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四人在山顶呆到了夜晚,山下的村民早都熄灯没了人影,四人御剑下山,敲开一家快要关闭的客栈。
客栈的先生还没睡,那先生年龄估摸着有四十多,一小撮山羊胡在下巴下随着说话上下动着:“客官,是要住宿吗?”
宿遇点点头,掏出自己的荷包,付了两间房钱,还余一些,便让这先生准备几个小菜端上来。
“好的嘞。”先生说着给了宿遇两个门牌,随后朝着楼上大喊道:“媳妇!出来炒两个菜!”
过了一会,楼上一个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妇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来了来了,马上去炒!”
一个衣服较为破旧的女子双手拉着裤边,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又向灶房跑去,她的脸部有点泛黄,法令纹和鱼尾纹都重重刻在脸上,显得有点疲惫。
宿遇朝先生道了声谢,转身把一个牌子给了王木森,四人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往二楼走。
到二楼靠着栏杆直走再往右转,宿遇的房间便到了,王木森他们的房间和宿遇他们的挨着,不过四人全部进了宿遇的房间。
房间内比较简陋,但收拾的却很是干净,木制的床板上铺着平民百姓的褥子,但那褥子必定经常清洗,因为褥子边干净整洁,没什么灰。
床中央压着一个小桌子,王木森将两只鞋迅速脱下,率先躺在了床上。
“真舒服啊!”王木森道。
宿遇坐在床边,一只脚将另一只脚上的鞋子蹬了下来,坐上了床,又躺了下来;竹青坐在床边,两只手将鞋脱了,摆放整齐,盘腿坐在了桌子左侧,季子游则坐在了床边。
“真不想结束假期。”王木森看着天花板缓缓道。
“没事,咋们下个假期去别的地方玩啊。”宿遇道:“咋们可以去爬更高的山,听说这人界还有许多名胜古迹,我们都可以去看一波的。”
这样一说,每个人心中倒是多了份期待,不禁开始想象下个假期是怎么样的。
可惜现实有时不会是想象中那样美好,事情的演变谁都说不准,再到下个假期时,却已是物是人非。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四人各自的想象,季子游前去开门,门口站的是刚刚那个有点苍老的妇女,端着一盘子菜,那妇女哑着声音开口道:“客官,你们的饭好了。”
季子游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将盘子接了过来,妇女出去时悄悄带上了门。
“哇!有口福了。”宿遇看着满盘子的菜眼睛亮了起来,他兴奋的从床上坐起,下床,连鞋都没有提起来,便向那一桌的饭菜冲去。
都是些家常小菜,什么白水煮面啊,酸辣洋芋丝,白菜蘑菇,以及一只完整的鸡,鸡也是白水煮的,大概是放养长大的,白色的嫩肉在骨头上紧贴着。
宿遇拧下一块鸡腿,大口吃起来,爬了整整一天的山,实在是又饿又累。
可下一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季子游面前一直维持的“淑女”形象没了,眼皮都惊得突突跳起来,他抬眼朝季子游望去,提起心又重重落了下来。
季子游正低着头一本正经的吃白水煮面,大概是没有看到他的吃相了。
可实际上季子游哪用的着看啊,宿遇小时候的“淑女”相就是硬装出来的,装出来的必有暴露,只不过季子游习以为常,接受了宿遇这副吃相,不愿多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