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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看账,旁听

早上,罗瑕瑜本来想早点起床的,又被某个流氓拉去交流人生了。到了半上午两人才起来,罗瑕瑜又继续看着账簿,这一部分是近几个月的货品情况,掌柜的也是个伶俐的人,账目记得很详细包括入库的货物成本卖价都记着,每日流通的情况都有记录,三四个本子,一一对应着的,看起来也很方便。

又抽出一个空白的账簿,是从自家账房那里拿来的,计算着东西,杨岩看着认真的罗瑕瑜,也不好发作,毕竟他母亲也是这样的,有几年他都记得母亲晚上都是熬到三更时候,但是越忙越带劲,他爹都没办法,谁叫家里的财权都在他母亲手里。

小彩端着茶水,想给罗瑕瑜送过去,杨岩看见了,“小彩,茶给我,你再去弄点糕点来,你家小姐早上没吃。”

小彩点了点头,“好的姑爷。”然后把放着茶和茶壶的托盘递了过去,杨岩接了下来,送到了罗瑕瑜旁边的小桌上,“媳妇,来喝一杯,你早上都没吃呢。”杨岩倒了一杯,吹了一会,半凉了才递过去。

罗瑕瑜头也不转的接过了,一口喝完了,得亏杨岩小心,要不然,非得烫死不可。喝完,罗瑕瑜继续算着,越算越带劲,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小彩速度也快,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碟子糕点来了,杨岩接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给罗瑕瑜吃,一遍又说道:“前两天送来的那盒香,点一盘。”

“好的姑爷。”小彩又小跑去拿了前两天南明宇送来的焚香,现在要开始热了,点一盘可以清热的那种,也是珍品,一般都是皇室才有的。

就这么忙着,快到中午的时候,罗瑕瑜就把现在的账目都理清了,比之老资历的账房先生也不差太多了,伸了个懒腰,收拾收拾东西,看了一眼杨岩,“夫君,下午陪我去一趟蝶氏店铺,怎么样。”

“好,你想我陪,我就陪你。”杨岩听着“夫君”这两个字特别舒服,笑眯眯的看着罗瑕瑜,罗瑕瑜收起了自己的账簿,又把店铺的账簿整理好,这才和杨岩一起出去了。反正这几天罗锦和罗秀也是忙,中间罗明倒是回来了一趟,不过当天就走了,帝都那边也忙。家里也就只有罗瑕瑜和杨岩两人吃午饭。

杨岩带着罗瑕瑜来到了云香阁吃饭,直接上了顶楼,顶楼安静一些,而且他是有特权的,顶楼靠右边的位子是风景最好的,旁边还有一个阳台,可以看到更好的风景,所以,赵锋就吩咐过,这个位子,除了杨岩以外,都不能动,这么多年了,大家也就都知道了,毕竟敢抢小霸王的东西,怕不是想和阎王爷下棋了。

这个地方罗瑕瑜自然是记得清楚地,那天就是在这里遇着的杨岩,好好地吃完了一顿饭,杨岩又带着罗瑕瑜去逛街了,不过这次走的店铺都是他名下的。

杨氏布庄,城西最大的一家布庄,现在是挂在杨岩名下的,不过平常都是让掌柜的自己处理的,看见杨岩来了,王掌柜的走了过来,“少爷,您来了。”

“嗯,等下把这几个月的账簿拿到二楼来。”说完就拉着罗瑕瑜去了二楼,王掌柜的自然是知道杨岩马上要和罗家庄的小姐成亲了,这位想必就是了,看着亲昵的样子,两位感情还不错,收拾收拾,王掌柜的就把账簿的副册最近几个月以来的都拿了过来,上了二楼,杨岩已经带着罗瑕瑜坐在了二楼的外边的小房间里面了,这个小房间是独立出来的,一般是接待重要客人才会让他们来这里的。小厮也早早的准备好了茶水和糕点,罗瑕瑜看着一叠的账册,比昨天的还要多。

王掌柜的躬身行礼,“这位应该就是少夫人了。”

“掌柜的免礼,你下去忙吧,有事我再找你。”罗瑕瑜已经开始翻了起来,“顺便送个算盘上来,我要用的,还有空白的账簿也给我一份,笔墨。”

“好嘞,少夫人稍等,稍后便让小厮送上来。”王掌柜的躬身退了出去。

罗瑕瑜十分认真的看着账簿,看了一眼没事做的杨岩,“你别看着我啊,有什么好看的?”

“你就是最好看的啊,不看你看谁。”

“油嘴滑舌,你出去玩吧,你在这里打扰我看账簿。”

“怎么打扰了?”

“没事你出去玩吧。”

罗瑕瑜看了一眼杨岩,亲了一口杨岩,杨岩才心满意足的走了,“有事就让人找我,我去对面的赌坊玩一会儿。”

“知道了,快去吧。”

杨岩也是熟客了,赌坊的小厮也是认识的,“哟,稀客啊,杨少爷,里面请,里面请。”

“赏你的。”一锭银子抛到了小厮手里,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不少熟人都在,一个个的都打过招呼。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杨哥。”“杨哥。”“杨哥。”

“来来,给杨哥让个位置。”

都是老熟人了,不少的富家子弟都在这,还有几个老赌棍也在,都是熟人了。不光是这一家,还有他自己的一家赌坊,不过他自己的赌坊去的不多,输钱赢钱都没感觉,去了干嘛,赌钱不就是图个刺激。

说着,随手就拿出了一把金币,也不知道多少,递了过去,“压小。试试手气怎么样。”

“开了啊开了!”“小!”

杨岩看着三个骰子,132,小,运气还可以,分好钱以后,庄家又开了新一轮的,杨岩轻轻一推,刚才本钱和赢的钱都推了出去,“大。”

“开。大,恭喜杨少爷。”

接着杨岩又去了推牌九,接连赢了几把,但是时间也是过得飞快,逛了一遍赌场,杨岩是赢多输少,临出门的时候,杨岩随手就把赢得钱撒了一地,然后就走了。心里还想着罗瑕瑜,走到小房间以后,罗瑕瑜还在算着账簿,这才翻了一个月的。但是罗瑕瑜却还是精神奕奕的,杨岩看着她翻完了这本,刚想继续,就被杨岩拉住了,“好了,咱们先回家,明天再来。”

“可是。。。。。。。”

“这个铺子以后都是要给你的,你不要急。”

“好~~~”

“那我们先回家。”说完,杨岩伸出了手,罗瑕瑜配合的搭了上去,随即就拉着回城主府了。正好于红也才回来,正带着几个先生准备问账簿的事,“岩儿回来了?”

“母亲。”

“见过夫人。”

杨岩看了看几位账房先生,都是老人了,想着既然罗瑕瑜对于管账这么感兴趣,那不正好了,于是说道:“母亲这是在问账了?”

“对啊,怎么?你想听听?”于红倒是觉得有意思了,每次她查账问账,杨岩都是不管的,这次怎么有兴趣问一下,“你若是想听听,那就过来听听,以后这些事情都是要交到你们两口子手里的。”

一听到“你们两口子”,罗瑕瑜脸色稍微红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她已经都习惯了,反正是要嫁过来的,好像也就几天了吧,一想到这,罗瑕瑜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到了前厅,杨岩坐到了于红的下手边,罗瑕瑜则坐到了杨岩旁边。杨岩是不感兴趣的,感觉很无聊,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倒是罗瑕瑜听着于红和几个账房先生说话很感兴趣。

“这次盐城李家的金银玉器明显不及之前的,而且有几个要好的世家都明里暗里说了,回头和这个铺子的掌柜的说一声,把盐城风家捧起来,居然坑到我们杨家头上了。”

“还有,这次玉清街的三家布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这边的结果是只盈利了一千多两了?”于红看着一笔笔的统计,今天查账查出了不少烂账。之前的盐城李家,因为是世交,杨岩太爷爷一辈和李家的有交情,一起上过战场,后来受伤回到了老家,接手了家族,正好是做金银器的,于是就提携了一把,这么多年没出过问题,这次查账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

“玉清街这三家布庄这些日子都在买进北川于家的布匹,于家的品相我又不是不知道,去年我就说过了,不准从我娘家那边购进布匹。”于红也是气着了,于家这一代人,当家的眼馋杨家的渠道,不知道多少次以次充好的卖布之类的给杨家,关键是下面还碍着她面子,都收下了,但是于家的那些布匹就是地摊货色,杨家面向的虽然也有低档次的,但是盈利的大头是在富家贵族身上啊,这么多次货放在柜架上,都拉低了杨家店铺的档次。

看了一眼罗瑕瑜,“正好,和罗家结亲了,明天让他们去和罗家谈谈,增加一下罗家庄布匹的分量,罗家的布匹还是很不错的。”

听着于红夸奖自己家的布匹,罗瑕瑜笑着回了一礼,“多谢夫人谬赞了。”

其实刚才于红就发现了,杨岩根本不是来听的,倒是罗瑕瑜听得津津有味的,很明显,杨岩就是为了罗瑕瑜才来的,而且这孩子听得特别认真,于是又问道:“听了这么久,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我么?”罗瑕瑜茫然的看了一眼于红。

于红打笑道:“不是你,难不成是那个浑小子啊。”

杨岩无所谓,对罗瑕瑜说道:“母亲问你呢?”

罗瑕瑜正想着,说道:“母亲,夫,夫人,我想着吧,那些您娘家的布匹。。。。。。”

“你刚才说什么?”

罗瑕瑜又不笨,哪里不知道于红问的是那一句,“夫人,我只是,说的快了。”声音越来越小了。

“是说的有点快了,不过我喜欢,于家的那批布全部都撤了,送回去。”

罗瑕瑜还是说道:“我想,我想。。。。。。。”

“母亲,要不然给我媳妇吧,看她怎么处理吧,我记得南街不是在装修了么,好了吧?给两个铺子给她。”

“简单,明天就让人带她去就是了。”

罗瑕瑜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人说话,好像,我是多了两个铺子和一批货?

接着,又过了半个时辰,今天的事情才算结束了,罗瑕瑜本来想着要回去的,毕竟结婚前一直住一起,还是不太好的。但是耐不住于红说带她去和账房先生学两手,毕竟,罗家庄只有那么大,只有染布这一个行当,能耐小了一点,但是杨家不一样了,涉猎广泛,而且生意五湖四海的,这些先生也只有这半个月才会在天峰城,其他时候都是在外地的,毕竟外地的账也是要查的。这见识和能耐自然也不是罗家的账房先生能比的。

到了三更左右,杨岩才领着罗瑕瑜回来了,看着累坏的罗瑕瑜,忍住没做坏事,让她好好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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