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来回之后,敌我悬殊已经十分明显。
郁轻纵然已踏入炼气期中期巅峰,然双拳难敌四手,在腹背受敌的险境之中,身上已挂了不少彩,加上先前的旧伤未愈,新伤又添,郁轻灵力已然耗光。
在挡住一击之后,另一名黑衣人又飞身刺来,郁轻使出全身气力向旁一闪,“噗”,鲜血从他的左胸处崩出,仅差分毫就能刺入心脏,郁轻咬紧牙关,愣是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容熙嗅了嗅弥漫在空气中那丝微弱的血腥味,心中已明了几分,传闻皇位争夺明争暗斗,每一代帝王必然是踏着鲜血与白骨登上那至尊之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救,亦或是不救?
容熙轻皱黛眉,片刻后,还是从怀中取出一支精致小巧,做工绝妙的骨笛,底端缀着一枚小巧玲珑的银铃,银铃底部缕缕银色流苏垂落着,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容熙脚尖点地,飞身跃起,在棵棵大树间来回跃过,几个飞身,她停在离郁轻十余米外,轻吹骨笛,悠扬动听的笛声回荡在森林间。
忽如其来的笛声使郁轻和与他打斗的黑衣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却又空无一人,悦耳动听的笛声在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分外诡异。
更诡异的是,树丛间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接着便是几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闻声,郁轻顿时疑惑地朝四周望去,霎时间,一条条密密麻麻不断蠕动的毒物吞吐着猩红的信子,沿着黑衣人的衣角向上爬去,将闪烁着寒光的獠牙刺入他们的小腿中,注射入毒液。
黑衣人惨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剑,然,斩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毒物的数量。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悉数奄奄一息地倒地,七窍流血,皮肤泛着青紫,死相甚是恐怖。
笛声止住,毒物也随之散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郁轻。
郁轻很快便平复了心情,一脸认真地朝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抱拳道:“冬临国郁轻,在此谢过恩人,今后若有需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他两眼抹黑,失血过多加上灵力耗尽,这个十岁孩子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就在郁轻快要倒地时,一抹白影从暗处闪出,接住了他。
容熙目光深邃,带有一丝探究的意味扫了他一眼,而后将郁轻轻放在地,双手翻飞,片刻后完美的应急包扎完成,在一片月色中,容熙抱着郁轻飞速离去。
次日一早,按例打扫的宫女走进五皇子殿内准备照常打扫时,忽然一声惊呼声响起:“来人!来人哪!殿下受伤了——”
皇宫内外顿时一阵躁动,顶级御医全数出动,帝君亲自前来看望,封锁了消息,名义上暗中搜寻刺客,实则上是敷衍了事。
在一片猜疑中,郁轻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布置,这里是皇宫?他回来了吗?郁轻扫过四周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始终没有发现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