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是知道在广西附近,因为梦中的人说着一种类似的方言,为此我广查资料,搜罗各地方言,才得出的结论,那是广西壮族的语言,梦中的地点是个农村,泥泞的小路,井然有序的稻田,阴湿的土屋,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形似骆驼的山,山上到处都是的油菜花。
我买了一张去广西的火车票,目的地是桂林,火车上的人很多,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味道,绿皮火车行驶在山林之间,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妻,我的身边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乍一看上去斯斯文文,气质很像学校里的老师,可是却让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的身上有种死人的味道,是种极为不祥的感觉,中年男人很和善,脸上总带着笑意,为人处世极为周到,上车时自我介绍说他叫赵振国,是长沙人,做文物生意的,对面的中年夫妇姓孙,只是普通工人,此次是回家探亲,我并没有作声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赵振国并没有觉得尴尬,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交谈的兴致不减,不紧不慢的和对面的夫妇说着话,内容大多关于桂林的风土人情的,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行至中途,我站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正与一个瘦小的男子擦肩而过,男子似乎有些内急,急匆匆的钻进了洗手间,我并没有多做在意,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又过了几个小时,火车到站,我拿起背包下了车,正准备买一张大巴的车票去梦中的骆驼山,却发现自己的钱不见了,我神色一变,继而想起在火车上与我擦肩而过的瘦小男子,我一路上十分谨慎,包并没有离开过身边,唯一近过身的,就是那个瘦小的男人了,我有些慌张,毕竟是第一次出门,人生地不熟,一时间不知所措。
夜色渐浓,我徘徊在街道上,无处可去,身后一直有俩道白光隐隐绰绰的跟着,我并不惧怕,多年来我身边这样的白光并没有断过,它们并不敢打扰我,因为它们畏惧我的骨链,我来到一座拱形大桥下,准备在这里度过一夜,刚合上眼睛,桥上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打架声,出于好奇,我挪动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探头去看。
桥上竟然是两男一女,更让人吃惊的是,这女子手持一柄软剑竟然同时招架对面的两个男人而不落下风,隐隐有压制二人的趋势,我看的惊奇,不禁暗自赞叹,若是自己也能有如此身手该有多好,女子身形灵活轻盈,大开大合之间,手上的剑刺向一名男子,这男子见躲闪不及,身体一侧,避过要害,女子的剑刺入他的左肩,随后只听一声闷哼,男子翻身倒地,另外一名男子见势不妙,挥手向女子一甩,然后看也不看转身扶起倒地的男子离去,女子闪身躲过了男子的匕首,看着俩男子逃跑的方向,并没有追,而是有些疑惑的望向了我藏身的位置,沉思了片刻转身离开,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轻轻的松了口气,女子的凝视如同刀锋一般锐利无比,大概是摸不清我的虚实,所以并没有动手,我的手紧紧的握着骨链,骨链感受到我的情绪,微微颤动,我收拾好了心情,将身体蜷缩起来,闭上眼睛睡去。
几天过后,我衣衫褴褛的出现在骆驼山脚下,这几天的艰辛自不必说,可当我走到骆驼山脚下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骆驼山跟梦中的骆驼山一样,证明我来对了地方,可是,骆驼山下的村落很多,要想知道究竟是哪个村子,就必须围着骆驼山走一圈,这对于已经几天没有休息,没吃过饱饭的我来说过于艰难,我筋疲力尽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其实也有想过到哪个农户家里讨口饭吃,可是,我天生不爱说话和有些腼腆的性格阻止我这样做,想了想,我决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这样做,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决定继续走下去,一路打听,可是能看到骆驼山的村庄太多,除了骆驼山,我描述梦中的景象并没有与其他村子不同,不亲眼看见,无法确定,于是,又过了几天,我靠着山上的野果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村庄,与记忆中一样的地方,我心中欢呼,可是眼睛模糊,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其实现在想来,当时就是脸皮薄,阅历少,弄得自己狼狈不堪,不过好在意志力强,硬生生的挺过了半个月,我在村子外面晕倒,被村子边上的一户人家救起,醒来时已经是俩天后,依旧十分虚弱,村子里大多是壮族人,又地处偏僻,很少人会说普通话,交流很困难,不过在住了几天后,我也能听个一知半解,我问村子里救我的老人有没有见过骨链,老人深深的凝视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没想过会这么顺利,这一路上我经历的太曲折,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人指引我来到一间破旧的土房前,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地方,我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老人,老人用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告诉我,他今年64岁了,看见这串骨链有三次了,第一次是在他七岁的时候,有人拿着骨链找他阿爹,他的阿爹带着人来了这里,那人在这里住了十年离开了,第二次是在他35岁那年,有人拿着骨链问他知不知道,他像阿爹一样,将人带到这里,那人在这里住了七年,离开了,现在就是我了,我是他见过的第三个拿着骨链的人,所以他也将我带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