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停止后,安瑜扯着叶绮急急忙忙离开的了。话说完就该走了,一直对视有什么意思呢,脸上又没花,至于看得那么入神吗?安瑜心中暗自肺腑道。
“你也太着急了吧,我可是长公主,你那么用力的抓我是不怕死吗?”叶绮甩开安瑜揉了揉手腕。
“真看不下去你们郎情妾意的样子,反正他爹以前是皇上的伴读,关系好着呢。你们在一起希望还是很大的,也不急在这一时,人家站那儿明显是在等人,还是不要打扰人家才好。”安瑜大大咧咧分析道,不过顾子倾要等的人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怎么让你说的,我感觉自己这么下贱啊,我又没打扰他,他自己过来要与我说话的。”叶绮略带抱怨的小声嘟囔了几句,不自觉的垂着头踢着石子走路。也不知道这条小路是谁负责的,扫的这么不干净还还不如走大路。想想淑妃温婉的背影,叶绮摇了摇头淑妃娘娘走的大路她再走就不合适了。
“公主当心些,前面便是大路了。”安瑜慢慢的又走在叶绮的右后边,整理了一下两人的衣服之后安瑜看着地上的影子不免好笑。别人去宫宴都是带宫女,她跟着的这个祖宗却带着个太医。
叶绮听到后面安瑜忍笑的噗噗声有些惆怅,其实她也并不是非要带她不可,有些事清水也可做。叶绮自私,不想从小一起长大的清水陪她宫宴涉险,安瑜与自己认识不久万一真出事故她也不会愧疚过深,而且有些事确实安瑜做起来更方便。
“今晚你要跟紧我。”叶绮见前面人多了起来,还有引路的太监过来迎接她们便微微转头沉声交代到。
“好。”安瑜闻言紧张了起来,她总感觉今晚不太平常,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长公主殿下,陛下已等候多时了。长公主殿下,安太医,里面请。”小太监给她们发了两枚牌子,带着她们入了场后又开始忙活别人了。
另一旁刚刚赶到的叶暻和顾子倾也拿到了木牌。顾子倾和叶绮一样都是粉色秀牌下面坠着梅花穗。
“我刚刚看到我的皇妹进去了,拿的也是秀牌。这可是有缘?”叶暻调笑道。
顾子倾握着牌子低头无言,他回避过叶暻多次,叶婉哭着从顾府离开之后,顾子倾便不知如何再面对于他。他自小就是叶暻的伴读,被父亲关在家里读那些学术经典时,也是叶暻偷偷找他玩给他带话本子解闷。顾子倾知道叶暻的底线就是亲妹叶婉,所以他才更加无法面对叶暻。
“你不喜婉儿,我不怨你。只当是无缘罢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之间万不要生了嫌隙。我叶暻可是真心拿你当兄弟的,我想你肯定能感觉的出来。你小子,倒是说句话给点反应啊。”叶暻见顾子倾沉默,一时有些语塞。他表达得这么真挚,顾子倾却没个反应。叶暻索性也不给顾子倾反映消化的时间了,直接和往常一样大手一甩搭在顾子倾的肩上靠着他走。
“好重。”顾子倾闷哼一声,无奈笑道。
“哈哈。”顾子倾说完,两个人都楞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后便立即笑开了。仿佛所有的不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叶绮坐在左边下首位,挨着大皇子叶凌虚伪的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望着门那处。安瑜本该做到太医院院长身边的,但是叶绮无视院长的尴尬脸色硬拉着安瑜陪她坐。
“我这堂堂太医女官,怎么跟你的小宫女似的。”安瑜拿了一颗葡萄一边剥皮一边轻声嘀咕道。就是这葡萄皮有些难剥。
“子倾。”
叶绮刚要脱口而出这个两个字,就听见自己下一桌的叶婉捂嘴惊呼道顾子倾的名字,声音不大不小这个距离叶绮刚好听得到。
一旁的安瑜笑的奇怪,她看看叶绮又看看叶婉,然后当她看到四皇子半靠着顾子倾笑的爽朗时,笑的更欢了。她们太医院都是男子,当然除了她,所以断袖之癖的男子也不少见。这两个人莫不是……嘻嘻。
“别瞎想,他就是嫌走路累,和他关系好的无论男女他都倚着人走。”叶绮和羞红了脸的叶婉打完招呼后,看见笑的诡异的安瑜立刻出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哦,好。”安瑜见那两个俊秀的人越走越近,她笑得也越来越开怀。叶绮见此不留情的拧了她一下再一次打断了她的奇怪幻想。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收敛了表情和大家闺秀一般乖乖的坐好。
“安太医,这个是晚红,不用剥皮可以直接吃的。”叶暻靠着顾子倾,边走边对先来的皇弟皇妹门打招呼,走到叶绮这里停住了,到不是他故意无视叶绮是她身旁的安瑜太好玩了。
“啊,参见四皇子,多谢四皇子告知,是安瑜孤陋寡闻了。”安瑜在叶绮说完后便一直致力于剥皮这件事,以至于没看见逐步逼近的两个男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慌乱无比。
“四皇兄。”叶绮拍了拍安瑜的背,起身行礼。
“皇妹和顾公子聊会儿吧,父皇要等宴请的大臣们到了才来,你们不必拘谨。”叶暻说完,对着前面的的叶凌招手致意,便去找叶婉了。
从他进门就有观察自家亲妹,看她从惊喜到佯装端庄,现在又是一副欲语还休双目含泪的样子看着自己。他真真是心疼极了,也顾不上逗趣有意思的安太医了。
“婉儿,送你的紫罗兰养的怎么样了。”叶暻走过去摸了摸叶婉头,问道。
“养的很好。”叶婉强迫自己笑出来,温顺道。
叶暻给叶婉摆弄好自己不小心碰歪的发簪,笑着告辞了。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他看到妹妹这样自己也忍不住会哭出来。
他恢复了潇洒的样子,一个箭步窜到了顾子倾身边。“皇妹,我后悔了,你有这么好玩的安太医陪你,我要是再把顾子倾给你我不是亏了?子倾走,陪本皇子喝酒去。”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无礼,很像小孩子泼皮。但是他现在就是想泼皮一下,又怎样。叶暻一头靠在顾子倾肩上,当哥哥好累他也想有哥哥。
“好,子倾愿陪皇子喝酒。只是宫宴尚未开始,我们不可破坏桌子上的摆设。死皇子你可带私酒了?”顾子倾对着叶绮微笑致歉,掩了掩眼中的不舍边走向他们的座位边安慰道。
他们的座位年年都是挨着的,就算不挨着,叶暻也会强行和顾子倾挨着。他总是有奇怪的想法,上次和顾子倾说下辈子和他当兄妹,被顾子倾嘲笑了好久。
“子倾,我今天总感觉不太对劲,我去毓秀坊看到今天表演的舞姬没一个熟面孔。有点担心。”叶暻小声说完,脸色奇怪的看了看叶凌。
“我进门的时候看到他擦刀了,擦完后藏到了左袖中。”叶暻喝了一口酒靠着顾子倾的耳朵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