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
洛书琴一听这个称呼心头一跳,心里有了一丝惧意,叫她仙儿的只有君承翰。洛书琴颇为无奈的转过头,果然看到君承翰直直的朝她走过来。
君承翰停在了洛书琴的前方,宫殿内的灯火照在君承翰的身上,洛书琴就被包围在君承翰的阴影之中。
洛书琴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若无其事一般向君承翰微微行礼,“翰太子”
“起来吧!”君承翰手托住洛书琴的胳膊将洛书琴拉了起来,语气带着冷硬却也夹着几分柔和,“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礼数不可废”洛书琴微微挣开君承翰的手,客气的说着。
君承翰微微眯了双眼,悬在半空的手渐渐变成拳头,须臾君承翰将双手背于身后,“仙儿,几年不见,你就对我如此无情吗?”
“翰太子认错人了,我不是仙儿。”洛书琴退后一步,与君承翰保持一定的距离。
君承翰看着洛书琴与自己拉开的距离,眉宇间带着几分狠色。君承翰没有理会洛书琴的话,自顾自说着,语气带着不可抗拒,“一月之后,我带你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洛书琴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为了玉凌绝?”君承翰继续问着,眼眸中似乎变得更深沉可怕。
“是”洛书琴点点头。
“如果我非要带你离开呢?”君承翰声音透着决绝,无人可以质疑他的话。
“除非我死”洛书琴亦抬起头,目光透着坚定。
君承翰与洛书琴目光相对,二人眼中都带着不肯屈服的倔强。
对视片刻,洛书琴才收回目光,底下头,“翰太子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没有等君承翰的回应,洛书琴就转身进了大殿。
君承翰站在原地,周身笼罩着嗜血的寒意,渐渐的他与黑夜融为一体,无人知道他的想法。
洛书琴有些烦闷的走进殿里,不想一走进去便感觉到许多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
洛书琴心中疑惑无比,什么情况?这些人怎么都在看她。
洛书琴慌乱之中只能看向玉凌绝,瞪大眼睛,以眼神询问玉凌绝。
玉凌绝看到与洛书琴一前一后回来的君承翰,不悦的皱皱眉,头偏向一边,喝了口酒,看都没看洛书琴。
洛书琴狠狠瞪了玉凌绝一眼,一到关键时刻这人就不靠谱。亏她刚刚还说死都不离开他来着。
洛书琴赌气的转过头,就看到裴若雨正站在殿中央,似乎刚刚表演完。只是裴若雨看着她那幸灾乐祸的目光,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表嫂,你可回来了。我们正等着看你表演呢!”裴若雨走了过来,挽起洛书琴的胳膊,对洛书琴一脸的热情。
洛书琴心里一叹,就知道会这样,还好她有所准备,不然可就出大丑了。洛书琴微微一笑,装作有些为难的开口,“这……”
“书琴,你就别推迟了。在场的可都表演了,就差你了。”皇后见洛书琴推辞,急忙开口劫住洛书琴未出口的话。
“是啊!表嫂,我们可都等着看呢!”裴若雨附和着皇后。她可记得这洛书琴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
“好吧!那就烦请各位稍等,容我准备一下。”洛书琴只能应了下来,看到洛将军等人担忧的目光,回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洛书琴看向玉凌绝,玉凌绝依旧喝着酒,对她的情况视若无睹。洛书琴心里一气,索性也转头看玉邵,不看玉凌绝了。
玉邵挥挥手,就让洛书琴下去准备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宫女从后殿上来,在玉邵边小声说了一句,玉邵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之后,那宫女挥挥手,一些太监走到灯边,将灯熄灭了。
大殿的灯忽然被吹灭,整个大殿陷入了黑暗之中,不少人顿时一阵惊慌。
“发生什么事了?这灯这么灭了?”一个颤抖的女声响起。
“胆小鬼,这么多人在,怕什么?”另一个女声也响了起来。
“我,我,我怕黑。”颤抖的女声小声的说着。
这一下倒是让不少人笑了,黑暗的恐惧也消失了。
正说着殿中央就出现了亮光,只是这亮光是从一个白色较大的屏风后照过来的。随之出现在屏风上的是一条蛇。
活灵活现的白蛇一出来,引来一阵女子尖叫。
“啊!”
“有蛇”
“快来人啊!”
……
这时一个捕蛇人出现将蛇抓住,接着一个小牧童也出现了。屏风后出来二人清晰的对话声。
“呼,原来是假的。”
“吓死我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些都是纸制的,也都放下心来。
这正是新白娘子传奇。在白素贞和许仙在船上时歌声传来,
“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人间。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人间。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样的歌声一下子让所有人沉默了。
紧接着故事一段段上演,在场的数百人,不论丫鬟,太监还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都渐渐入迷。从开始相遇的开心欢乐,到后来的人蛇深情。从水漫金山寺的惊心动迫,到白素贞被关雷峰塔的伤心欲绝,再到许士林雷峰塔救母的孝感动天,看的人皆有哭有笑。
到了最后一幕,屏风后出来不少的宫女穿着统一的服装,正在这时大殿的灯都亮了。洛书琴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好好好”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真是精彩绝伦。”
不少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头也没抬直接朝着高位都跪了下来。皇上,皇后等人都看得入了迷,竟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不由都有些无措。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儿臣(儿媳)参见母后。”
“孙儿参见皇祖母。”
反观玉子谦有些慌乱,玉凌绝倒是不慌不忙的起身行礼,似乎对太后的到来早就知道。
君承翰,君美灵见太后到了,并没有跪拜,只是略微弯腰行礼。
洛书琴抬头看去,不知何时皇上的右边多了一个人。此人头戴凤冠,身穿五彩凤凰,年约六十岁却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身上透出雍容威严之感,不难看出年轻时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洛书琴打量几眼,知道此人的身份,急忙拜了下去,“孙媳参见皇祖母”
“都起来吧!”太后摆摆手。
“谢太后”众人听到太后声音,才都站了起来,坐回各自的位置上。
太后的目光扫过大殿中的所有人才停留在洛书琴的身上,“丫头,你就是绝儿的媳妇儿吧!”
“是”洛书琴轻声应着,这太后怎么突然就来了。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声音带了些许的温柔,能够平定人心。
洛书琴慢慢抬起头,视线落在太后的肩膀上,没有与太后对视。洛书琴感觉到太后的视线落在的身上,只觉得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衣服也湿了。
“嗯,是个不错的丫头。”太后看清洛书琴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丫头,你刚刚弄的那是什么?演得有是那一处戏?”
“回皇祖母的话,是皮影戏。戏的名字是新白娘子传奇。”洛书琴顿时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皮影戏,甚是不错。”太后点点头似在回味,“皇上,哀家为这丫头讨个赏赐如何?”
玉邵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道,“母后请说。”
“哀家自皇上登基后就在佛寺中为国祈福,甚少对其他事情感兴趣。今日这丫头演得戏,哀家甚是喜欢。不若皇上赐一个空白圣旨吧!”太后看着皇帝,缓缓说着。
太后说完,殿上顿时响起不少倒抽气的声音。这空白圣旨,顾名思意,只留皇帝玉玺在上,却没有字。若是洛书琴在上面写别的还好,若写了让皇上退位的话,那还得了。
玉子谦听了太后的话,心里一惊,急忙看向玉邵。
玉邵的眉头紧紧皱起,半响开口,“母后,空白圣旨这个赏赐太过了,可否换一个。”
“嗯”太后点点头,似是思考了一下,“是有些过了。那就给这丫头,一块金羽令把玩如何?”
太后话落,不少人瞪大眼睛,看着几人。
金羽令是皇家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皇上。得此令牌者不仅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死罪可免,还可以任意调动多于五千,少于五万的军队。此令牌只有三块,一块在镇南王手中,一块在大将军齐皓手中。如今太后要送这块令牌给太子妃把玩,这……
“母后”玉邵皱紧眉头没有松,反而更紧了,“这金羽令关乎国家大事,怎能送一女子把玩。”
君承翰听着太后与玉邵的话,喝着酒,眼中露出一丝讽刺。玉子谦则是满脸的急切,这金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玉凌绝手中。
太后听了玉邵的再一次拒绝,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声音也有些沉,“金羽令不行,那银羽令呢!”
太后有些沉的声音落在众人的耳中就如同一块石头压在心中,除了个别几个人,大殿中静悄悄的,连呼吸声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