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岳道:“插翅师父做不到,但腾云驾雾……”
滕金燕猜到他要说什么,没等说完,伸手捂住他的嘴。
敖覆江听胡孤吟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怒道:“荒唐!我乃堂堂诛邪剑派弟子,戴霍义,你也是江湖上的翘楚,要我们与立恶剑派联手,像什么样子?”
戴霍义道:“敖前辈,胡大哥他们生死未卜,咱们当以救他们脱困为重,凭我们现今的几人,还办不到,外援必不可少。”
敖覆江根本听不进去,硬气道:“如果是我,宁愿死在里面,也不要立恶剑派的人来救。”
楚沐雨将他们听戴霍义和胡孤吟的谈话内容说给麻二听,正好听见敖覆江这句话,嗟叹道:“是啊,里面的人换作敖大侠多好,你们非亲非故,犯不着为他烦忧,他又不肯我们救,我们更省得热脸贴冷屁股,大家皆大欢喜。”
敖覆江闭口不出声,只因恪守誓言,不接麻二的半句话。
胡孤吟问道:“敖前辈,蒋前辈和蔡前辈是你的同门师弟,难道你要弃他们不顾吗?”
敖覆江犹豫了,他和蒋泛舟、蔡蓑翁情同手足,二人有难,不可能袖手旁观,可要他屈就立恶剑派,与他的道义相悖,一时游移不定,不由得心烦气躁。
戴霍义不知他内心的纠结,主动向柳织女搭话:“柳姑娘,你适才说想与我们联手,此话当真?”
柳织女道:“当然,有戴大侠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助力,我们立恶剑派取得神功更为方便些。”
胡孤吟道:“你也忒不识趣了,戴大侠与你们联手,是给了你们个面子,神功是我们胡家先发现的,理当归我们胡家。”
柳织女反驳道:“胡家如此蛮不讲理?求道剑派、诛邪剑派,加上我们立恶剑派,三派出力,到头来好处让你们全占,道一句感谢打发我们?”
“我……”胡孤吟自知理亏,心虚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去问我爹。”
戴霍义替胡孤吟解围:“这样吧,柳姑娘,此次事件终了,若胡大哥获得神功,我恳请他拓写三本,送与参与的门派,如何?”
柳织女道:“我从不相信口头承诺,戴大侠,我们答应与你联手,截止到进石门救出胡枭等人,至于之后神功的归属,咱们各凭本事吧。”
戴霍义颔首,道:“也好。”
“爹!”“爹!”
恍惚间,听见有人叫自己,戴霍义望过去,只见一人背着道娇小身影快步上山丘来。
二人接近,他认出是敖覆江的徒弟阮栉风和自己的女儿戴月珏,迎上去,问道:“珏儿,你怎么了?”
阮栉风放戴月珏下来,戴月珏掂着左脚,伤心道:“爹,我脚扭了。”
戴霍义哭笑不得,问道:“我叫你在原地等着,怎么会把脚扭了?”
戴月珏手指楚沐雨等人,道:“是他们!爹,你走后,他们冲出来,扬言要杀我,幸好敖前辈和阮大哥及时出现,不然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戴霍义一一向敖覆江和阮栉风俯身答谢,道:“多谢敖前辈和阮兄弟。”
阮栉风回礼,道:“戴大侠客气了,其实,立恶剑派的诸位并未伤到小珏,她是匆忙追赶我们时崴了脚,怪我们考虑不周。”
戴月珏不满道:“你跟立恶剑派什么关系?至于这么维护他们。”
戴霍义责怪她:“珏儿,阮兄弟一路背你过来,怎么对他说话呢?”
戴月珏看父亲一眼,极不情愿道:“阮大哥,对不起。”
阮栉风笑了笑,站到敖覆江身边,道:“弟子来晚了,还请师父责罚。”
敖覆江漠然道:“你从没有早到过,我要是次次责罚你,你能活到现在吗?”
阮栉风怔住了,敖覆江对他的态度虽一直不冷不热,但不曾说过这么刻薄的话,他抛给胡孤吟一个疑惑的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胡孤吟叹一口气,拉过阮栉风,告诉他,当他不在时,都发生了什么。
戴月珏一刻都无法安生,脚伤未愈,站在立恶剑派众人前叫阵:“顾长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出来,我要与你单打独斗。”
柳织女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笑道:“戴家小姑娘,跟我奔波了几天,你的精气神一点没减啊。”
一见柳织女,被她擒获后苦不堪言的经历跃然眼前,戴月珏抓住戴霍义的手,心里踏实许多,才道:“柳织女,我不是来找你,叫顾长行出来。”
柳织女沉吟道:“顾长行?你那个小情人吗?他中了我的晦毒隐暗针,还没死吗?”
“什么小情人?”戴月珏恼羞成怒,瞥一眼胡孤吟,还好他在和阮栉风窃窃私语,似乎没听见。
柳织女问道:“就算你的小情人福大命大没死,他怎么会在我们这儿?”
戴月珏道:“少装了!我亲眼看见他站在你们中间,跟你们是一伙的。”
柳织女问麻二:“顾长行是你的弟子吗?”
麻二掏掏鼻子,道:“顾长行是谁?”
滕金燕问道:“是师姐在溪边救的那个吗?”
戴月珏追问:“他在哪儿?”
众人四下张望,听得楚沐雨大叫一声:“不在我这儿!”
大家齐齐望向楚沐雨,见她神态慌乱,双手紧紧护在后面。
滕金燕在她身后扫了一眼,道:“师姐,人确实不在你这儿。”
“欸?”楚沐雨往后望一眼,她明明记得顾长行站在自己身后,什么时候不见的?
卢岳一拍脑袋,叫道:“啊!顾长行去方便了。”
楚沐雨问他:“你怎么知道?”
卢岳道:“二师伯来了后,他惶急地往后跑,我拦住他,问怎么回事,他说自己尿快憋不住了,我便放他走了。”
戴月珏又问:“到现没回来?”
卢岳道:“嗯。”
戴月珏恨恨道:“好哇!他一定是害怕姑奶奶,故而跑了,哼!顾长行,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楚沐雨心知顾长行害怕的不是戴月珏,而是柳织女,他曾忧虑柳织女再见他会下杀手,所以在柳织女现身时逃走了。
戴霍义柔声道:“珏儿,人我们以后再找,稍后或许有危险的行动,让我看看你的脚。”
戴月珏坐在石头下,戴霍义脱去她脚上的鞋,为她上药按摩。
和胡孤吟交谈完,阮栉风重回敖覆江身边,大概明白了他反常的原因,默不作声,怕说错话惹他生气。
他不开口,敖覆江反倒先开口:“栉风,走,咱们进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