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可记得自己的母亲林浅也爱染一头红发,最喜欢在晚上八点瘫在沙发上看狗血泡沫剧,还经常在自己面前跟父亲腻腻歪歪。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会来得很突然。有时候在一刹那间,情绪就会填满你整个心房。
今天在楼道见到司徒凤,苏可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或许是那头红发让她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又或许是在她看到儿子的瞬间刻意隐藏的那份欣喜让苏可可想起了当年母亲对自己归家时的反应。
总之,她苏可可就是对司徒凤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亲近感,以至于后来听了司徒彬元的讲述后,总觉得司徒凤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苏可可在想是不是最近太想念父母了,所以才会这样。自从上次在医院梦见父母之后,最近接二连三地总会梦见他们,有时候是在家里一起吃饭,有时候是在公园一起散步。
父母过世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对所有自己上心的人和事变得更加珍惜,这也是为什么在上一段婚姻中,她总是一味地妥协和退让。
病态地害怕被抛弃,发展到后面就成了犯贱。当所有的伤害又因为腹中孩子的失去而被火上浇油时,苏可可的三观又一次被摔碎重组。
人生就是这样,在你无忧无虑的时候来上当头一棒,又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你柳暗花明。
人的命运可能是既定的,但你可以在既定的轨道上自由发挥,这是苏可可常对自己说的。
房间内不冷不热,仔细一闻,还有一股子风铃草的药香,淡淡地,不重。
苏可可笑了,这是司徒彬元身上的味道,刚刚他在她房间呆了好久。
整个下午,他们都呆在花园里,聊家庭,聊朋友,聊自己,进行各种价值观的碰撞。
到了晚饭时间,两个人都意犹未尽。在安排好房间后,司徒彬元就赖在她这里不肯走,苏可可有时候觉得司徒彬元越来越像猫了,爱粘人,爱耍赖,有时还略带傲娇的本领。
许是今天说了太多的话,回忆了太多的事,那些美好和糟糕的回忆都翻滚到了一起,自己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让人觉得心累。
在一片混沌中,苏可可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铃还没响,苏可可就先被鸟叫声给吵醒了。
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挠得耳膜痒痒的,苏可可下意识地捂上耳朵,想阻隔这些闹人的小妖精。
奈何这些小妖精功力深厚,捂上根本不得用。原本还昏昏欲睡的大脑,此刻渐渐清明起来。
闭着眼睛摸索枕边的手机,爪子舞了好久也没找到,然后她就向上扒住床头柜继续摸,仍然一无所获。
苏可可觉得自己的起床气武斗值在逐渐上升,心里莫名的不爽,于是眼睛眯出一条缝,皱着眉稍稍起身弯腰向床沿靠去。
果然!她的手机正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
掏了半天,苏可可终于捞上了手机。她滑开一看,两条微信语音,都是司徒彬元发来的。
——早点休息小可爱,晚安!
——小懒猪早上好呀!我做好早饭了,记得下来吃哦!我有事出去一下,微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