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鼻子的伤不严重，很快便止了血。
颜小默摸着堵在鼻孔的纸巾，跟在齐如风后面，想说话又害怕。
齐如风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怖了。
绕绕转转，他们又走到了十几分钟前刚经过的分岔路口，齐如风放慢脚步回头看了眼，然后向另一个路口拐去。
颜小默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盲目的跟着眼前的人，他走哪儿跟哪儿，全然不怕心情不爽的人去个没人的地方把她给埋了。
这条小路沿途总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几家农户，有的还在金灿灿的海浪里忙活。
小路周围几乎被金色包围，田间的稻草人衣摆随风舞动，像是一副色彩浓重的油画。
越往里走，模糊的记忆越被清晰地勾勒出来，这条路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当站在星星福利院的大门前，看到守在庭院摇着尾巴的中华田园犬，颜小默已经完全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这不就是八年前齐如风带她来过的地方吗。
星星福利院！
齐如风老巢！
原来还在呢！
她尴尬的看向齐如风，挠挠头呵呵笑道：“还在呢还在呢！”
哭太早了。
“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刚刚不是挺大义凛然的？大喊大叫的多精神啊。”
“咦惹，往事不要提，别管多大风雨。”颜小默讪笑，想快点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去。”
庭院里的狗似乎看到了他们，扒着铁门朝这边狂吠。
颜小默摘下堵在鼻孔的纸巾，感觉不会流血了，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跳到齐如风面前，仰着头笑道：“嗯，我去。”
福利院大门并没有锁上，想来里面是有人的，颜小默回头看了眼靠在树底下等她的人，双手打开大门，龇牙狂吠的狗立刻就门里往她身上扑上来，差点扑倒在地。
颜小默蹲下去抱了抱兴奋的浑身扭动的狗，脸上被舔满室的口水，掏出一个球球放它嘴里，凑它耳边轻声道：“汪汪，去。”
汪汪四肢一蹦，咬着球哼哼唧唧的就往那边奔去。
十分钟后。
汪汪的热情几乎让齐如风招架不住，捏着球无力的蹲在树下，大口踹气。
衣服上已经沾上了不少狗爪子，他无暇顾及，对着汪汪亮晶晶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汪汪，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贪玩，能不能成熟点？坐下。”
汪汪咧着嘴摇着尾巴乖乖坐下，眼睛盯着齐如风手里的球，蓄势待发。
许久等不到球飞出去，汪汪不满的叫了两声，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齐如风试着擦去身上的狗爪子，不想越擦越脏，索性放弃，捏着汪汪毛茸茸的耳朵道：“叫也没用，不玩了，好好一女孩子，疯成这样，吓跑多少男孩子了？”
汪汪呜咽两声，转过头装傻。
看看这样子，像极了谁？
一说就装傻。
齐如风把汪汪的头强制掰正，眼对眼，老父亲一般的口吻操心道：“汪汪，看我，看我，别瞟，往上下左右瞟都没用，翻白眼也不行，看我。”
“你是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拉帮结队出去干架，你看把村里的男孩子吓得，八年过去了，还是单身狗一只，可不可怜？”
汪汪龇牙吠了一声，口水喷他一脸，齐如风选择性装傻，擦了把脸继续道：“来的路上我看到苏阿姨家的小白都四世同堂了。你呢？自己同堂，辛不辛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