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的语气,真挚的浅笑,让金祖辛蹙眉,不懂红衣少女口中的“一出好戏”是何意。
她了然一笑:“闽卫尉是个谨慎又聪明的人,想对付他难上加难,可公门郎中令生性爽朗,除了痴武没别的喜好,金太仆对二人憎恨,正好朕对两人也颇为不喜,不如从头脑简单的公门郎中令身上下手,逐个击破?”
这是唯一最简单最轻松的方法,闽辽一向谨慎行事,可他身边有一大漏洞,那就是公门慰济,想要对付他难,想要除掉他也简单。
金祖辛沉思片刻:“不知皇上有何妙计?”
东方素甄魅惑一笑,简略的将自己的计划同他讲了一遍。
似有意无意的盯着对面男人犹如走马灯一样变幻的脸色从白转为青又化为紫,她高深莫测道:“金太仆,不知你意下如何?”
金祖辛沉默的恢复常色,眼中酝酿着谁都看不清的思绪:“皇上要处置公门郎中令和闽卫尉,微臣无任何意见,全听皇上吩咐。”
顿了顿,他问:“只是,这个计谋需要一个合适的下手机会……”
“后日就是清明。”东方素甄突然打断他:“不知金太仆是去祭祖还是踏青?”
金祖辛被她突如其来的询问问愣,沉吟半响后叩拜:“……微臣明白了。”
毕恭毕敬的退出大殿,东方素甄盯着走远的黑影,慵懒的用指尖在桌上来回滑动,眼中波光粼粼让人心生痴迷,眼底的冷意却又让人止步于此,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除掉公门慰济和闽辽,这是今世第一个未知事件,但她有把握猜到,结果一定是她赢!
“皇上,明日就是清明,宫中是否按照先皇定下的规矩实行?”
即日,东方素甄在长信殿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几经被忘却的东子见她几日都没吩咐任何事给他和顺子,终于压不住内心的困惑,拦住来到长信殿外的六子,将他手里的午膳夺了过去。
他和六子是一同送来侍奉皇上的,可他几经被冷落,反倒那不怎么起眼的六子深受她器重,他这心里七上八下急得不得了。
看六子一副单纯样,就知道他是个没什么心思的奴才,恐怕忘了他的主子是姜堰而不是东方素甄吧?
处处为那女人着想,把自个身份和任务忘得一干二净,若是有朝一日策反,让他反咬皇后娘娘一口,他们这些奴才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在还没确定他是站在皇后娘娘这边,不能让他被皇上器重!
东子边暗下决定边端着午膳走进长信殿。
坐在殿前的红衣少女听到熟悉的询问声,抬眸,见来人真是东子,眉头不经意的微皱:“父皇立下的规矩自然不能破,如期进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今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姜堰和身边这些假情假意侍奉她的奴才,每逢看见他们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几日她一直忙于政务把那些人排除脑海,能多久见不着就多久见不着,但没想到其中一个今日会主动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