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钟文靳的唠叨，颜小默还是有应付技巧的，乖乖巧巧的承认错误，再说几句好话，他就基本没什么脾气了。
这招她屡试不爽，也曾给小毛林正那几个常惹祸的小子传授经验，不过好像没啥用，颜小默把这归结于他们功力不够深厚。
习惯性的戴上帽子，对着全身镜比了个傻傻的耶，拿包刚走出卧室两步，就想起齐如风说的话。
折回去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瘪瘪嘴，取下帽子扎了个马尾。
*
游泳馆。
小毛和林正已经看了钟文靳一早上的冷脸，此刻隔着两米跟在后面，两人是既忐忑又恐惧，生怕不小心碰到那根敏感的线，引火上身。
小毛压着嗓音道：“林正，你是不是又往师傅的早餐里扔胡椒粉了？”
林正怒道：“关我屁事！我看是你往师傅的水里又加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两人平时闲着无聊，总喜欢亲自送人头，逮着机会就搞师傅，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经常扫厕所的原因。
“我一早上都没碰过师傅的水杯好吗。”
“难道我就和师傅吃早餐了？”
两人对视一眼。
“难道失恋了？”小毛大胆猜测。
“师傅恋过吗？”林正道。
沉默一会儿，察觉这是个悲伤的话题，赶紧换一个。
“被扣奖金？”
“扣你的也不能扣师傅的。”
这么说也是。
小毛挠挠头，实在想不出让师傅心情这么down的原因。
“啊，”林正往小毛的脑袋上一拍，“我可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小毛一掌赏回去：“为什么？”
林正目测了下距离，确定不会被听到才小声说：“颜教练昨天中午就出院了，好像没跟咱师傅说，然后就……”
“什么？”小毛只听到前半句就炸了，劈开大嗓门就喊，“颜教练竟然出院了，我怎么不知道？”
声音之大，整个游泳馆大厅都能听见。
林正暗骂了句“你个憨憨蠢货”，在钟文靳转身看过来之前就抛下小毛跑了。
速度快如闪电。
小毛没反应过来，还朝着林正离开的方向大喊大叫，你跑什么跑，颜教练出院我怎么不知道啊，你直接跑了小心师傅把你抓回来东北乱炖……
“小毛。”肩膀搭上一只手，“这里是游泳馆，闭嘴。”
“不好意思，等下再闭。厕所左转右拐，见到颗摇钱树直走就到了，”小毛拍下搭过来的手，朝那边继续喊道，“林正，给我回来说清楚，不然我告诉师傅你每次扫厕所都诅咒他掉厕所。”
“说完了吗？”
“没，哎我不说……”回头，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师、师傅，您还在呢？”
小毛双腿都软了，飞速回想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越想越想哭。
特么说太多了。
“师傅，我爱您，为了您，我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哎、哎哎哎师傅，我错了我错了，别揪衣服领子，这颜教练送我的衣服呢，可……”
为什么被拖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是哪个方向来着，左转右拐，有一棵摇钱树……
操，是厕所。
“师傅，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小毛想挣扎又不敢挣扎，余光看到一个能救狗命的影子，大喊：“颜教练，颜教练，师傅在这里，小毛在这儿啊……”
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