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瑜从御坤宫出来,深深的叹了口气,万般思绪爬上了心头,再以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流淌,抬眸看着照在白缟上的丝丝晨辉,就连晨辉都随着白缟飘荡,何况是这些位居高处者呢?
一丝苦笑在那清凄的脸庞上绽放。
当所有人都想看我活得狼狈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活得漂亮,慕泽瑜美眸紧闭,朱唇轻抿,睁开眼再也寻不见那太多悲切之色。
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惊醒了昏迷中的美人儿,慕天雅猛的一下睁开眼,这是那?谁把我带在这里来的,我明明是在将军府的呀。
慕天雅被别人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知道哥哥醒来没有,要是哥哥找不见自己该怎么办?这可把慕天雅急坏了。
随着一生刺耳的响声,原本黑压压的屋子里透进一丝光亮,那丝光亮从慕天雅那张动人心魄的脸上划过,慕天雅微眯起了眼,光亮就像一面扇子一样缓慢的散开了来,给简陋的屋子披上了一地金光,皇宫之中本不应该有如此简陋之处。
果真是他,这屋子怎会如此荒凉?
青瓦上的人就像一只白灵鸟似得看着檐下的一切,这宫中恐怕是没有比这更加荒凉的地方了。
慕天雅看着来人,眼里全是诧异,怎么是他,他来做什么?一万个疑惑充斥着慕天雅惶恐的内心,朱唇不停的启动着,见那人并没有回应,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来人着了一双高筒暗云锦靴,身着赤墨相间的白鹤华袍,一头乌黑长发被白玉高冠,冰冷眸子幽暗深邃,显得狂野不羁,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邪魅又几许性感。
“听说,你与我一见钟情,你可知你根本就不配,你只适合东宫里的那位,以后可别乱说话,要不是我一向怜香惜玉,你觉你命还在吗?你就乖乖的嫁给太子殿下吧。”
怎会这样?慕天雅心里此时没有一丝恐惧,父亲皇上刚去世怎可谈婚论嫁,思及父亲心脏触痛不已,不由的哭了出来,可是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依旧发不出声音。
“哦,哭得真是漂亮,不过你这样就很让人着迷了,要不这没人,我们……”
说完那人冷俊的脸上一丝邪笑,让人感觉心里一荒。
青瓦上的慕泽瑜看着觉得很是奇怪,刚刚来时明明依稀可见是公西捷,可听他刚才的话明明是自己在太子面前说的公西献呀。
慕泽瑜思及此处轻轻的将青瓦再移开了两片,不知道是不是屋内光线的问题让慕泽瑜依旧看不清那人的颜,不由的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把身子移了移。
一声巨响,划破那丝诡异。
刚要轻薄慕天雅的男子忽然赤墨华袍一挥,让眼赌这一切的慕天涯眼里全是惊讶之色,呆呆的半张着唇。
男子背对着慕泽瑜问道:
“什么人?”
男子的声音和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同,但又不知道那里不同。
本来慕泽瑜只是想看得更加清楚些,怎料那瓦梁经常年风吹雨晒无人修理,早就开始朽坏,就这一用力瓦梁便断开,慕泽瑜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慕天雅看着从上面掉下了的慕泽瑜,刚刚庆喜自己被掉下来的人救了自己,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掉下来的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刚才那男人的动作都让自己惊魂未定,现在可就不是惊魂那么简单了。
慕泽瑜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又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看错了还是听错了,自己在屋檐上看见进来的是公西捷,但为何他又与妹妹说那番话?
估计是自己听错了吧,这眼前的人不就是公西捷吗?
但是公西捷认得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如何脱身呢?
慕泽瑜从袖里拿出一把江山画扇打开,笑意浅浅:
“慕名而来,采君之花。”
一丝笑意融化了白衣公子冷俊的颜,这女人还是那么有趣:
“哦,慕采花,原来与醉生楼里老鸨一夜春宵的就是你呀?”
白衣公子缓缓的转过身来,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映入慕泽瑜惊讶的眼里,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明明是看见公西捷进来的,为何现在是夜清河的颜?
夜清河与自己朝夕相处与妹妹早就相交为何要把她带进这荒凉的冷宫中来行不轨之事?难道这些年她都是装的,不夜清河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慕泽瑜的心里在呐喊着。
“是的,正是在下。”
虽然慕泽瑜看上语气淡定·面无波澜,但谁知道她此刻心里大浪翻滚。
慕天雅知道现在哥哥很危险,那人是假的夜清河,但此刻自己说不出话来,只有不停的向哥哥摇着头。
“哦,慕公子采花都采在这宫墙之中了。”
慕泽瑜并没又理会慕天雅给她传来的暗示,而是往夜清河面前步步紧逼:
“清河你今天怎么与我如此生分,往常可是不分你我的,我为何采花采到这宫中来你不知道吗?醉生楼老鸨死了你干嘛不告诉我?”
慕泽瑜这样步步紧逼只是为了这样离得近些能够瞧出些端倪来。
男子的眼里照进了喜悦,眼前的人儿全是探寻之意,还好今日她是遇见了自己,近日她憔悴了不少,男子看慕泽瑜的眼里全是柔情,与敢才对慕天雅那样冰冷的眼神截然不同。
这眼神好熟悉,难到是自己太想他了,看别人都觉得像他。
慕泽瑜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痛感让自己觉醒这是———
错觉。
男子看见掐自己的慕泽瑜,心里无比喜悦,原来她那么爱他。
“清河没有想到自己在公子眼中是这样的,这宫中危险我带你和天雅小姐出宫。”
听完这话慕泽瑜心里顿时明白,这人绝对不是夜清河,夜清河与自己都没有进过宫根本就不识这宫里的路。
“好。”
慕泽瑜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这样相信他,答应了他,明知道这人不是夜清河。
可能是有人可以带自己和妹妹离开这里也比自己一个人带出去的好,慕泽瑜这样说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