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贡清晨的太阳有点像猴子的屁股—又红又大,昨天晚上的宿醉让花姐早上的神情有些恍惚,面色有些憔悴,早上便也没吃东西,就上路了。这里到邦达的国道没有一公里的沥青路,全是土的掉渣的土路,大约三公里处花姐的体能便有些不支了,但还是在坚持。
这时后面来了一支骑行的车队,松松散散的没有一点征服318的样子,骑车的人还时不时的要把屁股抬起来撑一下,因为这路确实挺费屁股的,如果不垫卫生巾那屁股基本上是废了。装备也是五花八门,有山地越野、有公路赛、甚至有普通的自行车,相同的是车后面放着沉甸甸的大饼和维修工具,拿大饼是因为饼扛饿体积小,用水一泡很容易饱。维修汽车的工具那是自行车的生命,骑行的路上已经有句话是上坡如吃屎,下坡如拉屎,上坡难度费体力,但是安全,连续将近30公里的下坡,让自行车一泻千里,虽然轻松却也是最危险,连续下坡很容易磨薄刹车片,不注意的话那就是车毁人亡,所以饼可以不带大不饿一顿,但是维修工具是必须要带的。
在这个松散的队伍里,落在最后的一个胖子,我注意到他是因为体型过于臃肿,已经骑过去一段距离的他朝地上放了一个士力架,看了花姐一眼,便匆匆去追赶前面的大部队了。
“花姐,那孙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理他。”我说实话是有些醋意了。
“你吃么?”花姐弯腰拿起士力架朝我递过来。
“我不吃,这玩意容易发胖。”我随便找个借口。
“哦,那我先装起来吧。”说着花姐便将士力架装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
“花姐,到了拉萨先给你买双鞋吧,这小皮鞋看着太不搭调了。”我尝试着花个话题。
“这是可是我从尼日利亚一路穿回来的,真牛皮,你看现在都好好的,我可舍不得换鞋。”花姐说着指了指自己脚上的皮鞋,像我炫耀。
“你把你女朋友照顾好就可以了,不用管我。”花姐接着说道。
我意识到花姐说的这话有些醋意了,难道花姐在对我暗示些什么,还是我想多了。这种感觉既让我着急上火,又让我望而却步。着急的是明白现在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就像干柴和烈火,我是不是现在可以点燃了,望而却步的是我心里还有狮子,狮子是为了我来到了拉萨。如果现在点燃我自认为对狮子是有愧的,不点燃觉得对自己是有愧的,这是一个在出轨边缘的我内心的最真实的独白。我甚至想起来,我和狮子刚开始相处时,她曾经说过这一辈子会给我三次出轨的机会,三次都用完了她也就离开了。我用这一次她是不是会原谅我。花姐那边是不是一直在等待我的主动,人类最原始的需求在累计两个月的时候开始爆发,我开始为自己的不要脸而疯狂找借口。
“花姐,你说爱情是什么?”我绞尽脑汁的想要试探一下花姐。
“爱情就是爱情之后延续成为亲情。”花姐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爱情之前呢?她是怎么产生的。”我继续把话题往不入流上引。
“爱情之前那要相处互相了解,互相获取信任,慢慢发展。”花姐望着我说道,难看出来她对我问的这个突兀的问题有一丝惊讶,因为之前毫无征兆。
“那你说,原始人类是怎么有爱情的,他们是为了繁衍后代才有了爱情,还是繁衍后代是为了爱情。”我的话题终于引到了繁衍上,在我看来已经迈出了一步。
“这个问题我到是没有想过,你怎么认为。?花姐成功在我看来成功上套了。
“我认为肯定是先为了繁衍后代,爱其实是先有性的,性是什么由心而生,性是在爱的前面,所以先有性后有爱。”我自鸣得意的说道我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你这么说还挺有道理的,人总是先紧着自己爽的事情做。”花姐说道。
花姐看着我,我却保持了沉默,没有说话。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我突然意识到勾引花姐上床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不管给自己找多少理论依据,下多大的决心,最终都拗不过自己从小接触的人、事、物。
“吴宁,快上车啊。”花姐在我发愣的时间已经搭到了一辆去邦达的货车,这辆货车上承载的是从邦达到波密一路乡镇的猪肉共计。
车行三个小时终于到了邦达,这座自古以来西藏的咽喉要道,从这里开始到拉萨只有一条路,没有大路也没有小路。
朴刘早就在青年旅舍开好了床铺,等待着我们。
“老实说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没有。”朴刘小声问我。
“哎,别提了,都进局子了。”我对朴刘说道并叹了一口气。
“没事吧,你是不嫖娼被抓,还是你长得像恐怖分子。”朴刘半开玩笑地问。
“花姐也被抓进去了。”我又小声说着这个爆炸性消息。
“花姐也去嫖了?你们玩的这么开放么。”朴刘瞪大了眼睛。
“不,你们是不是睡一块,让人给举报了,哈哈。”朴刘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
“怎么可能。”我敷衍道。
“那你说,你们昨天晚上是怎么住的,做说你们一人睡一张床的鬼话,警告你上一次说这话的人现在可已经死了。”朴刘诅咒道。
迫于无奈,本来想着给朴刘来点悬念,编造个见义勇为或者英雄救美的故事来偏偏朴刘,没想到他竟这样的无趣,对是无趣。
“你们可真牛逼,你个怂蛋,局子都进了,事情还没办成,丢人玩意。“朴刘相信了我的陈述,但他显然对结果不满。
“对了,花姐呢。”我问朴刘。
“你看,花姐以来那家伙就给花姐打招呼,这聊了好一会了。”朴刘指着在不远地方和另一个男子攀谈的花姐说道。
“这人看着好眼熟。”看着形体我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看那胖乎乎的猥琐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提醒花姐远离毒品。”朴刘对我说。
因为之前的想法,我有些不好意面对花姐,虽然没有明说,但总觉得自己内心有愧,自己是只敢想那胖子明显是敢想敢做,比我强。花姐看见我和朴刘正在盯着她俩看,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向我们走了过来。
“你们聊什么呢?”花姐问道。
“你可不能被一个士力架给搞定了,况且那还是个日本人。”朴刘十分笃定那是个日本人,因为日本人就是坏人的带名词。
“没有,我们只是聊聊,我就是好奇他们这些骑行的人,他们也很好奇我们这些徒步搭车的人,就多聊几句。”花姐向我俩认真的说道。
条件有限,这儿的住宿真的是很差,青年旅舍一张床铺20元,10人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灯。睡我上铺的哥们一直在吸着鼻涕,不停的用力吸,发出的声音让人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花姐是睡在他旁边,我斜上铺。
“看好眼熟,好像咱们见过吧?”花姐也是听见鼻涕声开始注意到这个人。
“没有吧,我一直是独行的,这路上我没有和谁在一起相处过,因为我的交通工具和别人都不一样。”那个男的答道。
“你是在东达山上轮滑的那个大神吧。”花姐这么一说那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得出来这是一种被人认出来的喜悦。
“嗯,我一路轮滑从广西过来的。”那个人说道。
“好崇拜啊,怎么称呼?”花姐冒昧的问道。
“叫我鼻涕吧,我们轮滑圈的人都这样叫我。”鼻涕说着又下意识的吸了一下鼻涕。
“叫我小花就可以了。”花姐说完恨不得递上去一张名片。“真的挺独特的,你是怎么想着用轮滑的方式走318的。花姐接着说道。
“我在这之前就把四川的公路基本上滑完了,这次滑318也是想挑战一下自己顺便把轮滑带给更多人。”鼻涕说道。
“那你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花姐看着鼻涕满是伤疤的脸,有些心疼的问道。
“这不前几天刚从山上摔下来,幸好雪后,我又爬了上来。”鼻涕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说道。
“你要注意安全呐,安全的地方可以滑,不安全的地方可以坐车过去,毕竟不能拿生命冒险,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花姐说着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又问了问我和朴刘,朴刘表示很饿了,要吃几顿好了,我表示很累了,要睡个好觉。就这样他们三个边结伴吃饭去了。
“你到哪了?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打开手机看见,这是狮子发给我的短信,这是时隔多日后我们的第一条联系短信。这几个字让我有些恍惚。
“到邦达了,你还好么?我这一切都很安全,你放心吧。”我回复道,总觉自己回复的少了,意思没有表达清楚,但又觉得如果字打得多了,显得自己没有面子。
“那就好,我和秦斗一起去拉萨找你玩,去拉萨要注意什么?”狮子回复道。
又是秦斗,狮子说话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的客套,没有了以往风格,变得我不认识,我开始生气,生气他们对我隐瞒了什么,但又觉得已经分手了对方在做什么好像和自己也无多大关系了。我开始胡思乱想,便也没有回复狮子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