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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临大江

“去广城不是应该往东吗?为什么我们在往北走?”走了一天,阵升终于按捺不住问到。

“你还真想着走过去啊?走过去要半个多月呢!”洪恩惊讶的说到。

“不走还能怎么过去啊?而且绕路反而能更快吗?”阵升觉得非常的奇怪。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仁欣感叹道,“你真的需要多出来走走,增长见识。强大不是你不停地努力就可以的,不多走走、多看看、多听听,你根本找不到向上的路。”

“是这样吗?那我们到底是去哪?”阵升还是一脸奇怪地看着两人。

“崖渡,坐船!”

崖渡是大江流经古华国内最西边的一个渡口,也是最有特色的一个。大江发源于高原之上,横穿古华国南部几经曲折从东南边入海,流经南番镇以北的河段河道开始由窄变宽、落差变缓,继而流速变慢,如此才适合行船,于是便有了大江上的这第一个渡口。

但这个渡口却非与江面在同一高度,岭州多山,特别是接近高原的西边更甚。大江在这里河道就是被两旁的高山、峭壁所围成,所以崖渡是在江面以上数十步高的地方,需要从攀附在峭壁上的陡峭楼梯上走下来才能上船。如此便形成了崖渡的最大特色。

也因此,崖渡与其他渡口不太一样,并没有在附近形成镇子,只是在附近建有驿站和供商贩摆摊的地方,并不算十分热闹。

当阵升随着两人来到崖渡时,嘴巴已经彻底撑大闭不上了:“天哪!这河这么宽啊、两岸都这么高啊!好雄伟!”

“这是大江,壮观吧?”仁欣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从这里继续往西走,再翻过几座山,就能看到大江从高原落下的样子,连绵成片的瀑布、雷鸣般的水声,那景色比这里好多了!”

“仁欣还去过这么远?”这时洪恩也好奇起来。

“当然,我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更多的地方、更多的人,能由此更深入的探索能力的秘密。虽说暂时还没跑得出岭州,但岭州内的地方我大部分都去过了,也是这样才加入的侠联啊。”仁欣有点自负的说到。

“欣姐真厉害!船呢?我们从哪里乘船?”阵升更是一脸崇拜,继而又好奇的问到。

“从这里下去。”洪恩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指着崖边的一条绳子。

绳子系在一个斜钉着伸出崖边的木桩上,然后一直往下连在一根根深深插入峭壁的木桩上,木桩与木桩间钉着木板,就此组成了往下的楼梯。楼梯中间的几段也有开辟崖壁而成的,感觉相对稳当有点,但对于第一次走的人来讲,总是有点挑战。

“哇塞,这楼梯建得真厉害,当初这要怎么把木桩打进去的啊?”岂料阵升竟一点慌张的表情都没流露出来,反而好奇的关心着楼梯的建造,害得洪恩一脸失望。

倒是仁欣耐心地给他解释到:“上面安排人拉着绳子,另一人把绳子另一头绑在身上,就这么吊着站在峭壁上一根根的把木桩打进去的。”

“这么辛苦建这个的意义何在呢?是谁造的啊?”

“肯定是公所啊,像这种没有短期利润的事情,也只有公所能做了,像我们这种民间组织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公所的存在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至于意义嘛,这边好歹是边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人员和物资能通过大江快速运过来这里,比起慢腾腾的走陆路高效多了。”

“原来如此……”“所以让你多走多看多听,不然就只会一直是个笨蛋。走吧,船到了。”说完仁欣就带头往下走了。

他们登上的是一艘颇大的楼船,分了三层。一层是一个大空间,用来堆放货物和给一般乘客休息;二层则是隔开了是个小隔间,供额外付钱的乘客入住,里面放有较舒适的床铺等物;三层露天,则主要是船员们工作活动的地方。

仁欣自己买了隔间的票,确实让阵升和洪恩就在一层休息。不过对于阵升来讲,无论安排在一层或二层都没有影响——因为上船后的一整天,他都趴在船舷边不停地往江里吐,他晕船了。

“嘿嘿,没想到你还是有弱点的嘛。”洪恩一边帮忙扫着阵升的背,一边促狭道。

阵升没法回话,洪恩就继续说到:“可惜了,崖渡过来这段河道是景色最好的。两岸峰奇峦秀,千姿万态,还有各种各样的花树动物,看不到太浪费了。你看,那边有一群猴子!”

洪恩在旁边讲得眉飞色舞,阵升还是只能抱着船舷在吐。

到了第二天,吐得快要脱水的阵升才慢慢的适应了过来,然后发现船又经过了另一个渡口,船上的人多了很多,或坐或躺的占据了一楼一大半的空间了。

见阵升好了一点,仁欣这才到了甲板来找他:“好点了吧?”

“好点了,没来过真的不知道原来坐船这么难受。”阵升现在好歹能正常谈话了。

“记得跟你说过的大胜么,三大顶点之一,他就很擅长在船上、水中战斗。如果你没上过船,你是无法想象这种差别的。”

没等沉思中的阵升回应,她继续说到:“你碰到艾大劲,一方面可能是感受到了绝望,但反过来看,也可以说是看到了更上一层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然后你就有了更高的目标。多到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人和事,可能就会找到向上的阶梯。”

“谢谢!”阵升终于说到,“欣姐一路以来的指导和开导,我一直铭记在心。不过老实说,我现在仍然看不到自己怎么能提升到艾大那个层次上去。感觉自己总是这样,顺一会儿觉得自己已经有点东西了,然后立刻就有挫折劈头盖脸的打过来。第一次是被人小看的能力、第二次是被艾大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其实再往前,还有我爸的事也是……”

阵升像是被打开了一道门,在缓缓的述说着自己的心情:“我一直都觉得我比周围的人都努力,也能分辨得出某些阶段我是比别人都成长的快,但是真不知道下一次的打击什么时候会来,有感觉是一定会来的,我现在有点茫然……”

阵升说着,慢慢看向仁欣,却发现仁欣的视线和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这里,一直望着前方岸边的某个点。

“欣姐,有什么情况吗?”阵升开始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前面有人想登船,看起来是强盗,赶紧备战吧,把洪恩叫上,还有在船舱问一下还有没有其他游侠在的。”

阵升听到后立刻照办。不一会儿就带着洪恩和另外两名游侠过来了,据说他们一人是打算去州府见识见识的叫阿仁、另一人是船上的一个小商队请的护卫叫安盛。阿仁是用刀的高热能力者、安盛是用双枪的力量增强能力者。

他们到了甲板,也看到了岸上的情况了,一伙八人正盯着船上,其中一人举着一支系着绳子的长枪,两步助跑就往船上扔了过来,长枪“噗”的一声准确的插入了船上的桅杆。

“有强盗!”看到对方的动作,阵升先看了看仁欣确认,得到点头的肯定后立刻喊到提醒船员和乘客,他刚才在船舱找游侠时并未提到具体原因。

然后,他就看到八个人顺序沿着拉紧的绳子滑了过来。阵升又想到要切断绳子,可惜枪插的位置相当高,短时间无法办到。

阵升马上给洪恩使了个颜色,两人在对方第一个矮子跳落船的瞬间抢出,一枪一剑不由分说的就往对方的落点招呼过去,务求在对方在空中无法闪避时直接格杀。

对方第一个落地的矮子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不经交涉就攻击,在空中匆忙举起拳刃意图稍挡住两边的攻击然后借势弹开。枪是挡住了,可是剑却穿透了他的拳刃插进了他的身体。

“我草你妈!”解释第二个强盗就下来了,看到这一幕他早早地举起手中的长柄巨锤狠狠的往下砸。阵升和洪恩见此只能收招后退,接着“嗙”的一声巨响,甲板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借着木屑纷飞的场面,其余的六个强盗也顺利地落到了甲板上。

“凭啥问都不问就动手啊!”扶着受伤的矮子,确认到他已命不久矣,挥锤的壮汉向着阵升和洪恩怒喝到。

“你们想干什么还不明显么,刚才不还盘算着船上有多少东西、怎么接着吓唬在谈判的时候把这边的人给干掉么。”回答的确实后边的仁欣。

“我们他妈的还什么都没干。”壮汉明显被说中,恼羞成怒地说到,“弟兄们,直接上吧,我打这个杀了矮脚四的,你们两个杀一个!那个嘴碎的婆娘不会打的!”

这个壮汉明显就是头领,而且看似粗鲁但眼界不错,瞬间就将战局摸清并分派好了任务。

这边阵升和洪恩就是非常清楚己方的人数劣势,才希望在对方登船的一霎尽量减少对方的人数,可惜最终也只能让对方减少一人,己方仍然是处于明显的劣势中。但已不容他们多想,7个强盗已各自拔出兵器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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