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英辉回来接英丽和孩子时,清雅和成材极力的挽留,但看英丽决心以定,清雅了解闺女的脾气秉性,也就不好再让英丽为难,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英平一定要照顾好姐姐和孩子。并告诉英丽有什么需要就回家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不用不好意思!
桂儿看大姑姐是真的要走了,偷偷地在心里笑,假模假势的走出房间,故意的挺挺肚子,把手搭在腹部,对英丽说:“姐,这就要回去了呀!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你看我这身子开始笨重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缺啥少啥让英平回来取吧!”
英平看着装腔作势的大嫂,就觉得恶心,没好气的说:“缺啥你能给买咋的?一天说话阴阳怪气的,这大北风刮的这么大,小心闪到舌头!”
英辉特意的拿了两床大棉被,铺在车斗里,让姐姐和孩子这一路上能暖和。扶姐姐上了车,把被子裹好,回身要接孩子,被英平损一通的桂儿拦了一下,说道:“这我也没当过妈,也不会抱孩子呀!让我再看看这孩子吧!”
英平翻了个白眼儿:“等你肚子里的出来,有你看个够的时候。”躲开嫂子把孩子抱上了车。
桂儿跺着脚说到:“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哪里得罪你了?”
回头对清雅说:“妈,你看到也听到了吧?我做错什么了,英平就这个态度对我呀?”
清雅淡淡地说了一句:“她还没出嫁呢!你是嫂子,跟她计较什么?”
桂儿见婆婆并没有帮自己说话,看了公爹成材一眼,成材只顾着帮英辉扶车子,帮孩子盖被子,根本没理会桂儿。桂儿就朝屋子里喊:“英波,快出来送送姐,姐要回去了!”
英波还没睡够,被桂儿给喊醒了,起床气致使他朝外面大喊着“我知道了,我再睡会儿,改天我去看姐和孩子去”成材看大大小小的都上了车,便问道:“东西呢?英辉,你咋不把东西给你姐带上呀?快去拿去,别落下了用时就差急了”。
英平摆摆手,说道:“东西昨天就送回去了,英辉呀!送姐回去吧!”说完话,英丽赶快把脸转了过去。
桂儿面带笑意地说:“姐,没事儿就回来啊!”
清雅看了桂儿一眼:“把我闺女、外孙女都赶走了,你称心了吧?”
桂儿看婆婆面带忙说:“妈,你喜欢孩子,等我生产完了,孩子就天天陪着你”。
清雅不屑地说了一句:“是陪着我吗?是让我给你带孩子吧?这个算盘你打错了,我闺女的孩子我都没给带,你也不用指望我”。
清雅说完话就走了,她不想回家,替英丽难过。成材看清雅走了,也没说什么,一个人回了屋子里。
清雅走着走着,来到了桂珍家,看着正在蒸饽饽的桂珍,说道:“陪我说会儿话吧!心里堵的慌!”
桂珍看是清雅来了,就招呼孩子过来帮忙,和清雅两个人进了里屋。
桂珍问道:“怎么了?还是没拗过英丽?”
清雅点点头儿,“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怎么劝都不听。”
桂珍安慰道:“英丽不是犟,是不想让你为难。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自己闺女是什么样的人吗?”
清雅回答:“我的孩子我当然了解,她就是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刚才都没和我说句告别的话,转脸就走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桂珍拉起清雅的手,说着:“你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吧?好好过个年,也不枉英丽这大冷天的离开娘家”……
英丽带着孩子回到小家里,心情好了很多,这里虽小,却很温暖,英丽住在这里很踏实。
英平很用心的照顾着,虽然不会做什么花样却也尽可能的让英丽吃的好些。
除夕一早,阿升带着母亲就过来了,母亲看晓嫕还在睡觉,便去厨房里想找点吃的。看着东子在吃白面条儿,连个菜都没有,就问:“你就吃这个?酱油拦面条儿?连个菜都没有,她不能给做点什么吗?”
东子咽下嘴里的面,对母亲说:“这才生完半个月,哪能让她做饭呀!以前都是她做的,你不用操心了,我一个男人吃什么不行?再说了,我也不会做啥,总不能让小姨子伺候那一大一小还给我做饭吧?”
阿升把带过来的菜收拾好,对母样和弟弟说:“妈,你进屋先歇着,菜我来做,多做些,这天冷也坏不了,东子想吃什么热一下就行了”。
东子把母亲送进屋里,转身来厨房帮哥哥打下手。
英丽刚喝了一碗粥,看婆婆进来,就让英平去帮忙。招呼婆婆上炕头上呆着,“妈,上炕上来暖暖吧!”
婆婆(一直忘了介绍了,英丽的婆婆叫阿芝,是满族正英旗的后代,后改嫁到的村子里的人对这个正黄旗是很尊敬的,都以格格相称的)来到炕头上,看孙女铺的盖的都不是自己让阿升送来的,就问英丽:
“我拿来的东西怎么没用呀?嫌弃?”
英丽忙回答:“妈,您这是哪的话呀!哪能嫌弃呀!是没啥得用,她还小,一天不知道要拉要尿多少次,先收起来了,等她大点儿再给用。我妈给做了挺多的小垫子,尿了就洗一下,放炉子那烤烤”
阿芝听英丽这样解释也不是没道理,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对英丽说:“你在月里子我不要求什么,能不能让你妹妹给你做饭的时候给东子也带出来些,不能让他总吃酱油拦面条儿呀!”
英丽点点头:“妈,你放心,哪天都给东子做的,吃好吃赖的不说,保证能让他吃上热呼的,能吃饱”。
英平兴勿勿地从外面进来:“姐,你看,大哥这四喜丸子做的真好”。
阿芝看这个英平在这里没什么规矩,起身对英平说:“小平呀!扶我一把,我去帮帮忙吧!你姐这在月子里指不上,我看你也不会做什么”。
英平感觉婆婆这话里有话,但也不好问什么,把阿芝扶到厨房,转身对阿升说:“大哥,你就辛苦点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就进屋陪姐和孩子了”。
阿升正在收拾鱼,听到英平这样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进屋陪你姐去,这里我们就行了”。
英平进屋问英丽:“姐,她没为难你吧?和我说话都这样,你是儿媳妇她还能放过刚才单独和你在屋的机会?”
英丽回答:“没难为我什么,就是问问怎么没给晓九嫕用她做的那被褥”。
英平把眼睛瞪得好大:“当奶奶的人,就给孩子拿来这么套破被褥,见没用好意思问为什么?那是什么呀?旧棉花做的,外面的被面还整个黑色的,也不知道她是拆了什么做的”……
英丽示意英平小点儿声,英平也感觉自己这声音有点大了,忙给姐姐陪笑脸、陪不是“姐,我错了,别生气哦!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呀!”
晓嫕又拉了,英平忙去打水,英丽把脏的尿布和小垫子换了下来,英平帮晓嫕清洗,说道:“肯定是回来那天呛风了,这孩子是拉肚子了。这么小的孩子,遭罪了!我大嫂就不是啥好人”。
英丽忙来捂英平的嘴,“你嚷什么?别让你姐夫听见,他是个粗人,但也心疼孩子的”。
英丽和英平的对话,厨房里那母子三人全听到了。阿芝问东子怎么回事,东子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没事”。
阿升把最后一道菜下锅,连忙翻炒,回头对母亲说:“你就别操心了!英丽和东子是晓九嫕的亲爹亲妈,还能害她呀!今天是除夕,咱们都乐乐呵呵的,好不容易坐在一起过个年。”
饭菜都好了,阿升让大家先吃饭,他把饺子最后那些饺子包好再过来。
婆婆阿芝先动的筷子,东子给英丽夹了些丸子,阿芝清清嗓子,说道:
“英丽呀!从你嫁过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坐在一张桌上吃年夜饭,这些都是你大哥做的,也不知道我啥时候能有那个运气吃上你做的饭。”
“妈,等我出了月子,你再来我就做。只是我没有大哥做的好,家常菜还行,上不了什么席面,您嫌弃就好”英丽谦虚地说。
“姐,你谦虚什么?从前不都是你忙着年夜饭吗?我就爱吃你做的”英平吃着鱼说道。
阿芝白了英平一眼,接着说道:“小平,你来照顾你姐和孩子,我们家感谢你。我在问我家媳妇事,你掺和什么?”
英丽在桌下碰碰了英平的脚,示意英平别再接话。
阿芝接着问:“晓嫕是不是拉肚子了?是不是你家撵你们回来呛的风?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用瞒我了。孩子这么小,把你们撵回来,你以后也就别总想着回娘干这干那的了。你现在是我家的媳妇,该想的是东子和孩子”。
英平想反驳两句,英丽死死的拉着自己的手,英平只能忍着不说。
英丽答道:“妈,我知道了,我会的”。
大哥阿升把饺子端了进来,“大家快趁热尝尝”。
英平给姐姐夹了两个饺子,阿芝看不惯了,又说道:“小平呀!这有长辈在呢!更何况,我们阿升从进门一直在忙,你是不是应该先给大哥夹点什么呀?”
东子赶忙给母亲和大哥夹了些菜。
阿升忙说:“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我自己来就行,英平,你照顾好你姐啊”!
英平答应到:“知道的,大哥,谢谢你辛苦了!”又给姐姐挑好了一块儿鱼肉。
“这饭没法吃了,阿升,送我回去!”不知道阿芝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儿,起身就走,阿升看母亲出了房间的门,赶忙拿起外衣,从衣兜里拿出了十块钱,对英丽说:“弟妹,这是给晓嫕的压岁钱”。说完就去追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