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在下祝姑娘心遂所愿，一路顺风。”
“多谢。”她点头，并不过多言语，只眼神示意不远处的白氏二人。
白辞烟会意地扯着白存卿先行离去，为顾绝兮腾出一条道来。
而被冰冻在河里的两个姑娘，尖叫着咒骂着，却并未有人去营救——只因那位画师皱了皱眉头，无意间轻叹了句“聒噪”。
无人敢救。
约莫……画师非画师，游人非游人，不过是披了凡人的皮，在各处游荡罢了。
四处都是闲人，唯此闲人站于群山之巅，俯瞰大地。
那些跳梁小丑，不过蝼蚁罢了。
“娟娟侵鬓妆痕浅。
双颦相媚弯如翦。
一瞬百般宜。
无论笑与啼——”
喧闹之后，是一阵悠扬的歌声，隐于花海尽头，乘着上升的风，传到她的耳中。
“主子，这锦兰城还真是人才辈出，嚯，这嗓子，一听就是个美人儿！”云义笑着，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正好在她们要去的方向，顾绝兮勾唇浅笑——这未免太巧了些。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朱雀傀儡的升级版，那又如何？
“你想看？”她问云义。
“自然是想的。”白存卿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白辞烟。
“这可着实引人发笑，先前在东雪，我要给你介绍姑娘，怎地就抵死不从了？”顾绝兮挑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记得那时白大人可是说……不会在溶月之前成亲，若溶月独身，你便独身一辈子的。”
“那是我有愧于溶月，又不是说对姑娘家不感兴趣。”
白存卿眉头一皱，谁也不爱。
“绝兮，你能不能让他放手？我又不会丢，也不会跑，犯不着如此看护。”
顾绝兮摇摇头，“二白他认生，又不太认路，正好你俩都姓白，没准几百年前是本家，互相照应着有何不妥？”
白辞烟点点头，面色略有苍白。
白存卿：“……”
世间竟有这种人？？
“哎呀，主子，走嘛，我们去看看唱歌的美人儿长什么模样吧！”云义拉着她的袖子轻轻摇晃，活像一个向长辈讨要糖果的孩子。
“早先怎地不见你如此积极。”顾绝兮摇摇头，忽而迅速往西南飞跃！
云义一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回过神来，也快步追了上去！
白存卿有些着急，回头吐槽了句，“我说大兄弟，她们就在那边，你可否放开手？”
白辞烟身为夜行军之主，号令八方，可对这青天白日下出来的妖魔鬼怪……还是没有半点法子。
黑夜与白昼是两个端点，过分亲昵其中一个，势必对另一个心有厌倦或胆怯。
“算了算了，我走过去。”
他打了个哈欠，当场认怂。
早先在东雪的时候也是如此，他白存卿，就是对顾绝兮和她的手下没有半点法子。
真不知道这些无赖是怎么聚集到一起的。
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存卿刚走出几步，又被扯住了衣摆，力道之大，那丝帛似乎都要碎了。
“又怎的了？”
“你走错了，该往西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