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3225200000012

第12章 巧安排截获敌船 反间计借敌锄奸

沧石路交通受阻,敌人加强了德石铁路的运输。同时,开辟水上通道,以解前线的物资供应。分区对此情况及时进行了通报,要求各地密切注视敌人的动向。王杰三得到消息,反复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一天晚饭过后,叫来三位班长,传达了上级的精神。然后说道:“我们这次端了黄家庄半截子岗楼,抓了几个伪军,从他们口中也证实了情报的准确性,是不是移兵滏阳河?在水上和敌人较量一番。”三位班长一阵商议之后说:“行,水、陆交战,敌人不能涉水向我进攻,只能被动还击。我们呢?在陆地行动方便,处处主动,这仗好打,机会难得,决不能让敌船在滏阳河上畅行无阻。”

“大家意见一致,咱就开始准备。”然后王杰三叫来周大青、王玉龙,说道:“现在日军正在加紧水路运输,你们二人趁明天攀家屯大集,前去侦察敌情,重点是摸清敌船过往的时间和规律,以及岗楼的警戒范围。只有在攀家屯摸清这些情况,才好在上游伏击敌船。”

攀家屯位于小留屯西北十五里,滏阳河从村西穿过,是通往小范码头的必经之路。

第二天,周、王二人起身前往。下午回到驻地,挂了花的周大青忙去包扎伤口。王玉龙向队长汇报说:“鬼子的据点建在村子西头,紧靠水上码头,主要是监视过往船只。码头戒备很严,无关人员很难靠近,转了一上午也没打探到有价值的情报。大青东张西望,一不小心踩了一脚屎,弄得臭气熏天。我就开了句玩笑,看你今天这个晦气样,咱什么事也办不成。他瞪了我一眼,抬腿使劲搓了搓鞋底子,嘴里骂道真他妈倒霉。扭头望见操场上的日军膏药旗,让风刮得呼啦啦直响,他气呼呼地瞅了两眼,脸一沉,在小摊上拿过一把斧头,奔向日军的旗杆。我想拦也没拦住,只见他走到近前三砍两剁抬腿一脚,胳膊粗的旗杆扑腾一声倒在地上。站岗的鬼子发现有人破坏,举枪射击。大青把斧头一扔,抽出独撅手枪慌忙还击。枪声响后,返回的气浪卡住了他的手指,无奈之下连手带枪伸进肩上的褡裢里,混在惊慌逃散的人群中,跑到村外,转入交通壕,一气跑出三里地才停住脚。我把独撅给他掰开,手指的鲜血已将白色的褡裢和身穿的上衣染红了一片。”听了王玉龙这段描述,大家开起玩笑,虎子说道:“旗杆砍了三板斧——大胆,撅枪卡住个人手——快溜。”说着说着大青进了屋,把眼一瞪,上前揪住虎子的耳朵。

“你小子耍什么贫,这才叫爷们呢,懂不懂?

“哎哟、哎哟!小点劲,懂了、懂了。”虎子不停地求饶。

“一看那贴破‘膏药’,气就往上撞,非把那棵旗杆给它扫扫茬,灭灭小鬼子的威风。这也算咱不白来一趟吧,让玉龙看看咱啥事办不成,这手叫不叫‘牛’啊!”

“呸!你‘牛’个屁,充什么大尾巴鹰,该办的事不办,跑到敌人眼皮子底下耍‘二虎’,纯粹是个棒槌。”虎子说完冲他一撇嘴。

王杰三见此场面,忙给大青解围,大声说道:“好啊!大青同志,够大胆,长士气。”大青低头一乐,在场的队员们却都大笑不止。从此,周大胆的名字便叫响了。

王杰三叼着烟斗,在屋里走来走去,一阵思考之后,叫来文森和玉龙,说道:“先让大青休息一下,你俩继续对攀家屯进行侦察,我就不信找不到敌人的一点破绽。”

文森和玉龙又来到攀家屯,扛着个锄头在码头南北两个方向沿河观察。一天下来,除了看到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二人回来后向王杰三汇报说:“队长,转了一天,狗屁情报都没捞着。”

“看来你俩连棵旗杆都没砍成呀!”王杰三说完,三人都笑了。

文森说:“有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倒给我个启发,是否让二蛋子以捕鱼做掩护接近码头,观察过往的船只和敌人动向。”

“这倒是个办法,文森你去安排吧。”

转天,二蛋子背着个渔网和张文森奔向滏阳河,来到代庄村边。

“班长,我看你就留在这里吧,你去了目标大,我一个小孩子敌人不会注意。”文森一想,二蛋子说的有理。

“你去可要注意安全,有危险马上回来,我在村边等你。”

“好啦,放心吧!”二蛋子答应一声。

二蛋子穿过村边的果树林子,来到了滏阳河边向北一望,大约有二三里地的距离就是攀家屯码头。环视一下四周,然后卷起裤腿,站在河边撒网捕鱼。也巧,一网下去,一条大鱼罩在网中,扑棱棱直撞,二蛋子慢慢拉纲收网,一斤来重的大鲤鱼打上岸来。二蛋子一阵欢喜,心说:鲤鱼跳龙门是个好征兆。一边打鱼一边向北移动。在距离码头半里地的地方,一个执勤的伪军背着枪走过来,出神地看着二蛋子在撒网。一会儿凑到二蛋子跟前,说道:“小家伙,这网撒得挺圆的,小小年纪满是个行家。”二蛋子说:“要连网都撒不开,还逮什么鱼呀,吃鱼不?”伪军上前提了提网兜里的鱼,说道:“吃鱼可以,我可没钱。”

“咳!钱不钱的没关系,你给我来几个馒头就行。”

“行啊!这没问题。”伪军在河边弯腰撅了棵芦草,把鱼一穿,提回据点。不大工夫儿,给二蛋子带回三个馒头。

“净面馒头,让你小子解解馋吧。”

“够白的,真好吃。”二蛋子一坐边说边吃。

伪军走后,二蛋子收网回到村边,找到张文森,两人有说有笑地返回驻地,向队长汇报了当天的情况。王杰三说道:“行,我看有门,接着和他混。”

第二天吃过早饭,二蛋子又要出发了,文森说:“我就不用去了吧?”王杰三听后,说道:“不行,还是你俩同去,一旦有事好有个照应。”文森笑了笑说:“蛋子呀,队长还是舍不得你这心肝宝贝啊!咱们快走吧。”

一连几天,二蛋子和那个伪军混得越来越熟。这天伪军拿走鱼,给二蛋子送来馒头,看着二蛋子一边吃一边唠起家常。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

“我叫‘铁蛋’,就前边这个村的。老总,我看你人挺好,就把你当个大哥吧!”

“行呀!”

“大哥,我能不能去你们据点当兵,天天吃喝不愁。”

“不行呀,你还没枪高的孩子,皇军哪看得上你。”

“咳!你帮帮忙不就行了嘛。”

“我哪里帮得上呀,皇军拿咱不当人,行了,吃完赶紧走吧,下午这里要戒严。”

“借盐?我可以帮你去办。”二蛋子装得像模像样。

伪军一笑,说道:“不是借盐,是戒严,就是不让人靠近码头。”

“那为什么?”

“已来了通知,明天皇军的物资船要经过。”

“什么时候来?咱看看鬼子的船是个什么样。”

“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知道,这都保密,你可千万别再来捕鱼了,如果碰上皇军,轻则打你一顿,重则会要你的小命。”

“有那么厉害?”

“可不是嘛,你孩子家别找这麻烦。”

伪军走后,二蛋子离开河边急急忙忙找到张文森,笑眯眯地说道:“有了。”

“有什么?”

“情报呀!”然后详细地叙说了和伪军的谈话。

二人回到驻地,一五一十向队长进行了汇报。

王杰三找来书记王中臣和三位班长一番商议。

“这里的困难是不知道敌船经过的具体时间。”王中臣说。

“没关系,请书记放心,就是等它一天,也决不放过这次机会。地点就选在小牛庄西的东河沿,那里是两个据点的中间地带,相距都在五里开外,战斗一旦打响,据点的敌人也不会察觉,我们没有后顾之忧,这仗打定了。”王杰三一拍桌子,下定了决心。

天刚破晓,队员们带上干粮赶到小牛庄村西,在林荫遮日的梨树地里隐蔽起来,派出瞭望哨,密切观察河面船只来往情况。头顶上的鸭梨压弯了枝头,馋得人口水直流,有的队员摘下来就吃。王杰三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树枝子,生气地说:“摘个梨吃还不算完,非扒拉着挑那‘眼珠子’,连树杈子都给拽断了,成何体统?刚放下锄头才几天,就忘了老百姓的艰辛。虽说我们是土八路,也要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做到秋毫无犯,这是一条铁的纪律,战斗结束后要给老乡赔礼道歉。”把几名队员狠狠给训了一顿。

“我们接受批评,今后一定改正。”

七月的天气又闷又热,队员们隐蔽在抬头不见天的梨树园子里,个个汗水直流。

王杰三叫上三位班长走出树林,来到堤岸查看地形,走在河堤的拐弯处停住脚步。一看这里紧靠河床,距离河中心在百步左右,堤岸两旁有二尺多高的杂草,很便于隐蔽,说了声:“好了,伏击点就选在这里,你们看行不行?”三位班长说:“行,居高临下是最好的射击位置。”

王杰三回到树林,不停地抽着烟,情报是否准确,头脑中画着个很大的问号。中午队员们正吃着干粮,

化了妆的侦查员侯春雁,骑车抄小路而来,喊了两声暗语,听到回答后,跑步钻进树林,见到王杰三一个立正:“报告队长,目标已经出现,小火轮牵引着一艘满载物资的拖船,已从攀家屯码头出发。拖船前后各有一挺机枪和两个鬼子射手,小火轮内多少兵力不详,现正向南驶来。”说完擦了把汗,出了个鬼脸。队员们一阵欢腾。

大青:“梨树地里坐‘闷罐’,这身臭汗没白流。”

文森:“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等到兔崽子露头了。”

王杰三一笑:“好啊!飞车送情报,好消息到了,这一上午可没白等啊!全体集合,分配任务:一班的目标是开路的小火轮;二班是负责消灭拖船前的两个鬼子;三班是负责消灭拖船后的两个鬼子。注意,船在全速前进,射击时一定要掐好提前量,首先干掉拖船上的敌人,使其机枪不能发挥火力,然后全力对付开路的小火轮。”

他说完,带着三位班长走出树林,来到大堤上向北一望,河中一个黑点在晃动,精神为之一振,立即下令:“进入伏击阵地,准备战斗。”

小火轮越来越近,插在前边的日本旗随风飘摆,站在旁边的一个日本兵警惕观察着两岸的动静。

王杰三抬手一指右前方:“等到那个位置就开火,迎头痛击,放开胆儿地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放跑了它,我和你们没完,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家齐声回答。

队员们趴在河堤上,拨开眼前的杂草,选好自己的目标。船到河心,王杰三下令:“打!”“砰、砰”两声枪响,队员们一齐开火,拖船前边的一个鬼子被击中,身子一晃栽到河中;另一个鬼子抓过机枪刚要开火,身子一趔趄中弹倒在船头。与此同时,拖船后的机枪开始疯狂地还击,密集的子弹飞过队员们的头顶,身边的杂草被射击的气浪吹得摇摇晃晃。“砰、砰、砰”一阵枪响,拖船后边的两个鬼子和火轮上的瞭望哨先后中弹身亡。队员们的火力集中射向小火轮,火星四溅发出“砰砰、啪啪”的响声,子弹穿透船体,一个个弹洞开始进水。敌人一边还击一边向外掏水。小火轮内水越进越多,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机枪瞄准牵引拖船的缆绳。”王杰三命令。

“嗒嗒嗒、嗒嗒嗒”,随着机枪一阵阵射击,缆绳一股股断裂,最后“咔嚓”一声绳子彻底断开,小火轮向前一蹿,“突、突”冒着黑烟向前驶去,开足马力逃出队员们的射击距离。拖船顺流而下。

队员们齐声欢呼:“好啊!好啊!”起身奔向下游。但如何接近拖船,却束手无策。忽见二蛋子把衣裳一脱,一阵快跑超过拖船,扑腾一声,纵身跳入河中,奋力游向拖船,双手抓住苫布,一蹿爬到船上。这时,后边赶来的十多名队员也囚水游近拖船,抓住船帮,可是水流湍急,船继续下行。二蛋子弯腰拽出一根船槁想别住船头,未能成功。伸手掀开苫布,从船帮上解下纤绳,顺手扔给大家,队员们抓住绳子,嘴里喊着一二一、一二一的号子,边游边拉,顺着水流终于把拖船拽到岸边。

搭上跳板,队员们上船开始卸货,一会工夫儿,一大批弹药、布匹、白糖和其它军用物资全部搬到岸上。看到这些战利品,队员们个个兴高采烈,有的队员说:“这么多好东西可如何运走呢?”王杰三一笑,掏出笔来写了一个条子,叫来张进发,说道:“对面就是你姥姥家村,路你熟,进村去找村长,来时带上几把铁锹。”

“是!我马上就走。”张进发接过条子,快步跑进村子,赶到舅舅家中。

“舅舅,村长在吗?”

“你慌慌张张找村长干吗?”

“这个你别问了,快领我见村长,有急事。”

“西院你叔伯姥爷就是村长,你跟我来。”

见到村长后,张进发把条子递给了村长刘义章。

村长:

截获了敌人的一批物资,现放在河滩,请你组织人员马上运走,秘密隐藏起来,等候上级命令,听后处置。

敬礼

区委王中臣

刘村长把条子往兜里一掖,急急忙忙找来几名民兵,套了一辆大车,奔向河堤。见到王杰三后,张进发相互做了介绍。

“哟!缴获的东西还不少,祝贺你们又打了个大胜仗啊!”

“这算不了什么,却要给你们添麻烦了,除了眼下这十箱弹药,其它物资你想办法运走,隐蔽起来。”

“你们出生入死打鬼子,为的是咱老百姓,怎么谈得上麻烦呢!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这样吧,东西先运到村东的芦苇坑里,用草盖严,等到晚上我再派人秘密安置。货物运走后,现场的痕迹我都给你们处理好,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谢谢你们了。”王杰三与村长握了握手。

部分队员和民兵紧急装车搬运货物。王杰三向其他几位队员说:“抄家伙,挖土装船,把它沉到河中,苫布也抛入河内,让它顺流而下。”

“队长,这是干什么?”有队员不解地问。

“这叫沉船灭迹,跟踪迷途,敌人就是发现了漂流的苫布,他也休想找到船的下落。”队员们一听笑着向王杰三竖起了大拇指。一切处理完毕,王杰三转身面向滏阳河,高声喊道:“桂芳、玉强,队友们,滏阳河的仇报了,你们九泉之下瞑目吧!”

队员们扛起弹药箱子,快速离开现场。走在路上,一个队员问:“队长,刘村长怎么那么听你调遣?”

“村长姓啥名谁开始我也不知道,条子是冒充王书记的大名写的。”

“怪不得这么痛快。”

王杰三说着话向后一望,看到走在队伍后边的邢天成还扛着一袋白糖,心中一愣。

“你怎么不执行命令,把白糖给扛来了。”

“您冒充王书记,到时总得有个见面礼吧!不然怎么交待呢?”

“好小子,在这等着我呢。”王杰三说完一笑。大家听后也偷偷地乐了。

回到驻地,王杰三向书记汇报了伏击敌船的经过。然后报告上级,奉命将物资运往了根据地。

此战得到上级的表扬,分区的战地通讯上进行了报道,其中写道:

滏阳河畔设机关,

截获敌人运输船。

物资支援根据地,

气煞鬼子小河田。

河田联队长得知滏阳河拖船被劫,气得是咬牙切齿,暴跳如雷。一想到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辖区,责任重大,难辞其咎,马上召开会议研究对策。与会者分析认为:土八路中唯有王杰三部武器最好,战斗力最强,一定是他部所为。河田下令:

“警察大队全部出动,沿河追查物资的下落。”

“是!”王铁元答应一声。

“五雄,再给你增加部分兵力,立即围剿王杰三。他神出鬼没,狡猾的干活,你要战术的研究,务必把土八路彻底消灭在辖区之内。”

“嗨!”五雄一个立正。

五雄奉命出动围剿,都因独立小队接到情报,提前转移了,敌人一无所获。五雄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对策,不得已请来县城特务队的高桥、池田、小野,商讨围剿之计。傲慢的五雄说道:“王杰三也出身行伍,但不敢与我应战,每次围剿他都闻风而逃,抓他不着,现在又跑到滏阳河那边闹事,大家有何良策?”池田说:“我们都是正规部队,着装明显,一旦出动就会有人发现,马上向他们通风报信,随后就转移了。他们呢?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地理环境熟悉,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兵、民难辨,所以进剿很难得手。目前要改变这种局面:一是重金收买线人,发展我们的情报网络,掌握他们的活动规律,但这得有段时间;二是立即着手在内部选拔精明的皇协军,化装成农民进村侦察。尤其要秘密打探王杰三家属的隐身之处,一有消息,马上抓捕,然后逼他就范。”

“这是个好办法,大大的高明。”胖翻译献媚地说。

“那你挑选几个皇协军,后天小留屯大集就开始行动,成功后我大大有赏。”

“是!我马上就去安排。”

老村长得知大东庄送来的情报,马上找到王杰三和中臣书记,说道:“明天是大集,五雄派伪军化妆前来侦察,寻访独立小队的行踪,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对策。”

王中臣说:“赶集的人很多,谁是探子咱也分辨不出来,目前只有加强民兵的巡逻盘查。另外召开一个党员会议,发动大家秘密观察周围行人的动向。关于王队长的家属,必须要再行转移,千万不可粗心大意,老村长你负责安排好这件事情。”

“这几件事我马上就办,您就放心吧。”

“有那么严重吗?伪军除个别死心塌地为鬼子卖命外,多数是为混口饭吃,尤其是又没经过专门训练,干这行还都是个雏儿,小驴子能驾辕,谁家还养骡子、马呀!放心吧,好对付。”王杰三说完淡然一笑。又说:“我出个主意,咱来个猎枪赶鸟你们看行不行?”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具体办法吧!”王中臣有些着急。

“我看出动一个班的队员即可,带上猎枪、火铳,安排在半路上,有老人、孩子、妇女统统放过,发现不地道的青年过来,你就像打兔子似的朝那边开枪。如果是附近的农民他会看热闹;如果是伪军,他心虚必然会跑,他跑你就追,边追边开火,保管一个不落地都跑回去。但不要瞄准伤人,因为断不准是敌是‘友’呢。”

老村长一听就乐了,说道:“这倒是个办法,就是有个别的探子进了村,还有咱们巡逻的民兵呢。”

“行,看来咱们队长就是点子多呀!真服你了。”王中臣一声称赞。

这天,早饭过后,张文森带上一个班,扛上猎枪、火铳,来到大东庄赶集必经的路上,分头站在地头道边。这时看到四五个年轻人在不同的路上向这边走来,东张张西望望,停停走走,被后边一位赶集的老汉超过来。

“大爷,刚才超过来的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们叽叽咕咕地说什么也听不清。”

老汉走后,几个“农民”向这边走来。文森打量了一番,说道:“先来点响声。”两名队员先后“砰、砰”两枪,对面几个人一愣神,扭头就跑。文森说:“追!”接着火铳又“轰、轰、轰”响了几声。那几个“农民”拼命地向前跑去,然后灰溜溜地赶回据点。

五雄听到汇报,气得把桌子一掀,抱着脑袋回到屋里,吃起了降压药。胖翻译尴尬地跟在后头,低头哈腰说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人是探子,这是土八路虚张声势,可见这几个小子都是熊包软蛋无能之辈,太君你的不要生气。”

张文森完成任务回到驻地,冲着王杰三一伸大拇指,说道:“队长,完事了,兔子没打着,鸟都吓飞了。”队员们一阵大笑。

几个月过去了,河田下令:挨村扫荡,围剿王杰三,赶走游击队,为秋收征粮扫清障碍。五雄接到命令后,马上行动。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真让五雄伤透了脑筋。这天,派出的探子向五雄密报:“太君,我发现了独立小队的行踪……”

“情报的准确?”

“绝没问题,我已跟踪几天了,这可是一条重要情报,该赏……”探子把手一伸。

“不急、不急,抓住王杰三赏钱大大的。”五雄说完哈哈一笑。

近些日子,为了躲避敌人的围剿,每天鸡叫头遍,队员们便离开村子赶往西碱河。

这天天不亮,敌人紧急集合,严密封锁消息,在探子的带领下,悄悄向小留屯村西而来。五雄下令:“王义明,你派十名士兵在碱河两边警戒巡逻,防其逃窜,其余兵力分南北两路向中间包抄,马上行动。”

“是!”王义明嘴上分派着人员,心中却惶惶不安,来到路边,悄悄对一名伪军说:“不要正面发生冲突,保证自己安全要紧,去吧!”

这时,已经到齐的队员们,忽然听到南北两个方向的野鸽子扑棱棱地乱飞。动静引起王杰三的注意,侧耳细听,又有其它小鸟伴随着叫声飞向高空。王杰三预感有情况发生,说道:“文森,你派人查看一下。”一会儿工夫,派出去的队员急匆匆地跑回来报告:“队长,有情况,敌人从南北两头悄悄向我们包围过来。”

“队长,赶快突围吧。”全明说完瞅了瞅王杰三。

“敌人的鼻子可够灵的,腿也够快的,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你们不用急,敌人离我们还远,在这野洼里,他奈何不了我们。”王杰三停了停一笑,又说:“你们想想,天这么黑,十步之外看不清你我,文森,咱是不是趁此机会来个将计就计?

“你说吧队长,怎么办?”

“会斗蛐蛐吗?”

“老头拖泥钱,撂下的活了,谁都会玩。”

“那就行了,等敌人靠近了,引诱双方接上火,听到枪声再撤不迟。”

“队长,我明白了。”文森说完一笑:“不就是让他们来个‘狗咬狗’嘛!您带人先撤,这里的任务交给我。”

“你可要把握好时机,既要引诱南北敌人接上火,又不要让敌人咬住脱不了身,撤退时一律向西,别把敌人引向村子。”

“队长,放心吧!咱来个引蝗扑火让您看看。”文森回答。

王杰三带上一班、二班先行向东转移了。

文森隐隐约约看到了敌人的身影,便下令:“全班队员分成两伙,同时向南、北方向射击。”

枪声一响,敌人开始还击,枪声越来越近。文森见时机一到,把一捆手榴弹放在搭建的窝棚里,随手点着窝棚中间的柴草,发出若明若暗的火光。敌人见此,自以为得计,鬼子驱赶着伪军向前冲来。文森下令:“放慢射击。”这时,南、北方向射来的子弹嗖嗖飞过队员们头顶。文森摆了摆手,说了声:“撤退。”趁着天黑,队员们向西突围了。走着走着发现敌人的警戒哨,文森轻声说道:“就地隐蔽。”队员们趴在灌木丛中,观察着敌人的动向。

这时,南北两方的敌人都认为围住了王杰三和独立小队,有的伪军喊道:“立功领赏的时机到了。”个个争先向前冲来,子弹穿梭,枪声一阵紧似一阵。等冲到窝棚跟前,借着火光才发现自己人在打自己人,围着火光,双方一阵指责。胖翻译说:“别骂了,我们中了王杰三的脱身之计。”这时,燃烧的窝棚坍塌在地,随之“轰、轰、轰”,一阵手榴弹爆炸声响起,敌人死伤倒地,哀叫声不断。

五雄见此,气得七窍生烟,抓住探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说道:“你向我报告,近日多次侦察,情报准确无误,结果人员无几,只是引我们上钩就撤走了。你装的像个情报贩子,实则是八路的卧底,设计陷害于我。”

“太君,我不是贩子,更不是卧底,是真心忠于皇军,是——是你的安排有所不妥。”

“八嘎呀路。”五雄伸手就是两个耳光,拔出指挥刀,指向探子的脑袋。

“张常华你不要贬低太君,这事你早有预谋,设下陷阱,想置我们于死地。”王义明近前就是一脚。

“把他捆绑起来,押回据点严加审查。多次进剿失利,可能都因他所致,可恨啊可恨!死了、死了的有。”五雄气得哇哇大叫。

天亮了,文森带领队员们返回驻地,见到王杰三,眉开眼笑地说:“队长,借着火光我们可看了一出好戏,带路的探子张常华可挨了一顿好揍,押回了据点,此次敌人伤亡惨重,五雄轻饶不了他。”

“好啊,让他们窝里斗吧!”王杰三坐着抽着烟,一阵深思抬头问道:“文森,你说探子叫什么?”

“我听喊叫他张常华。”

“这名怎么这么熟呢?”王杰三自言自语。

“文森,你去叫玉兰来一趟。”玉兰来到王杰三跟前。

“三哥,你找我?”

“是啊,你周庄姨家的表哥叫什么了?”

“姓张,叫张常华呀,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去吧。”王杰三听后,拳头捏得嘎嘎直响。

“文森,你听见了没有?他是玉兰的表哥,真是没想到啊!自玉兰出了那档子事后,他就经常来姨家帮着干点活,接着就托人前来提亲。玉兰看他流里流气的,说什么也不同意。咱们区小队重建,他听玉兰也参加,就托人找我要求参加咱们的队伍。我打听了一下玉兰,她说这个人好吃懒做,手脚也不干净,爹娘也管不了他。他想参加咱们的队伍,我看存心不良,就回绝了他。这是亲事不成,就反目为仇,想借机报复我们,亲戚理道的,不应该呀!不应该。”王杰三攥着烟斗,不停地走动,突然停住脚步,收敛起怒容:“文森你看,既然张常华‘帮了我们的忙’,到了这个时候,咱不能‘袖手旁观’呀!得设法‘救救’这个癞皮狗才是。”文森听后一时茫然。

原来张常华看上了表妹,对玉兰朝思暮想,几次求婚遭到拒绝,便恼羞成怒,发誓要出这口怨气。周庄离据点较近,慢慢与岗楼上的敌人拉上了关系,送点情报,得点钱花,很快当上了敌人的情报员,直接和胖翻译联系,成了地地道道的汉奸。

王杰三叫来全明和长林,说道:“这次偷袭是探子张常华带路所为,我判断他已跟踪我们多日了,不然他不知道我们在此活动。咱村的路他熟,巡逻的岗哨也没有发现他,看来这小子真动了心机,此奸不除,后患无穷。现在五雄吃了大亏,对他产生了怀疑,如何趁此机会把这个小子送上断头台呢?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队长,你真行呀!有这么救人的吗?”文森幡然醒悟,吐舌一笑。然后几个人你一言他一语说起自己的想法。

王杰三听后,斟酌再三,提笔写了一封信,说道:“你们看看这样如何?有漏洞没有?”伸手递给文森。

五雄队长阁下:

我们多次交手也不曾会面,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没有个人恩恩怨怨。我想和你做笔交易,愿出一万斤粮食换回张常华,从此我不再找你麻烦,如果还有什么条件请你提出,我定照办。

王杰三

三人看完都乐了。

文森:“借刀杀人,真是奇招妙术啊!”

全明:“这出反间计,胜过《蒋干盗书》。”

长林:“设计除奸,高明啊高明!”

“这不都是你们参谋的嘛,如果没意见,就请文森跑趟大东庄吧,路上要多加小心。”王杰三叮嘱着。

“放心吧队长,一定完成任务。”

太阳西下,文森来到大东庄村边,看到一个小孩。

“小家伙,给你两个铜钱,把信送给站岗的伪军,你敢去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们经常在这一片玩。”小孩接过信抬腿就走。

看到伪军拿着信走进岗楼,文森转身返回驻地。

拆信一看,五雄一愣,片刻工夫哈哈一笑:王杰三也低头求我了,愿出大价救人。说明此人定是八路的特工无疑,想赎人,我决不上他这个当。有信在此,把作战失利的责任往他身上一推,自己也好逃脱上峰的追究。想到此决心下定,叫来王义明,说道:“人不用再审了,有信件为证,张常华确是八路的特工无疑,马上处决。”

据点外一声枪响,结束了汉奸的性命。

有道是:

五雄中计锄奸,赴喜宴命悬一线。

同类推荐
  • 浅黑色

    浅黑色

    其实我更喜欢一枪结束,这样简单明了。要别人问我,明明那么多好的手枪,怎么还用左轮?因为左轮不卡壳。
  • 顶级特种兵王

    顶级特种兵王

    上学、当兵。李杰的一生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平凡中又有点无奈,直到一次意外发生让他重回千禧年,那个充满激情的新兵时代。重活一世,李杰发誓这一生要活的精彩,成为一名王者。世界最顶级的特种兵之王!(谨以此书献给活着与逝去的战友,至少我们曾经相遇过。)
  • 异世界的战场生存

    异世界的战场生存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君有不为,故天下事无有不为。
  • 抗联传奇

    抗联传奇

    一份过期的情报令他们错劫了运送重要犯人的囚车,而内部叛徒的出卖则令他们家破人亡。因为上山打猎而逃过一劫的谢添成为了村子里唯一活下来的人。面对温情的离别,亲情的背叛,他又该怎么样去复仇。打过黑拳、当过响马接着又投身到抗联队伍的他又会书写下怎样一番传奇的故事。
  • 上古争强

    上古争强

    上古年间,早在中华统一之前,天下并非穴居没有城池,此间一段故事今已失传于世。唯有一人所得一本上古年间的古书,详细记录了天下各族争斗以及文明再一次失落的故事。
热门推荐
  • 关于年少的秘密

    关于年少的秘密

    我们都太骄傲,喜欢也要说不喜欢,明明是也要说我没有,心里藏着对不起却不愿意低头,想主动和好却旁敲侧击想要对方先开口,那年不成熟的我们消耗掉了彼此的炙热。----------顾冉我希望我们吵架时,想骂就骂个稀里哗啦,想说就大倒苦水,什么时候没情绪了就停止,然后给对方笑容满面的说句,你真行,老。子。还是喜欢你!------江一寒“何为苦涩?”“君往东,卿向西,永无相遇。”“可否具体?”“卿有情,君无意,候无佳期。”“可否再具体?”“彼岸花,花与叶,终无逢时。”“仍是不解?”“我笑着祝福你。”------顾轩最美的故事是,我们都白发苍苍讲着相遇的过往。-------沐七七
  • 封渊湮灭救赎

    封渊湮灭救赎

    山河易碎魂飞去封渊湮灭难救赎醺酒胆开方知古智难如猜难在烟销魂不在是否?是否?弱儿哪敢犯天哉
  • 我能拉低别人的智商

    我能拉低别人的智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不堪一击?那变成沙雕了解一下?我没你聪明,也打不过你,但没关系,我能把你拉低到和我一样的智商水平,然后再用我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 十二巫祖令

    十二巫祖令

    这是一个人不敬天不信神,不畏地不惧魂的时代。有人说:“所谓的神,已经闭眼长眠;所谓的鬼,只是一缕思念。”科技带领着世界在前进的同时,我们似乎都遗忘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藏。更對一些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民间诡事、都市异闻、怪谈秘录、不思议传说等等嗤之而鼻。百越最大世族管家养子——易天行,身怀红莲术法,在一本神秘古书《天下一》引导下,落于世俗之中寻找属于自己的身世与真相......
  • 双世情缘之结缘

    双世情缘之结缘

    你护天下苍生,而我只护你她是九天之上最尊贵的公主,而他只是九天众神之外最悠闲的神——当次次意外发生在他们之间,他总能护她周全。无论是五千万年前,还是五千万年后,他们之间的缘从来不是白来的……再初见时,他是落难王爷,而她是受命医者,她将他从死门救回,他却以剑相胁;再次相见,她受命护他,他却满心怀疑……当一切重演,他最想的只是护她周全……她:从前我护了世间众生,这一次我护了你。他:心中有了你,便一直是你。情,自结缘而起……
  • 法家的法术管理——领导者的权与势

    法家的法术管理——领导者的权与势

    韩非子是春秋战国时期韩国的贵族,师承儒学大师荀子。当时,各国都进行过变法,中央集权的政治制度和法制度已经初具规模。
  • 荣宠田园

    荣宠田园

    简璃有些心塞,在现代死后重生活了两世,好不容易的功德圆满,却又遭横死,一睁开眼重生到了古代,成了没爹没娘全家都不待见的小孤女。简璃更心塞,日子没过多久,又成了某人的童养媳,某人是个腹黑的、坑死人不偿命的,还外带你心甘情愿的……坚决不虐女主,一宠到底,朝代架空,考究党们不要深究啊,不喜勿喷,觉得还行的,抱走养肥~
  • 薄情总裁的小甜心

    薄情总裁的小甜心

    一次意外她的孩子流掉,她选择离开。两年后,她再次出现。他便决定不会再让她离开。
  • 赵公子之北朝囚徒

    赵公子之北朝囚徒

    天保元年,高洋建齐。罗仁无意中穿越成洛阳郊外监狱里的囚犯,父亲竟是敌国大将军独孤信。开局便是暴乱,携母逃狱,化身赵公子,开启寻父之旅。做美食,开书院,遇贵人,训练新军,百保鲜卑,北击外族…
  • 山河命

    山河命

    以江山为注以豪杰作棋这是十五年一次的山河局。然而从南都的公主偷遛出宫那一晚开始,世界逐渐变化。少年,少女,恶棍,侠士……无数人被裹挟,在其中狂笑、哀嚎、憎恨、欢愉……无论是否愿意,他们都将汇集,成为滚滚洪流中的水滴。然后共同掀起时代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