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截没准备好这种事,当然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因为但凡是个男人,面对这种事的时候都是时刻准备着的。
在圆房之前,巫晴带着子截来到了一处山坡上,两人跪拜当空明月。
这是一种仪式,而这种仪式的时候巫晴显得很虔诚,倒是子截,在他内心之中当然不存在虔诚二字,他倒是感觉很刺激,那种别样的刺激。
简单的仪式结束之后,巫晴将自己的苗刀“山祖”送给了子截,而子截也将长刀“铸山”送给了巫晴,就这样两个人两把刀,一段情已定下。
巫晴之所以选择子截,多是处于利益考虑,但也是因为子截的为人,如果子截救孙暮蝉的时候有所犹豫,那子截则不可能成就这段姻缘。
以子截的身份,能去救孙暮蝉,那已经很经得起巫晴的考验,而后子截又去救下赵姝,这每一次都会让巫晴觉得,子截这个男人并非只是看中利益,如果巫族又难,子截必当出手相救。
而救赵姝,子截也差点搭上了巫晴的性命,但好在当时巫晴在巫族祭祀的指引下,救下了子截。
当然,经过这件事,子截到也是很像去看看那个巫族祭祀的,但这件事当然是要在圆房之后。
或许也是因为“情蛊”的作用,子截也有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感觉,能明白巫晴的所思和所想,反之巫晴也似一样,两人就好像进入了彼此的灵魂,能懂得对方最渴求,也是最迫切的想法。
这是一种不用眼神和动作的交流,也是寻常人无法体会其中的奥妙。
直到天明,两人也不曾想离开彼此的怀抱,那种感觉就好似已经融为一体的灵魂,懂得彼此的喜悦,懂得彼此的渴求,乃至一呼一吸之间都会彼此呼应。
第二天,巫晴带着子截直奔万山岭身处,去见一见子截所好奇的那个巫族祭祀。
曾经在《侠天下》子截是去过万山岭的,知晓那里的险恶,但如今亲身经历,不由得还是让子截十分的感叹。
就算子截和巫晴身手都十分矫健,但足足的走了三天的时间,子截和巫晴才来到了万山岭身处,其中山路的崎岖险要乃是子截从未见过的,在子截眼中,这样的万山岭,除非敌国又百万之众,否则是绝对无法拿下的。
而这个万山岭,在后来的天下之乱中,也并没有称为净土,不过好在也只是稍有波折而已。
终于来到了万山岭身处,可当子截见到那哥神秘的巫族祭祀的时候,发现这祭祀倒是跟之前在《侠天下》中的模样颇为相似,一个打着赤膊的老者,这在一个大树下搓着麻绳。
这祭祀名叫巫山,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可他实际的年轻却已经超过百岁,他并没有过于精深的修为,但却乃是巫族之中最受人尊敬且如同先知圣人一般的存在。
眼见子截被巫晴带着来到身前,巫山皱着眉头道:“嗯,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过,年轻人应当节制一些,世间还久着呢,着什么急啊。”
巫山的话让子截和巫晴两人的面颊一红,不过子截却回道:“不行啊,我是个命短之人,今日有酒自然今日醉,不然错过了,那后悔都来不及。”
巫山看了看子截道:“小鬼,你的命还长着呢,你不是短命的样子。”
又看了看巫晴,巫山道:“你们两个会见天下乱世,但也会见到天下安定,更会见到巫族走出这大山,你们会见到很多,可这却不是短命人能见到的。”
听了这话,子截急忙上前道:“真的?我还有很长的受命?”
巫善点头道:“当然,我活了这么久,还没看错过什么……”
但转念一想,巫山又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把我老头子当做算命的了?”
子截回道:“哪敢啊……”
可巫山显然不相信,不过他却忽然说道:“行了,回去吧,有人来找你了,你也该回家了,而我老头子能看见的,你也能看见,我不能看见的,你还能看见,且你比我看的清楚,走吧……”
摆了摆手,巫山就示意子截离开,子截奇怪的看了看巫晴,巫晴却没说什么,只是拽起了子截,朝着万山岭外走去。
路上,巫晴对子截问道:“山爷爷说你能看见他看不见的,那你都能看见什么?”
可子截却低下头,扫了扫巫晴上身的高耸,这让巫晴顿时俏脸一红,娇嗔的拍打了子截一下后说道:
“在和你说正经的。”
玩笑开过之后,子截才笑着回道:“一棵大树矗立在那里,你们能看到枝干,而我却能看到深埋之下的根茎,还有山石之后的山兽,云朵之后飞翔的雀鸟,甚至是这天地之间无形的元气,这些我都都能看到。”
环看四周,巫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她又疑惑的问道:“可我怎么感觉,山爷爷说的不只是这些。”
而子截这次点了点头正色回道:“我还能看见人心。”
巫晴奇怪的问道:“人心?”
子截道:“对,人心,人心很大,大到这整个天下都会被装进人的心里,但人心很复杂,也很险恶,所以这天下被装进人心之后,就变了个样子。”
巫晴似懂非懂,但她明白,巫族的祭祀巫山说的话一定是准确的,这么多年来,他没说错过一件事,就像子截遇刺险些丧命,也想巫山说子截是个能让女人值得托付的人。而人心是一个很诡异的设定,没人真正见过,也没人知晓,如果非要用实物来讲的话,那人心则是血淋淋的,样子也并不好看,但那也是最让人难以捉摸和看清楚的。而两人走在万山岭中的时候,忽然有大雾出现,那大雾将万山岭遮挡其中,不过这雾却无法遮挡子截的视线,毕竟他有着能看清一切的双瞳,而这是许多人都没有的。也就像那巫族祭祀,他能看清人心,但有很多人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