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是的”
“为什么？”
“这……”姜簿语塞，不过神也有贴心的一面，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聚于此地是因为信仰我，他居然不愿意来。唔…他有对我的信仰么？”
“恩…不客气的说，他可能都不太知道您的存在。”
“哦？这就奇怪了……”神挥了挥手让姜簿先行退下。
然后终于是站了起来，巨大的神袍下面是长期静坐而异常臃肿的下肢，而神座竟然是一个马桶。
什无名在人格化之后终于还是恢复了人类的躯体，此时此刻，我敢确定他的内心绝对是个人类，毕竟这种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有排泄的需求，而把王座改成马桶的行为，啧啧啧，除了人类再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能干的出来了。
什无名看向谭古：“蛊惑，你当初是不是告诉过我，‘神啊，想对抗‘这个’世界的宿命，咱们找个‘其他’世界的个体不就行了么？’”
谭古在旁边赶忙俯身，过程中还抖了一下身子，看着不但没有太大的恭敬，反而是配合着满脸的笑意，像一个喜剧台上卖弄手艺的小丑。
“神，如果想对抗这个世界的宿命，我们必须要借助外力，外力到我们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开始。”
谭古近前一步：“神啊，您必须要清楚，即便曾经您是宿命的把控者，现在也被宿命把控着。”
“您曾经掌握着这个世界上的全部力量，但现在已经被剥夺的所剩无几。”
谭古特意在‘曾经’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好像在强调什么。
“这个世界冥冥中的最高意志曾经把您推上神座，但现在……它想要更替您，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您别无选择。”
沉默了大概一分多钟，什无名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近前一步，单手搭在蛊惑的肩膀上，蛊惑瞬间跪倒，满脸惊恐，瞳孔紧缩，浑身颤抖。
“蛊惑啊，你也必须要清楚，即便我曾经无穷的力量已经被命运剥夺的所剩无几，但我依旧是你们信仰的核心。”
“永远不要把你的能力用在神的身上。”
“我控制的依旧是你们无法企及的——欲望和恐惧。”
神单手扼住谭古的喉咙，用力甩到墙角处，然后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用脚踩住他的胸口。
“那么，现在，请告诉我，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
“老苏，今天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过来了？”
面前这人跟苏头儿一个扮相，但是岁数更大。他跟苏头儿显得非常熟络，但是从他的站位、姿势皆能看出，这人的官衔恐怕比苏头儿要低一些。
“行了老沈，当然是出事儿了…”苏头儿习惯性的开始让烟点烟，吸了一口：“呋…今天有人找我了。”
“谁？上头？”老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上面。
“要是上头就好了。”
老沈听闻此言表情一僵，心中稍一思量，就知道，这回是真特么的出事了……
……
会议室中间是一个大圆桌，桌子周围坐了一圈人。有穿着民警制服的，有穿白大褂的，有看着像保洁的……
“这应该是我们成立以来，第一次以如此正式的形式开会。”苏头儿率先开口。
“是啊苏头儿，”那个穿着像保洁的大妈开口道：“怎么这次连水果都没有。”
“呋……”苏头吸了口烟并没有理她，他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抽烟：“他们跟我接触了。”
一阵安静。
就这样安静了大概有一分钟，突然有一个穿着厨子衣服帽子的人问出了一句话：“他们是谁啊？”
众人皆是一副‘对啊对啊是谁啊’的表情。
“呋……算了，毕竟你们都是武职……旗木卡卡西。”苏头儿点了个人。
一位穿着说相声说评书那种大褂的中年瘦高男子站了起来，他带了一个低配廉价的塑料护额，挡住了自己的左眼，留着一头看得出来他已经努力过但是仍旧失败了的‘卡卡西发型’，还整了个高领的毛衣挡住了半张脸。
“你下次再干这么来上班我就弄死你。你看看这个照片，前两天刚来过咱么这里，叫罗世。”
旗木卡卡西眉头紧皱，仿佛在思考什么，半分钟之后他的后脑位置在黑暗的背景下有一道电流闪过，抬头回了一句：“没印象。”
“没关系你不用对他有印象，这个人身上有我们的定位装置。”
“明白，”卡卡西转身往门外就走：“明天之前，提头来见。”
“我提你X个头啊！”苏头儿窜上去就是一耳勺子：“任务是暗中保护！保护！懂不懂！”
“懂，懂……”
“好，你去吧。”
卡卡西出了会议室之后，苏头儿环视了一下这一屋子人，他突然发现，叫武职来开会真的是一个败笔。
“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通知晚上我请吃饭，武职人员散会！文职人员留下！”
哗啦啦走了一半儿人，走的时候嘴里头还念叨着“这点事也要开会，苏头儿是不是傻了”、“苏头儿干嘛要请吃饭，不会是老婆又生了吧”、“别瞎说，苏头儿都一年多没回家了，老婆生了那能是喜事么？”、“喜当爹啊。”、“苏头儿有老婆么？”
待人都走干净之后，那个身穿白大褂的说道：“目的？”
“他们内部好像也不太和谐，这次来的应该算是比较倾向于咱们这边的人。”
“是哪个？”
“梦魇。”
“唔，可信么？”
“当然是不可信了。”苏头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接着继续说道：“这里面的疑点有很多。”
“一，他说他们的行为被外力所误导了，这个外力指的可能是人格化的那位‘神’”说神的时候，大概是出于原则，苏头儿用手指打上了引号。
“二，对于‘信徒是否在更替’这件事，还不能确定，我只是诈了他一下，他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三，我观察过，这个罗世是‘信徒’无疑。他说这个人是个重要的砝码，还说‘没有过去没有身世，仿佛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为什么所有力量都要杀死他，我们又为什么要保护他。”
“以苏头儿的性格，你已经有眉目了对吧？”老沈在一边帮腔。
“也不算有眉目，但是很显然，现在迫在眉睫的就是这个罗世。”
白大褂接到：“我们在反穿局的探子给的消息，前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东西的位面穿越，只能确定不是人，其他的不好说。”
“这个消息为什么现在才说？”苏头儿抖了抖自己的官气。
“相信我，如果我每天把各个部门探子们的消息都上报给你，以你的智力水平就不用干别的了。”
“好了，我暂且无视你对我智商的质疑，对你的信息筛选表示感谢。”
“以上，也就是说，那个‘神’居然可以使用通灵术召唤出个异界大魔王之类的东西？”苏头儿显然在开玩笑，因为说完之后他自己就笑了两声，不过在发现四周并没有其他人跟着笑之后就尴尬地咳了咳。
“咳咳…总而言之，看来这个罗世确实很重要，最近重点关注重点保护吧。旗木卡卡西的能力最适合单兵作战的保护任务。”
随即转头向一个穿着衬衫的黑猩猩说到：“‘岩雀’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我们表示出了非常大的诚意，他们也同意资源共享。”
“哦？他们现在掌握的情报有多少？”
“跟我们比还差得远，他们只知道神的存在和更替，至于其他关于信徒与神的关系，信徒的称为和能力，一概不知。”
“恩，毕竟是个民间组织。不过咱们对于信徒的称谓、能力、甚至数量也都没有太大的掌握，如果信徒真的有十个以上，那事情就会变得异常难办。”
“没关系，你不是说他们也不和谐嘛。”老沈插话道
“这次的消息要跟他们交流么？”黑猩猩哥将话题拉了回来。
“先不要交流，等到他们有了同等的消息再做交换。”
“还真是符合咱们这些‘官方’人员的作风啊老苏，”老沈在一旁插话道：“即便是已经面临‘全人类共同的敌人’，在‘半推半就的相互奉献’和‘遮遮掩掩的彼此猜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车熟路啊。”
苏头儿没理他：“不过旗木卡卡西的实力我虽然信任，但是……唉，老吴！”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脸颓废的答道：“恩？”
“你去跟一下那个叫罗世的吧。”
“啊？”
“你去跟！那个叫罗世的！”
“啥？”
“散会！”
“我X！”
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其实年纪可能并不大，但是他带着一副茶色的可变色近视镜，至少让他成熟了一二十岁。散会之后没人在意他对工作量剧增的反抗，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中。
大家都散了之后，苏头儿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当然也不排除他发呆的可能性。
他掏出电话，郑重的拨了一个号码。
“喂？主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