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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当时的月亮

第一章

今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七。本来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早上还是灰蒙蒙的天,到了下午竟然刮起了西北风,雾霾霾的天空,似乎变的好了一些。到了下午,愁云惨淡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抹阳光,有了要放晴的迹象,似乎一切正变的明媚起来。

今天离2017年春节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在我住的这个位于城市西郊的回迁小区里。看到小区里的每个人都忙着走亲访友,准备过节,一派盛世祥和的幸福模样。

在下午太阳出来之后,我领着我二岁多点的女儿来到小区里散步,我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在我面前跑来跑去,这时我听到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掏出手机发现竟然只是一条视频推送消息,无聊之余,我打开这个视频APP,不经意看了看这个APP给我推送的视频。我发现这是在大年初一将要上映的电影《乘风破浪》的预告。之前一直没怎么关注过这部电影。对这电影的唯一印象,除了知道他是韩寒拍的以外,其它的就一无所知了。我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开始看这部预告片,一首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老歌,几个很煽情的特写镜头画面。几句不知道是谁清唱的歌词,就在这样不经意的时刻,一瞬间打动了我的心,我反复的看了几遍,跟我清唱起这插曲的歌词。

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

你说人生忧郁我不言语

只有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承受那数不尽的春来冬去

就在这样的一个冬日午后,一部只有短短两分钟的预告片,似乎一下子就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让我像一个老人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愣在那里开始追忆往昔。在神情沮丧了好久以后,连我的女儿也发现了我的异常。过来咿咿呀呀的要拉我的手,似乎在问我‘怎么了’。我回过神来,为了不让我的心情过份激动,我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起身继续在小区里散步。我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想透过这层雾霾霾的天空,让我回想起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那些在我生命中跟我有缘无份的人们。思索着过去的大半辈子里,自己曾经失去的、得到的和梦想的。缅怀那些流逝了的岁月,离我远去的人们以及烟消云散了的青春。

我找到了预告片里的那首歌的原唱。开始一遍一遍的进行着单曲循环。就像回忆曾经年轻的那些日子里一样。开始回忆起我总是放不下的那些人。和最难以忘怀的那些日子。到了傍晚,刚刚变好的天气又突然变差,天黑的时候竟然开始下起了零星的小雨,潮湿阴冷的天气让外面看上去雾蒙蒙的。小区里各家开始灯光闪烁、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各种欢声笑语声、小区里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帐然若失,唉!

在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以后,我回到了卧室内。用手机登上了现在已经不用,但以前却伴我度过青春岁月的QQ,在QQ空间里,一页一页翻着那些说说、日志和相册。我看到了曾经空间里的那些留言,以及给我留言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女孩。我想念曾经的生活,我缅怀我的青春,我思念让我度过青春岁月的城市,我也想念陪伴我青春岁月的那个女孩。

这时候,望着窗外的烟雨朦胧的夜晚,忽然想到了鲁迅的那篇散文《故乡》,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这篇散文。我的记忆,也忽然闪电似的苏醒过来,让我似乎又回到了我的青春时光。我的脑里似乎也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只是下面不是海边的沙地,而是一片迷宫一般的城中村,在昏暗的路灯下,我和一个女孩并肩漫步在曲折的小胡同里。

这个女孩就是是大熊。她是我在QQ上认识的网友,之所以叫她大熊,原因是因为她姓熊,认识她的时候,随手在QQ上备注的就是大熊,后来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对比,她似乎并不赞同,也没反对。那晚是我第一次去见她,也是我第一次去见网友。离现在将有十年了;那场景似乎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我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她还很怕羞,一直低着头,我也不敢多看她几眼,为了缓解尴尬,我们开始并排的漫无目的走着,走着走着,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感觉我们一下子就熟识了。

我已经不记得那时候谈了些什么了,只记得我很高兴,终于见到她了,就像有人说过的那样,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这句话,特别适合网友见面,这应该就是网恋的魅力吧!从来不认识的两个人却像老朋友那样,既熟悉又陌生。那晚也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见,也从此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记得那天刚开始似乎还有些冷,见到她以后,我记得是一个一身黑色的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半长的头发整齐地披挂在肩头前后,一张近于圆形的脸嵌在头发中间,一双特大的闪亮眼睛直直地盯视着我……,我看到她的一刹那,慢慢的似乎感到周围世界已经变了,季节也变了,我觉的我的思想和感情也在变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我认识过的最美丽的人!也可能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后来,我越想记起她那天的样子,总是越想越模糊。但有时候它又忽然勾起我的记忆。让我明白她在我生命里终究是镜花水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影。

我忆起和大熊那一段漫无目的踱步的时光。我突然觉得,倘若那个夜晚我没有去见大熊的话,我的人生也将会大大地不同吧!然而旋即,我又觉得就算不曾见她,结果大概也一样吧!我们那时大概是注定要见的,即使不在那儿见,也会在别的地方!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这么觉得。

我记起那天在路灯昏暗的小胡同里的场景。小胡同曲曲折折的,我很快就迷路了,犹如处于一座迷宫中分不清东西南北,好像经过一段火车隧道的时候,还有一辆火车经过。这些都是经常会经常闯进我记忆的东西。剩下的还有她那一低头温柔,分别时一直没有回头的背影。

在我的记忆里,好多的瞬间像照片一样留在我的脑海里。可是要把它们串联起来的时候,却又没有头绪。在我和她并排走的时候。我会不时的转过脸。看着她,看着她静静的笑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记忆一天一天的模糊,这些消逝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层积了灰尘的玻璃,看的见摸不着,而我一直怀念这这一切。我记得走累的时候她靠着我的肩膀,闭着眼睛对着天空说轻叹到,高三真的好累呀。赶快结束高中就好了。在那些个即曲折又似乎没有尽头的小胡同里,我就这样和她并排的走着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时不时的仰望着天空。我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似乎那时候也想起鲁迅的《故乡》,想起在月亮下刺猹的少年。在某一个时刻,我转头一看,发现并排着的她已经不见了,我转过身,看到她在我身后的几步之外,低着头正在看手机,手机屏幕上彩色的光反射到她的脸上,看到了她脸上的微笑,在那么一瞬间,我很想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竟然会笑起来。手机屏幕上的反光让我看清了她的那张脸,那一瞬间显得好美。我注视着她,似乎也在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在看她,抬头注意到我的一刹那,她的笑容消失了。她把手机合上,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我什么也没问,而这一瞬间又让我有了种不详的预感,她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种天真无邪的少女,似乎明白到我们其实还是陌生人,气氛似乎突然一下子变的沉默了。我们继续在月光下的胡同里并肩的走着,不时仰望一下星星很少的天空,不声不响地走过了好几个胡同。不知为何,我希望这胡同永远没有尽头,能跟她一直这么走下去。我想起那天她告诉我,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一片很熟悉,闭上眼睛都不会迷路,她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走过了一片黑暗的阴影,来到了一个路灯特别耀眼的地方,蓦然回首,发现这里是我们刚开始碰面的地方。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啊。他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然后,她微笑对他说了声再见,我靠着路灯,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问她:

“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呢?”

“嗯…!我回去想想再告诉你啊!”

我看到她睁着大的黑眼睛,似乎痴痴的笑了笑。

我向她摆摆手,然后我看到他转身,慢慢的向黑暗中走去。最终消失在拐角的黑暗里,我帐然若失的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回过神来,等到我走到她消失的那个拐角往里看的时候,发现里她已经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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