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的轻音,潺潺的流水,抚弄着天边的流云,寒风都好像快要融化了。
罗衣屏住呼吸的愣在小榭楼台里,似乎都快要忘了自己过来是为何事。
当一首曲子弹完,罗衣就情不自禁的问道:“仙儿小姐,弹的是什么曲子?”
“古之凤求凰,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
“相传这曾是一首绝曲,近来才被书院的前任夫子发掘,为后人吟唱。”
罗衣点了点头,接着秦姑娘就和他谈起了音律,完全不懂行的罗衣只能不断点头,最后陷入到了一种高级冥想的状态。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是来干嘛的?
秦仙儿不由得笑了笑,也不好再继续摧残他。
总算是回过神来的罗衣这才意识到自己跑过来是干嘛来的了,然而这事该要怎么说起?
秦仙儿坐在古琴旁,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也不说话,罗衣忸怩的就像个小媳妇似的。
“那个,仙儿小姐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忙?说来听听。”
“那个,不知道仙儿小姐能不能出面帮我争取一个进入寒山学府的名额。”
秦仙儿不由得翘起了腿,眼神明媚动人,罗衣不自觉得避开了,再看下去会出事的....
“咳咳,如果比较麻烦的话,那就算了。”
“简单,不麻烦的。”秦仙儿望着他笑了笑,“不过最近我也有个烦恼,你也帮我个忙好不好。”
“行,只要力所能及的事情随时都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哈!”
“额...”
罗衣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管了,先进寒山学府再说。
至于潜规则什么的,嗯,他也可以将就着牺牲一下自己,望着那曼妙的身影从视线中离去的他如是想到。
也就是在罗衣来到河源城的第三天,寒山学府终于正式开启了,第一批进去的人,都是榜上有名之士。
而第二批即要进入寒山学府的人全需要通过考核,让罗衣有些失望的是考核并不用切磋,没有热闹可看。
在寒山学府门前陡然间升起了四座孤峰,那便是试炼之地,没有确切的名额限制,也没有任何时间的限制,任何人任何时候,只要从中择一座孤峰登顶,便可直接入府。
四道孤峰对应的正是寒山学府春夏秋冬四院,一时间城中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见浩瀚的人群纷纷的朝着那四座通天的山峰涌去。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怨声载道,能够登顶的人寥寥无几,直到一天后有人在四座山峰上窜上窜下几十余次,才总结出了四峰之间的差异。
如果把四峰和四院相对应的话,便可大致得出一个结论,春院考核以天资为主,夏院考核以心性为主,冬院考核以意志为主。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登顶,不过秋院似乎有点特殊,到现在为止居然还没有一个人能走到半山腰。
就在很多人觉得好奇的时候,一道古韵的琴声突兀的于秋院的山峰下响起,一曲完结,女子开始朝山上走去,人们惊讶的发现山上的桃林居然纷纷为其让开了一条路。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第三山的奥秘,这样说来岂不是和书院相似,以琴棋书画入道,难怪常人被堵在山脚下望而却步。
很多人都围观在了山脚下,可不仅仅因为是有人登上了第三山,而且登上去的是一个大美女。
直到大美女走下山来的时候挽着一个哥们儿的手,人群这才轰然散去,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样的感慨声此起彼伏。
“我...”罗衣很想去找这些人评评理,有自己这么帅气的牛粪吗?嫉妒使人面目可憎。
可是自己和秦仙儿没有那层关系啊!好吧,现在这个动作是有点的亲密,这姑娘真是不避嫌,也不怕风言风语流传出去。
很快罗衣就被秦仙儿拉到了第五座山前,一座金山银山,罗衣的面色不禁变得古怪起来。
就相当于很多名校一样,为了体验更好的学习氛围,差生出点建校费也是能够入学的,而说起来他更像是校董的亲戚。
话说自己不是洛家的人吗,为什么还要去求别人了?算了,这样丢脸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很快他的手续就给办理妥当了,就连契约都没签订,特权无论在哪都会存在。
而给他办理手续就是竹家的人,还是秦仙儿的一位姑姑,秦昭阳在家里是有多不讨喜才会搞不定这事?
“这孩子不错。”出门的时候秦仙儿的姑姑交给了罗衣一块令牌,随后又望着罗衣说道。
罗衣的脸都快要红了,不错还要走后门才能进入寒山。令牌也就是寒山学府的凭证,功勋还是其他的什么信息都会记录在里边。
出门后秦仙儿瞧着他窘迫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境界提升的速度其实并不算什么的,有人一年破入鬼境,有人十年还在灵境,可谁又说得准谁比谁厉害了?”
“就像城主,四十之前还是山里的一樵夫,在之前谁又能知道他会和雨帝一起并称为为绝代双娇了?”
“灵境也好鬼境也好都不代表着什么,人生很长,路也还很长,现在不用太过在意的。”
听到这一番话,罗衣的眼神顿时明亮起来,知音啊,这是。
哼,就算他是走后门的,那也要成为最强走后门的。
不觉间他的手臂又被秦仙儿挽住,却见她的眼睛笑着眯成了一条缝。
“帮个忙,装装样子,河源城里来了很多讨厌的家伙,有些烦人。”
“姑娘,听你弟说你的追求者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我的身子骨弱,可能挡不住啊。”
“瞎说的,哪有这么多。”
罗衣的嘴角抽了抽,怎么看,秦仙儿脸上神情都像是一副自得的样子,没有半点要纠正他的意思。
哎,也不是怕了谁,一个营的追求者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自己长得这么有安全感吗?
不应该啊,罗衣只觉得有点淡淡的忧伤,不过走在街头,行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倍有面子。
在临安城里是不会有的,别人要羡慕也是羡慕紫蝶,有个这么棒的相公。
见鬼的,不知怎么的,想紫蝶想着想着,居然出现了桑木的样子。
说起来自己都把她晾了好久了。
可是她也晾了自己好久啊,他在山里发现自己回不去了的时候,打了无数个响指,这家伙也不曾出现!
他苦笑了几声,回到屋子里又尝试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