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朕为什么不能来?”
尹丞域又挪了挪,这样他离訾睆就更近了。
訾睆奇怪的看着尹丞域,尹丞域也挑眉看着她。
突然,尹丞域猝不及防的压住了訾睆,他双手圈住她。一双眸子一下子就溢满了深情:“你很对朕的胃口,朕想立你为后了。”
訾睆的脑袋一下子休克了。
“呵呵呵呵……”訾睆在他的身下皮笑肉不笑,“我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
不得不说,尹丞域是一个很直接的人。危险中带点霸道。
“为什么?”尹丞域的唇还没有落下来,外面突然一阵骚动。
“心妤!”
“心妤!”熟悉的大喊声传来,訾睆心下一喜就要推开尹丞域。尹丞域见訾睆这般条件反射,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他按住訾睆不让她起身,訾睆正要皱眉抱怨尹丞域神经错乱时,尹丞域的唇已经好死不死的落了下来。
这是尹丞域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吻訾睆。
他小心翼翼的撬开訾睆的贝齿,一条灵巧的舌头轻盈的舞动着,在她的唇里攻城掠池,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的细吻,让訾睆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
可是她訾睆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如果对于男人她都来者不拒,那她跟那些卖-淫的女人还有什么两样?虽然尹丞域也算是认识,而且还度过了错误的一夜,可是,他,不在她的范围之内。
訾睆拼命推开尹丞域,可是身-上的男人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不为所动。
听着外面那焦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訾睆知道是安叶尘来了。她不想再让他误会一次,于是訾睆伸出脚用力的朝着尹丞域的下档踢去。
但是尹丞域早已洞悉訾睆的用意,于是乎……
在安叶尘满心欢喜的推开门之后,他看到的便是訾睆正在“深情”的和尹丞域拥吻。
“嗡”的一声,感觉脑袋好像都要炸掉了。
“心妤……”安叶尘一声不可置信的呼唤,訾睆内心里的内疚更深了。
她的余光一飘,刚想推开尹丞域跟安叶尘解释些什么,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映入她的眼帘。
——柳叶。
“小叶子……”“妤儿……”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抿着唇,眼里闪动着若隐若现的泪光。
訾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尹丞域,然后很潇洒的扑倒了柳叶。訾睆对着柳叶就是一阵狂亲,外加狂啃。
真的……真的很久了。
久到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原来,竟是有这么久没有见到她了么。
小叶子,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訾睆安静的把头埋在柳叶的颈窝里,柳叶伸出手也很安静的抱着她。
如果忽略她们两都是女的,而且都躺在地上的话,这幅画面应该还是很甜蜜很有爱的。
尹丞域看着訾睆和柳叶,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那么想要逃脱自己,原来就是为了一个丫鬟?!不说他是一个皇帝,他还和訾睆有过那种关系,而她居然还……
安叶尘看着訾睆和柳叶,心里一阵鸡冻。他就知道啊,他就知道啊!他就知道带着柳叶来的话心妤会高兴的,没准心妤一高兴就把其他的男人都给甩了,然后就……
好吧,我承认,这两个男人一个个心怀鬼胎。
尹丞域看訾睆有着死赖在柳叶身上不动的趋势,起身就要拉着她起来。
“小叶子,你瘦了……”訾睆深情款款的摸着柳叶的小脸,叹,摸了这么多女人,还是小叶子的脸光滑啊。
如此煽情的场景,偏偏柳叶也很深情的对着訾睆说:“妤儿,我胖了。”
午饭。
“如今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兰绮,柳叶,一个不少。”訾睆站起身,无比鸡冻的敬了所有人一杯酒。注意,是酒!
然后所有人也都回敬了訾睆。
流月倾是鸡冻的,如今睆儿如此心平气和的,证明她原谅他了。
安叶尘是鸡冻的,如今心妤如此兴奋,都是因为他带了柳叶来啊,那他的福利就……
尹寞曛是委屈的,好不容易只有他一个人,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靠,不服!
好吧,事实证明,这些人也没有到齐。
因为还差一个墨含蒴。
然后,就在訾睆杯沿再触唇的时候,墨含蒴的身影直接落在了訾睆身边。深情款款:“小睆,我来迟了。”
对于这个多出来的男人,其他人只能很不爽的挑眉:你不来会更好,毕竟,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一顿饭下来,訾睆第一次觉得头晕晕的,可是,她不是那种不胜酒力的人啊。
怎么会这样呢?
訾睆捂着脑袋,感觉天旋地转了一般晕眩。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打转,忽冷忽热,好像心脏要跳出身体了一样难受。怎么会这样?!
訾睆的眼皮顿时感觉到有千万重压着她一样,好……难受……
她吃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不只她,其他碰过那酒水的人也都一样晃着脑袋晕乎乎的样子。
若是她不晕的话,她肯定要笑话安叶尘和墨含蒴了。他们两个晃的最严重,同时也最滑稽。
尹寞曛就直接倒了过去。
好累……
訾睆眼皮一耷,身体也软绵绵的昏了过去。
整顿饭下来,可以说所有的人都碰了酒水。可是只有洛彻寒和流月倾两人没有晕过去。
洛彻寒和流月倾对视一眼,一个个便俯下身来检查着所有人的症状。
只见尹寞曛他们的手臂上顿时青筋爆现,眼角浮现黑色的血渍。流月倾慌忙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入众人的嘴里。
洛彻寒皱着眉头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流月倾也起身,叹息了一声:“居然如此狠毒。”
“是啊。”洛彻寒环着胸,一双漂亮的眸子看向天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修罗殿的人……为何要对付我们?”
“天知道。”流月倾指指天,然后努努嘴,一脸的不可置信,“搞不懂,他们居然连蛇蛊都拿出来了。我们……有这么可恶么?”
相信如果訾睆是清醒的,她一定会被吓死。
蛇蛊?!什么概念?
那就是江湖上最恐怖的东西。没有“之一”。
蛇蛊被所有江湖中人评选成最恐怖的东西。尤其是子蛊。
母蛊和子蛊是不分开的,中了母蛊的人就有可能中子蛊。中了子蛊的人,必须要杀死九个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一直到没有心为止。然后,孤独的死去。
传闻子蛊的解法就是取一瓢下蛊人鲜活的血,可是,也只是传闻。
修罗殿如此著名,就是以蛇蛊和那个女人为名的。那个女人,是第一个会研制蛇蛊的人。
而九王府在场的人,便是中了蛇蛊的母蛊。
母蛊倒还好,只是一些身体上的伤害。可是,中了母蛊就意味着会带来子蛊。子蛊的恐怖程度,是难以想象的。流月倾和洛彻寒回想着午饭上他们所食用过的东西。
——酒水!
只有酒水,是所有的人都碰过的。
距离中了蛇蛊之后已经有一个时辰了,所有人也都幽幽转醒。
兰绮和柳叶的眸子里闪过不可思议。
“我们……怎么了?”訾睆扶起幽幽的脑袋,她好像记得她的头很痛很痛,然后还看见尹寞曛和安叶尘的脑袋晃的跟傻-逼似的。
正想着,尹寞曛扶着脑袋,一脸痛苦的样子看着流月倾:“怎么,你们两没事?”
流月倾扶起尹寞曛,然后用一种看待脑残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我们活了千年,还会被这样的东西给那啥啥?”
訾睆晃悠悠的站起身,安叶尘扶着身子赶忙去搀扶她。
“我们中了什么?”訾睆报以安叶尘温暖的一笑,安叶尘顿时感觉整个心都不跳了。
真的,很久很久了,她没有这么笑过了。
“蛇蛊。”流月倾很淡定的皱着眉。
訾睆眼睛一瞪,很淡定的晕过去了。
“主子。”黑暗中,女人慌慌忙忙的跪下。
“嗯。”一声尖细的回答,女人应声起身。“主子,您……”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声音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做好你的分内事,其他的,别管那么多。”
意思很明显,女人便不再多话。
女人接过一包白色的小袋子,恭敬的点点头,那个黑影便消失了。
女人看着手中的小袋子,眼神有些恍惚和呆滞。
唯缎。
皇后的风栖宫内。
香气四溢,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床边。纱缦里,另一个被黑斗篷包裹着的黑影若隐若现。
“顺利么?”那个黑斗篷下的人问道。那声音飘渺的恍若幽灵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很顺利。”安叶缎仰着头,一手抚上自己娇俏的脸蛋,呵呵的笑着,“月溪龄的味道……还不错。”
“只要办妥了,主子自然不会怪你。”那个幽灵一般的声音又响起,“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你这边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放心好了。”安叶缎一甩袖,宫殿里的香味愈发浓郁了起来。
“考虑好了没有?”人未到声先至。
尹丞域伸手推开了訾睆的房门,他一脸好笑的看着郁闷的訾睆。“怎么,在想为什么我又找到了你的房间是不是?”的确,这个问题够訾睆郁闷了。自上次那件事来,她就特地和洛彻寒换了房间。再说,尹丞域对于九王府又不熟,他怎么就又这么快速的找到了她的房间呢?
訾睆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难道说,有内奸?
“其实,很简单啊。”尹丞域也听说了那天九王府的来宾全部中蛊的事情,他温柔的坐在訾睆的床沿,然后温柔的说,“你的门口总是有兰绮在那里徘徊着,所以……”
靠!
訾睆一拍脑袋,她现在粉嫌弃兰绮,粉嫌弃粉嫌弃了。
要说到兰绮,訾睆想起了柳叶。
柳叶那厮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一天到晚有人看见她在某某青楼门口进进出出,天知道她想拍死柳叶的愿望是多么多么的强烈啊。她发誓,下次一定要警告柳叶,再出门的时候别说是她认识她。
“诶,朕问你话呢。”尹丞域见訾睆心不在焉的样子,晃了晃她的身子,“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当朕的皇后可是很风光的。嗯……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很拉风。”
訾睆摆摆手,一脸无语的样子:“拜托老兄,我先是安叶尘的王妃,然后又是月溪龄的皇后,现在是你弟弟的王妃,你还要立我为后?你脑残啊?!”
尹丞域听过訾睆一番话之后,看向訾睆的眸子突然很幽深起来:“月溪龄?”
“是啊。”訾睆粉骄傲的拍拍胸脯,一脸得瑟,“就是唯睆的皇帝撒!”
“唯睆?”尹丞域上下打量了一下訾睆,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是唯缎吗?”
“什么?!”訾睆皱着眉头,坐正了身子,张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唯缎……
唯安叶缎是么?可是……为什么她都不知道呢?
月溪龄,你竟如此恨我么?你可知道,这“唯缎”二字,就是对我最好的折磨……
訾睆捂着胸口,闷闷的难以呼吸了呢。
可是,安叶缎怎么会到月溪龄那里去呢?听倾哥哥说,安叶缎不是离开了么?原来,离开了倾哥哥又去了月溪龄那里是么?怎么会这样呢?
月溪龄就这样立了她为皇后?
可是,她才走啊,连半年都不到,这么快……
不,她不相信!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訾睆看着尹丞域的眸子,疯了一般的摇着他的肩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的话。
不是真的?只怕早已经是事实了吧,自欺欺人。
静默。
尹丞域头一回没有再问她同不同意为后的事情,他安静的看了訾睆一眼之后,安静的关上门离开了。
訾睆痛苦的抱头,疯狂的大叫着:“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她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是么。
当初骗月溪龄的时候,不就已经不再去想他了么?怎么会这样呢,呵……
忘不了么?
多讽刺,她訾睆居然忘不了一个男人。靠,她怎么能吊死在一颗树上?
月溪龄……
不去想。
訾睆把被子蒙上自己的脑袋,安静的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再去想月溪龄。可是适得其反,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月溪龄的样子。
——如果你不愿意,本宫可以等。
——今日登基,立朕身边这位女子为后,赐名凌后,改国号唯睆,大赦天下三日。
——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曾经的一切一切,原来已经成种了。
不可以,她不可以在一颗树上吊死的!
可是……
“尹寞曛,吩咐所有人,我们去唯缎!”
一路上虽然颠颠簸簸的,但是还算是比较安全。訾睆抬眼看着这宽敞的马车,终于理解了一句真理:一切皆有可能。这辆马车至少可以包纳20个人,訾睆看着看着都觉得惊悚。
唯缎距离蓦詈也有一段距离,若是单单坐马车,估计车夫也要升天了。
所以,訾睆还是找了一间客栈停了脚。
可是才刚入住,分好房间拿到钥匙,就出事了。
众人停在各个房间门口,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
“你们呆在这里,我们去看看。”流月倾和洛彻寒作为这坨人里面唯一两个活了千年的老不死,自然有责任担当起这个责任。
訾睆点点头,暗示他们要小心。
可是就在訾睆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时,“嗖”的又一道黑影闪过。如此下来,訾睆身边会武功的不会武功的都走了。还好寒狱留下了兰绮来照看她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