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夜晚就是晚宴开始了。
这段时间,步思因已经断断续续地写好一封信,一直带在身上,打算在最后的见面时再交给程泽司。
那一日,白敏的话确实让她很惊讶,久久不能忘怀。
她站在中央广场上,高跟鞋踏着红色的地砖,发出“登登”的响声。她仿佛同广场中的人隔绝了,又像一个缺氧的生物,渴望新鲜的空气。
她回来了,回到这个一直以来抗拒的地方。两年里,当年的血迹不见了,人也回不来了。就她这个可笑又可悲的人还不肯释怀。
如果她当初知道他所处的地方是一个虎穴,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离开。
无数个夜里,她都哭着指责自己:楼以沫,你太没用了。
以沫,要的明明是相濡以沫,现在却是阴阳两隔。
程泽司刚坐下来要看电视,步思因就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口红印。
“怎么了?”程泽司一脸受宠若惊。“不想和你分开,想粘着你。”步思因往程泽司那边挪了挪,依偎到他怀里。
“怎么说这种傻话,蠢。”程泽司轻轻地亲了她的额头。
步思因把一条项链塞到他手里,这是那日和白敏一同去买的,和她脖子上的那条是一对的。
这算是最后的礼物吧。
程泽司把项链紧紧攥着。步思因抬头与他对视,莞尔一笑。
他们的爱,好像命中注定:从一开始的拍卖会,到意外的结婚,最后是真的相爱了。这一切,真的好像一场大梦。
宴会的音乐旋律配上大海的声音,悦耳动听。果不其然,整场宴会只有女性。连服务生也是如此。
步思因穿着枪灰色的礼服,程泽司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上船,“回去再看。”步思因把信扔给他,才与他挥手告别。
当然,很少人知道,Zero的双手已经入侵了所有电子设备。
步思因坐在原位,无趣地听着领导人讲话,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敏,她动她也动。待到第一次演讲结束,步思因才警惕起来,拥挤的女人群,白敏离开了她的视线。
女服务生抱着一大束玫瑰花递给白敏,把她引到第二层:“女士,程总为您准备了一个大礼,请跟我来。”这个女服务生是Nina易容的,没有一点儿缺陷。
眼见商谈就要结束了,步思因气得狠狠地在原地跺脚,她找不到白敏在何处。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姐姐,我来接你了。”如果她不说话,步思因可能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个可爱的萝莉就是Zero,她一惊,急忙询问白敏在何处。
Zero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他和Nina是照上级吩咐,分头行动的。
主办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贵妇,她站上舞台,隆重说道:“今天的主题包含慈善,接下来我为大家介绍‘慈善’二字的含义……”
这是一个噩梦的开端。
“白敏女士,好久不见。”Nina撕掉面具,礼貌地对白敏鞠躬,这是出于情分:“要怪就怪您老公触碰了我们的利益。”
白敏始终保持沉默,她知道这将是自己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