你对我这么有信心,知道我一定能成功吗?”
沈滢看着他说:“首先我对你有信心,然后我对自己也有信心啊,无论如何,我也会让你成功的。”
管晖摇着头,笑着说:“你是想说这样才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是吗?”
沈滢并没有否定,管晖的眼神中有些黯然,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既然决定了,我就不会放弃的,你觉着只有那样的我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决定成为那样的人。”管晖比起原来,似乎坚定了很多,少了优柔寡断,多了很多果敢与坚决,有了大无畏的勇士气度。
沈滢此时笑的灿烂,说:“那我们走吧,管先生,那面我已经约好了媒体要采访你的。”
管晖接受采访表现的很是生硬,但是有了一旁的沈滢给媒体解读他的画作,大家却也得到了很多素材,采访进行的也很是顺利。
夏蕙和魏槐看完了画展,和沈滢、管晖两个人去到附近吃了午饭。
魏槐说:“果然,沈滢还真是生意人,就是不一般。”
管晖白了一眼魏槐,就听到沈滢说:“后悔了吗?”
夏蕙斜着眼睛,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魏槐,等着他回答,魏槐笑着对沈滢说:“怎么会,没有爱过,何谈后悔?”然后他用手抓住夏蕙的下巴,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一下子就吻了下去,离开她的唇就附在她的耳边,说:“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夏蕙当着人被这么一吻,早就收起来了看笑话的眼神,红着脸低下了头。
管晖笑出了声音,沈滢气鼓鼓的坐在那里,管晖拉住了她的手凑到了嘴边吻了一下,沈滢也不计较了,就像是在心湖里投过影子的一朵云,翩然而过以后,却没有了什么记忆,对于这样一个人,错过了,放下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摇着头笑了,说:“原来你魏槐的礼貌都是骗人的把戏。”魏槐却解释了起来,说:“哪里有,我可是知书达理的。”
这面两个人斗嘴,夏蕙却在认真听着管晖给她讲解着这回画展的画作,毕竟作画和设计是相通的,两个人聊得很是投机。
沈滢看着夏蕙,对着魏槐说:“你老婆是见益忘色哦,你还不看紧点?”
魏槐却也不甘示弱:“她已经是我老婆了,你呢?该看紧点的是你吧。”说完两个人都摇着头笑了起来。
沈滢凑过去,拉着管晖的胳膊娇滴滴的说:“在说什么?我也听听?”夏蕙凑到魏槐旁边,说:“我现在又有了一个新老师了。”
魏槐用手指摸了一下她的红唇,不无宠溺的说:“真好学。”然后看着管晖拱起手说:“老师好。”沈滢诧异,说:“你怎么也叫他老师?”魏槐看着夏蕙,却对着沈滢说:“我老婆的老师当然是我的老师。”
下午,管晖还有几个采访,魏槐和夏蕙就先告辞了。
“你想去哪里?”魏槐问着夏蕙。夏蕙脸上已经有了一层汗珠,说:“好热,哪里都不想去,我们回家吧。”魏槐想了想说:“刚吃了饭要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凉快的地方。”
两个人就来到了海洋动物园。
果然,海洋馆内蓝汪汪的水把整个炎炎夏日隔绝在了外面,夏蕙看着活泼的海豚和驯养员做着各种表演,走在长长的海底隧道里,看着海洋动物在自己周围恣意的游着,夏蕙拉着魏槐嘴里叽叽喳喳说着,但是魏槐却看上去兴致不是很高。
夏蕙问他:“怎么了?”
魏槐看着她说:“下周我就要回M国了。”夏蕙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夏蕙却从来不提,也从来不计算日子,就是害怕这一天还是会到来,虽然前几年彼此也不在一起,可是这段时间的耳鬓厮磨相处,变得让两个人更加难舍难分了。
她的兴致一下子也就淡去了很多,低着头,被他牵着手,徜徉在长长的,或明或暗的海底隧道,她看着明明灭灭的光影,似乎是感觉会穿过人生的起起伏伏,他们仍旧是他们,仍旧会在一起,她突然抓紧了他的手,说:“我等着你的。”就像是等着他的那些平平淡淡的年年岁岁。
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很是坚定的嗯了一声,说:“我知道。”然后换了轻松的语气又说了一句:“我们可是领了证的,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说着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搂在了怀里。
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点了点头,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说:“对哦,我们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嗯。”她若有所思,表情少了很多孤独寂寞。
魏槐看着她,知道这就是夏蕙,他爱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