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以中宫之礼迎她入这高高宫墙,祖庙玉碟,百年陵寝,当有她相伴。如今却不敢于天下人前承认,便不要在她的灵前发疯,免得污了她来世的路。她与你,早就......两不相干。”“你现在又准备骗谁?”
白色的风灯在雨夜里摇摇欲坠,冰凉的雨水伴着盛夏天空的怒火,天与夜从未如此和谐。
凉薄冰寒的声影从绯红的唇角溢出。
一声声,一字字,都打在他的心头......
多年以前的他和她不会想到,少年的厌恶,或许是一场游戏。
可却在多年以后,击垮了她和他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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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偃城一片鲜红与刚刚舒展的碧绿相应,竟不显俗媚,俏丽之中吐着优雅喜庆。
此时的皇宫之中——
皇后面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年近四十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美人落泪怕是无人能够抵挡,可今日却无人劝阻.....
一切都只因今日帝后唯一的女儿,西秦唯一的公主要出嫁了。
或许出嫁这个词还有些不恰当,应当说和亲,被当作一国政治牺牲品去换得和平。
多可笑啊,高傲如她的大长公主居然沦落到了和亲的地步,时运不齐,天要弄人。
而此时,玉华殿内——
临窗的少女,清秀的眉间藏着无数风情,生得娇美却泛着柔和,不是小家碧玉的清新泛滥,而是自成一派的空灵的气质。黛眉,朱唇,面庞丽似芙蓉,曳地的长发,又黑又直。
一切的一切都刚刚好,待嫁的年纪。
可不安的手指却昭示着主人心里的不欢,指尖绕着一根辫起的红绳,下端赫然吊着一枚精致的羊脂玉缠花玉牌,玉牌上隐隐显出四个字:“半塘风荷”
盯着玉牌,女子的眉头锁的更紧了。更甚者似乎忘记了今天和亲的人选是她似的。
“公主!娘娘来了!”玉华宫的小宫女低着头通报着,好似怕惊扰了这一幅美人思索的图画。
未等少女反应过来,一名美妇便眼含着泪踏了进来。头上的凤冠昭示着身份,一看便知是西秦国母,中宫皇后。
“湮儿!”
“嗯?”
“母后来了。”
皇后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这可是她和他唯一的女儿啊!身为人母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女儿嫁到敌国去......
“我苦命的湮儿!”
“我再去找你父皇说说,让他找个大臣之女,封为公主代你和亲不也一样么?”声声泣下,司湮的心里也忍不住揪了起来。
“母后说什么呢!人家已经指明了要我嫁过去!找人代我不是又要为西秦招致灾祸么?母后怎就如此糊涂?”
两年前,月钥新皇登基,不过一年时间,这位月钥新皇就以铁血手腕肃清了朝堂军队,月钥明里暗里的势力皆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么一个残暴凶狠的人,按理来说应为百姓所反对,声讨声一片。
可这新皇偏偏又严厉法纪,推行轻徭薄赋之策,施行仁德之政,赢得百姓了支持,得了天下又得民心,可以说是深得其它各国赞赏却又深为忌惮。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帝王半年前毫无预兆的攻打西秦,历时三月就打到了进王城的最后一道关卡,势如破竹,一洗当年被西秦反攻之耻,只差最后一步就可尽覆西秦,可却在这个时候,月钥驻兵不前,声明两国可以和谈,日后月钥不再入侵西秦,西秦亦不必成为月钥附属国,两国友好往来。
但只一点,西秦大长公主司湮和亲月钥.......
月钥便愿归还夺得的西秦半数城池......
一时间,天下哗然。
西秦大长公主的美貌多年前早已冠绝三国,这更引起了百姓们的议论......
红颜祸水,凄美的爱情故事各种脑补的版本层出不穷。
当然具体内情如何怕也只有这位继位不久却手段强硬的月钥新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