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出发了,一晚上我心里都忐忑不安,心里像是装了只兔子一般,翻来覆去的吵醒了睡在旁边的小凝,她揉着睡眼爬起来问我:“云儿你怎么了?”
“我明天就要出去游历了,我睡不着。”
“我看你不是因为要去游历睡不着,你是因为那位越公子吧?”
小凝闪烁着她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若小凝生在尘世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吧,小凝总是古灵精怪的,而且总能看透我的心思,小凝对我从不藏着掖着,我自然也不会对小凝藏着掖着,只是我这身世,还是不愿现在让她知道。
“我才没有因为他紧张,有什么可紧张的。”
“你啊,恐怕整个流光殿都知道你对那位越公子的思慕之情,却只有你自己不得知了。”
“思慕?思慕.....是什么东西?”我对天发誓,我活到这么大是第一次听到思慕这个词,自然也不是很理解思慕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慕就是你现在对那位越公子朝思暮想,这便是思慕,你喜欢上人家了你不得知吗?”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吧,就是偶尔会想起来罢了。”
“那你想起越公子时可有胸口阵痛,想起越公子身边可会站着别的女子可有身心剧痛?”
“有时候吧......有时候会这样吧。”
“那你这便是思慕了,你对越公子的用情那真真是全流光殿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听得小凝这句话,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所以这便是思慕吗,这便是师父口中所说的情爱吗,可我自己为什么觉不出来,难不成是因我太过愚笨?
就是在今晚和小凝的一番交谈,自此我懂得了什么是思慕。
师父说若是女子首先对男子吐露出心意,那必定是不会得珍惜的,唯有女子矜持才会被男子捧在手心里珍惜着。,倘若我见了他便把心事都吐露给他,那他定是会将我与那些薄情寡性之人归为一类,那时他定是不会对我也生此情了,所以我决定,见到他也一定不能对他吐露心事。
第二天我拿着长攸给的玉符,打算离开流光殿,想想我这十八年,十五年被关在隐世村中,三年被关在这流光殿中,都与世断绝联系,这九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至今都不曾见过,这一次终于可以出来了,我心里很期待也很害怕,我害怕还没到达越州国便被人杀掉,自此之后再也见不到越子苏,也见不到我还未曾见过面的亲生父母。
“云儿,你可知为何流光殿只能用这玉符才能进出?”
“云儿不知,请长攸殿主赐教。”
“流光殿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历代殿主继任时都要对着苍天大地发誓,不得让任何人得知流光殿所在,除却信任之人,这流光殿四十八个徒弟皆是信任之人所托,包括越子苏和你,所以这玉符只会交给信任之人,我要你发誓,不得将玉符交给任何人,不得让其他人得知流光殿的存在。”
才知道流光殿原来是这么神秘的一个存在,竟然都无人得知,那我也只得照他说的立誓了。
“云儿在此立誓,日后若是将流光殿所在透露给第二个人,那便千刀万剐,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真不知这流光殿为何要搞的这样神秘,立誓还要立这样阴狠毒辣的,不过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越子苏了,心里一阵欢喜。
就这样我乘着风离开了流光殿,我从没来过这人世间,走在一条热闹的街上见到什么都觉得稀奇,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乡村丫头罢了,不过我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我还得抓紧时间去找月长宫,想来这样自己一个人盲目的寻找也不是办法,只能先找个人问问了,就在此时,我见远处茶楼旁有一位束发银冠,穿着一身天蓝锦衣的男人,这男人看着十分贵气,我想我应该是可以问问他的吧。
于是我就真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走上前去了,靠近的时候心里还一阵紧张,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倒是这个男人,眯着眼睛侧着头看了我好一阵,被他这一看,心里就更紧张了,不过我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去了。
“请...请问公子可知道月长宫怎么走吗?”
那蓝衣公子听我向他问路,又上下打量了我好一阵,见他迟迟不回应我,我的脸上已经开始发烫,心急之下我又问了一遍,而他还是迟迟没有回答我,真该死的,我感觉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就在我想要灰溜溜的转头离开时,只听那男人一下子将我叫住。
“你打听月长宫是所为何事?”
“那月长宫里有位叫越子苏的管事,三年前我于隐世村救过他一命,他给了我一块令牌,叫我有难的时候可以去月长宫找他。”说着我讲越子苏给我的令牌从身上掏出来给他看。
“哦?”他起着疑惑的拿起我手里的令牌四下观望,细看一番之后,见这男子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果然是子苏的贴身令牌啊,越子苏啊越子苏,没想到你也有需要人救的一天啊,还是被一个乡野的小丫头所救,既然是子苏的救命恩人,那丫头你就跟着我走吧,我带你去找越子苏。”
“多谢公子了。”
就在我向他道谢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腰身,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我的眼睛,他的脸和我的脸贴的很近,近到我能感受到他微微的喘息,我被他这样盯得好不自在,本想低下头去不再看他的眼睛,他见我想要低头便抬起另一只手来托着我的下巴,让我想动都动弹不得,这时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越子苏还真是天生的好福气,就连救命恩人也是一位天姿国色的美人儿,美的我竟也开始动心。”
说完之后便将我放开,背着手转过身去,扬了扬手,叫我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