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边的人走到了射界里,穆海腾果断扣动扳机,打出一个点射,干掉了至少一个人。同时他身边另一个人也对着另一个方向开了一枪,打死一个匪徒。随后他们四人都撤到车后隐蔽起来,拿着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早就被折腾的有些精神恍惚的匪徒们见到对面有人朝他们开枪,精神紧张之下都拿起枪对着对面可疑的黑影一顿狂射。穆海腾他们躲在车角,看到匪徒中有说了算的那种带头大哥想要喊话对面询问敌我,这怎么可以呢,穆海腾立刻就从黑暗里开枪打死那个带头大哥。很快地剩下的那些老老少少的跟班们就失去了主心骨,他们只知道消灭一切看到的敌人,尽可能地保存自己。
趁着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穆海腾带着四个人利用夜视仪对那些暴露出来的枪手逐个点射。那些匪徒直到被消灭了五六个枪手后才反应过来黑暗里还有别人在偷偷点射他们。他们想要搜索反击,但是拿枪的几个匪徒已经被打死了,剩下拿着棍棒和斧头的人根本不敢打着手电去搜索,他们害怕被黑暗里的攻击者看到自己。可是不用手电,他们又没有夜视仪可以用。在这个队伍里仅有的两台夜视仪,一个因为没有电池没法开机,一个已经损坏,没法使用。
有人偷偷跑去墙角去开应急灯,但是电源早就被切断了,有人想要躲避,但是黑暗里的攻击者好似看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混乱之中,那些人有人意识到这是夜视仪在发挥作用,他们四散挥动着手里的手电,期望干扰那些夜视仪。但是很明显他们失败了。当穆海腾一方有人藏身的地方被手电照射时,另一边的队友就会开火击中那个打着手电的匪徒。
总共匪徒们也就是二十个左右,抛去留下来看守女人们的,抛去被暗杀的几个,剩下的还要分成左右两组。这些匪徒每一个小团队的人其实都不是很多,穆海腾他们四个人的计划很奏效,利用黑暗和夜视仪轻易扭转了兵力和火力的弱势。
现在黑暗里还残存的几个匪徒都瑟瑟发抖,攥紧了钢管或是木棍,躲在停车场的那些车下装死。他们觉得自己不是被别的匪帮黑吃黑了,而是被警察给盯上了。
但是这种躲避是没有的,即便夜视仪不能看到车底下的他们,穆海腾也可以靠那个听觉敏锐的隼鹰获知那些藏匿者的方向。他们逐个清理着那些藏匿者,并且缴获一些威力更大的全自动武器。
在这附近最后一个匪徒被干掉后,他们悄悄地隐身在黑暗里,逼近最角落的那堆女人。在穆海腾意料之外的是,这些勇敢的女人们此时已经一拥而上,乱拳打死了几个在她们身边看守的老弱匪徒。
那些女人们正要起身离开,随即看到穆海腾四个人。她们有的愣在原地,以为自己遇到了剩下的匪徒,有的则勇敢的冲上来,希望鱼死网破,也有人趁机往黑暗里逃,希望能够趁乱逃脱。
穆海腾喊道:“我们是警察,不是匪徒,你们不要乱动,外面正在打仗”!
那些女人里有的停下了攻击的拳头,有的继续攻击他们,有的则疯了一样越过他们四人往外面跑。穆海腾四人赶紧拦住那些人,但是那些逃跑的女人力气很大,而且数目不少,眨眼之间有七八个女人就跑入了黑暗里,不知道去哪里了。
穆海腾按住一个挥拳打他的女人,费了好大劲才让那个女人消停。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的被女人打了一顿,好不容易才安抚住那些精神崩溃的女人。
有几个女人意识还算清醒,她们对穆海腾四人说:“谢谢你们,你们刚才说外面是在打仗吗”?
“你们真的是警察吗?现在警察系统不是都瘫痪了吗”?
“你们怎么不穿警服”。
“我们感谢你们的援救,但是我们不会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如果可能的话,请给我们叫一辆车”。
穆海腾满脸的都是刚才用斧子砍人时喷溅到脸上的鲜血,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他还是尽量压制住精神上的疯癫对女人们采取礼貌一些的说辞:“各位女士,我不愿意打破你们当中某些人的浪漫幻想,但是现在不是拍电影,没有什么英俊的骑士带着一支强大的军队来救你们,更没有纨绔子弟驾驶的豪华跑车来给你们代步。你们现在最好待在这里,等到天亮后再离开,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你们跟着我们跑出去也不错,但是我要先说好,跟不上的话我们可不会照顾你们”。
有个女人说:“放心吧,我们都是很厉害的”。
那个女人颇为自豪,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穆海腾没有理会这些女人的逼问,他该说的已经说过了,现在只是搜集一下这里的弹药、武器、药品和食物。他肚子也有些饿了,所以找了点箱子里的罐头来吃。一旁有女人推了推他说:“跟你说话呢,你们不是警察吧”。
又是那个勇敢的女人,好似刚才数她反抗的最猛。穆海腾说:“我们是警察,但是现在本地的警察都被战时督查组解散了,我们没办法只能化妆成老百姓继续作战。
对了,你们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
那个女人说:“我们?你以为他们抓我们为了什么?贪图女色?如果那样的话其实事情反倒简单了,他们抓我们是因为他们受人之托”。
穆海腾边吃边说:“想想也是,这个时候有这么多人有组织的集体行动猎捕年轻女性,那绝对不会是为了自己的某种肉体需求。战乱时节,食物药品、保暖衣物、武器和工具可都比下半身的需求有用的多。我看这里警卫松懈,也没有固定的生活设施,想必你们也不打算在这里长待吧”。
那个女人说:“没错,我们昨晚才被带过来的”。
“你是怎么被抓的”?
“我是医院的护士,我们接到有人求助,说是税务总局这一带有老人突发疾病,然后我就和两个男同事一起赶过来。我们刚把那个老人救回来往医院返回的时候被一队人用卡车截停,随后就看到那些人冲了过来。我那两个男同事很不幸,被那些匪徒打死了,那个发病的老人也被扔在敞开门的救护车里,估计也活不成了。而我直接被他们抓了过来”。
“真惨啊,话说其他人呢”?
“她们也都是这几天经过这几条街附近被抓来的,有的是想从工作岗位上偷偷跑回家,路上被人袭击。有的是民众自救会的人,落单的时候被攻击,男的和岁数大点的女人都被匪徒打死,只把年轻女人抢过来”。
穆海腾听到这里叹了口气,他觉得那些做坏事的家伙应该不会是战时督查组,虽然战时督查组没什么底线,但是对方犯不上和匪徒合作,也犯不上花这么大劲弄这些普通女人来搞什么阴谋。
有个伙计从远处走过来,他拿着一张纸递给穆海腾,上面写着一段话。
“神明的子民们,用鲜血的浸染来洗除自身的罪过,人人皆是唯一真神的奴仆。抓捕他们,让他们生下罪恶的后代,然后你们要去惩罚那些不信者,和那些阻挡唯一真神恩赐的敌人”。
穆海腾把那张纸塞给那个人,他说:“天锡教那帮杂碎,几千年了也不见消亡,总有傻子信”。
他的同伴对他说:“也许不是天锡教最正派的那三个分支,你知道的,那三个正派的分支还是比较世俗的,不会这么极端,民众自救会里也有很多正派的信徒在帮着救死扶伤。我觉得我们碰到的这种,应该是一个比较极端的分支,也许是什么‘末世裁决派’这样的分支”。
“这个派系有什么特征吗”?
“他们认为人类末世会有神明的最终裁决出现,一定要把不信末世裁决派的那些不信者加以捕捉。用不信者的生命和不信者诞下的孩子的牺牲,来抵消信徒们自己的罪恶,这样他们就能升入天堂。如果没有不信者对他们进行五对一的生命互换,那么他们就要进入地狱。一般而言,他们找的代替者,必须是和自己同性别,年龄则应该是年轻人,而且其中必须有人能够生下孩子,这个孩子会作为祭品的开始第一个牺牲”。
“真是可怕啊,数数这里的人数,好像现在至少有五个信奉末世裁决派的女性在给自己找替身呢”。
穆海腾说完他最后一口把肉罐头里的残余肉块都吃掉,然后找来了几个双肩背包。他把那些搜集到的食物、药品、御寒衣物、武器弹药和一些工具电子设备等都塞进那几个背包里,然后一人背负一个。由于他们之前每人都有一个背包,新的背包只能放在胸前。
穆海腾对剩下的女人们说:“剩下的食品和药品你们一定要带走,哪怕是烧了毁了也不能留在这里,懂吗?还有这几支枪,子弹不多,晚上给你们防身用”。
有女人说:“你们怎么能丢下我们?你们不是说你们是警察吗,警察怎么能不送人回家”?
“你给我们留下枪,我们也不会用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绅士”。
穆海腾说:“各位皇后娘娘,我们是要去作战,不是护送你们回家。当然如果顺路的话,我们也许能带上你们一程,不然的话我建议你们天亮后对星环组织或者国防军表示你们的身份,以便获取对方的救助”。
那些女人还是在抗议,但是其中有几个女人站出来表示要和穆海腾他们一起走。
穆海腾一个脑袋有两个大,刚才攻击那些匪徒的时候他都没觉得有这么难受。他看着那些未有任何训练的女人,想要放弃又害怕她们又遇到危险,想要救助又实在是力所不及。
正在犹豫之间,有个女人张嘴对穆海腾说话,穆海腾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看到那个人背后的墙壁和地上的几盏便携式电灯开始晃动起来,一股股的沙石碎末从他们头上掉下来。还未等穆海腾上前拉住那个女人往外面跑,一声巨大的如同上千颗手雷一起炸响的声音就从头上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