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司柯两人住进酒店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楚穆将灵气结晶注射后,正在噼里啪啦的按着键盘,一个个窗口不断浮现又飞快的关闭。
百无聊赖的司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意识连接到了替身那里。
替身所处的地方,八个新(工具)人一个不少的被关在房间里认真的修炼着波纹,进度飞快的凝聚着替身。
有一点楚穆倒是猜错了,那就是她的替身能力‘行殇’,并不需要杀人才能抢夺他人的替身。
被她夺走替身的替身使者将会昏迷三天三夜,醒来后有一定概率变成植物人,遭到永久性的降智打击……也不知道时空塔能不能修复好。
毕竟再怎么说,替身也是一个人精神能源的现象,替身被夺走相当于被人在脑袋上砍了一刀,取走了里面的某些东西。
行殇,“取他人所爱,夭其之长”,字面意思,就是强取他人所爱的(指替身),使其(替身)无法正常成长。
殇字本就有幼年夭折的意思,她对别人替身做的也是同样的道理。多一个行字就是指她专干这回事儿。
没有记忆的司柯根本没有任何底线之类的东西,即使她在时空塔那里兑换了真·百科全书也一样。毕竟,时空塔可不会闲的没事儿干把三字经、论语、思想道德修养之类的无聊书籍放进兑换里面,自然司柯的道德水平处于幼儿园水准,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连幼儿园的孩子做的都比她更好。
“成功了。”楚穆抬起头,停下敲键盘的双手。
“终于好了!”兴奋的司柯顿时坐了起来。“等得我都快睡着了。”
“如果你感觉很累,想睡一会儿的话,那我们明天再去也可以。”楚穆推了推眼睛,建议道。
“那倒不用,现在就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对了,阿楚你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啊?”说着,她想起楚穆已经凝聚出替身了,不由得好奇道。
“‘万物通解’,可以彻底解析一个物质所包含的成分、结构、材料、性质、以及其所包含的知识体系和载体的内的信息。打个比方,如果是个U盘,我可以直接得到其内的全部信息,不论它是否加密;如果是个硬件,那我就可以得知它的使用方法和制作方法。”楚穆放出了他的替身,是一个像书本一样的东西。
并没有隐藏,也丝毫不担心司柯的能力真的如他若猜测的那样是杀人夺取替身的能力,看起来根本没在怕司柯突然暴起杀人夺宝的可能。
“唯一可惜的是,替身所给出的分析结果并不会出现我不完全理解的专业术语,看起来是和我本身的知识量有关。”楚穆发动了他的替身能力,书本哗啦啦的翻动着,其上绽放出了一阵深蓝色的光芒,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笼罩其中。
“那倒是和你绝配呢。”司柯有些羡慕,要是她有这个能力的话,再去研究解析那些烦人的机械造物时岂不是能轻松好多吗?
嗯……等等,既然有楚穆了,她为什么还要自己去解析那些高科技造物和图纸?!
想到这儿,司柯不禁对楚穆更加的关爱有加,生怕楚穆大宝贝磕着碰着,其热切程度要是叫被支开正牌男友周权见了,指不定得回去看看自己衣柜里是不是多了一顶崭新的帽子。
“只是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我研究物品的时间而已,不过也确实挺好用的就是了。”
楚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他,已经过了司柯这一关了,成功的当上了她的科研助手,暂时不需要担心司柯会动手干掉他了。
这一刻,楚穆明白,自己终于成为了这个玩家小队的一份子了,为此,他已经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在鬼门关前反复横跳了四次之多,每一次都是在百米高的钢丝上跳舞。
第一次,是在一众老玩家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继续装睡,要是他们中有任何一个不满意自己的这种行为,自己现在已经被打残了。
‘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嫉妒心。’尤其是他这种一出场就表现的理性,知道观察周围环境的新人。
固然,楚穆可以直接跳起来说自己醒了,装煞笔一样装成一个莽汉或者冷静的大学生甚至是察言观色的小贩,但这只能得到一个平平无奇的第一印象,势必是无法进入那些第一梯队的强者们的关注名单。
更何况,他看过《自杀小队》,认得出光幕外的月台就是男巫摧毁城市前的初始位置,这种情况下,他敢赌老玩家会把救人的机会让给平凡的中庸者吗?
‘善妒的人走的路永远比能克制自己的人短得多。’这便是楚穆铤而走险的原因,好在,这支小队全是懂得克制自己的人。
而这,也给楚穆带来宝贵的复习电影剧情的机会,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导致其他新人一直在昏迷,直到老玩家们用一种所有人都能听懂的语言讲完了剧情人物和情况之后才纷纷苏醒呢?
其他新人里不乏清醒时间比自己早,但每一个想直接跳起来的家伙都无一例外的的被打晕了,无声无息的躺了回去。
从后面老玩家们杀掉了男巫,想都没想就给他们说出了一个完善的规则就知道了,面对陌生环境时,你是冷静的选择倾听情况,还是鲁莽的冲起来,这,就是老玩家们给新人的第一个考验。
而面对老玩家苏宽的替身攻击,自然就是考验新人是否会在血腥场面中逃跑,既是给未通过第一道考验的新人的‘复活赛’,通过了第二关,自然也会被老玩家们带上,伺机再次考察。
同样的,第二关就是给他们三个的入队考核了,没看到通过之后的他们直接就得到奖励了吗。
第二次徘徊鬼门关,自然是发生在出租车的人选上,五个人,两个资深者,三个新人,一辆车自然是坐不下的,他们并不需要再没有发现危险前急匆匆的赶路,因此必然会有两个或是一个人一定要坐到另一辆出租车上的,观察老玩家的举动,看看他们夫妻是选择分开坐,还是一起坐。
这里有俩种可能。
一是老玩家夫妻选择一起坐,让他们三个坐另一辆车。这种选择中,老玩家可能是不在乎新人死活,也可能是神经粗大或是仗着自身的强大实力,忽略了这种‘主神’‘木马’类游戏的危险,哪怕是楚穆想太多了,这个游戏其实真的很简单。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会把老玩家在楚穆心中的地位拉到低谷,谨慎无比的楚穆绝对会找机会鼓动着另外两个新人跑路的,不然,谁知道暴怒的女巫会不会瞬移过来给他们两刀!
老玩家自然可以不怕女巫,但作为新人的他们每走一步路、吸一口气、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要再三的考虑,绝对,绝对……不能把命交给别人的考虑!
二是,老玩家夫妻分开,一人带一部分新人,这种选择能给他们增分不少,既周密的考虑到了安全问题,又照顾了新人的情绪,就算没想到这些也能说明他们俩的性格不错,至少不会随便把人当诱饵。这样一来,楚穆就只需要考虑自己跟谁了,很明显,周权对于江和泰坦的第一印象都不错,自己肯定要注意分寸,不能去挤的。
否则,万一周权一个人照应不了三个新人怎么办?谁可能会被放弃?绝对不能抱着侥幸觉得肯定是别人被放弃。楚穆不觉得自己的战斗力可以比得上另外两个人,最弱的肯定要最先被放弃。
第三次鬼门关,严格来说也不算徘徊生死,只是一个老玩家们对新人最后的考校而已,不过这却对他们入队之后所能得到的资源倾斜有关。
火力手泰坦是判断他收到枪之后的反应,观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放心的把重型火力交给他。合一门于江的考验则是看他能不能看出其他几人都会功夫,检验他有没有真才实学,防止他用一点三脚猫功夫装逼。
而对于他的考验,自然是在司柯出声的那一刻就被延后了,也可以说从那一刻起,司柯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可能是最后的考验。所有老玩家都明白司柯是打算要单独考校他的智商,检验他是不是符合助手人选。
题目,自然便是那个男巫所化的看不见的烟雾,如果他没有在司柯的有些明显的提示下明白她的意思,他就已经宣告失败了。而且即使他没有反应过来,站得位置极为微妙的苏宽、祖妍也用他们的能力杀掉不完全体的男巫。
被如此详细布局的老玩家抛弃,还要面对一个会魔法、会瞬移、被怒火完全吞噬心智的女巫,单枪匹马之下,难道他要去和那些跑掉的新人合作?嫌死的不够快?
更何况,那些跑掉的新人一个都跑不掉的,所有人都是诱饵,而且还是司柯刻意培养的修炼波纹养出替身的工具人罢了。
大概,就是在司柯出了火车站,看似疯疯癫癫的在周权背上骑马的时候吧,也就那个时候她放出了替身,然后借着小口小口喝牛奶时,就操控着替身一个一个的把逃跑的新人们全部抓起来了……
刚刚,就是最后一道鬼门关,也是最后的审核了,他的成绩,合格了,因此,他保留下了他的替身,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这个女人,这种丧心病狂的考验,她根本就是个疯子,从来没有在乎过新人会不会记恨她!难道她就不怕有一天会被新人超越吗?就这么,自信吗……’楚穆颓废的想道,全身都微微的颤抖,后怕直到这时才涌上了心头。
“那咱们直接去解析氪星飞船?”司柯光明正大的放弃了思考,开口问道。
“……氪星飞船作为一个文明远高于地球的造物,我的替身不可能直接解析成功,即便成功了也大概率的意味着我会变成一个植物人。”楚穆解释道。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司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
楚穆比了个稍等的手势,拿起一个针剂,给自己注射调配好的灵气液,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最后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