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执下山之后第二天,他们的师父也下山去了,山上只剩下大师兄小师弟二人。
师父下山之后,陈风季偷懒成习惯,每天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雷打不动的躺在湖边,只是,相比于往常和陈风执躺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陈风季一个人躺在湖边,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寂寞,小小年纪稚嫩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担忧。
“小师弟什么时候学会惆怅了?”陈风执脑袋后面传来大师兄戏谑的声音。
陈风玮看到这些时日小师弟有些闷闷不乐,知道是二师弟下山后少了陪着他说话吵闹的人,难免会有些寂寞,于是过来陪他说话解闷。
陈风季撑起身体看了一眼大师兄,又躺下去。
陈风玮躺下后,陈风季眼睛盯着天说道:“大师兄,你说二师兄这次下山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陈风玮盯着小师弟说:“怎么,你有不好的预感吗?”
陈风季回答道:“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有时候心很慌,大师兄,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陈风玮顿了一下说:“有啊,二师弟是第一次下山,难免会有一些担心,以往都是我们三个人在山上,现在少了一个人觉得不适应,这是正常的,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师父是最了解我们的,不会让二师弟去做太艰难的事的,二师弟不会有太大危险。”
陈风季听完大师兄说的话,自言自语道:“不会有太大危险,也还是有危险的。”
陈风玮看到小师弟依旧有些担心,就说:“放心吧,小师弟,师父不也下山去了吗?”
陈风玮皱着眉头,说到最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两只水鸟飞起,一池湖水惊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凌厉的剑气让整个湖面开始荡漾,水面颤抖不止。
脑后一股寒冷彻骨的杀气。陈风玮在杀气抵达的一瞬间,身体紧绷,一只手掌拍地,身体起来的瞬间拔剑向后刺去……
陈风季惊恐地站起身,看到陈风玮正在和那黑衣人拆分剑招,准确地说,是那人在拆陈风玮的剑招。
黑衣人并没有拔剑,双手背在身后,陈风玮的每一记致命剑招都被他轻松躲过。第二十招,陈风玮双手持剑,身体向后弯去,直刺黑衣人心脏,黑衣人一跃而起,拔剑倒刺下去……
陈风玮的身体轻轻的倒下,倒下后鲜血汹涌喷出,很快流到陈风季的脚下,又向身后的湖水中延伸。
“大师兄!”陈风季奔向大师兄,双手捂住大师兄心口,可是鲜血又从手指缝中渗出。
“大师兄!”陈风季哭着喊,同时双手更加用力地按住大师兄的心口。
陈风玮睁大双眼看着陈风季。
陈风季全身颤抖,一声声喊着大师兄。
“小师弟”陈风玮张口,可瞬间就吐出一口鲜血,陈风玮用力想把左手抬起,可那只手颤抖不已,终究也还是没有抬起来,重重掉在地上。
陈风季在哭喊中扭头看陈风玮的左手,只见陈风玮左手轻握成拳,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山下。
他明白了——大师兄让他跑!
陈风季抱着陈风玮,身体依旧颤抖不止。
陈风季站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但眼睛却死死盯着黑衣人,大师兄让他跑,他怎么能跑呢?
陈风季轻轻拿过大师兄至死都握在手里的剑,站起身,持剑望着那一袭黑衣的蒙面人。
黑衣人背对着他,陈风季左手中指食指伸直成持剑式,右手缓缓抬起,摆出大师兄教的起剑招式。
只是一瞬间,一个虚影掠至陈风季面前……
陈风季身体向后倒去,天空在泪眼朦胧中快速滑过,最终,定格在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