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萌生气发怒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成功地走到了讯飞公司的楼下，她踌躇不前，这么冒昧地再一次打扰会不会对林娜他们造成二次伤害，于公于私，赵萌都没有办法能够再次开口。她准备转身离开。
“如果你能问出什么东西，你就去，别再这里和我讲大道理！”秦域承的话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立刻顿住了脚步，“哼！秦域承，你看本小姐给你问出个什么名堂出来！”赵萌再一次被自己的冲动左右，她踏进了讯飞公司的大门。
“警官，您找谁？”前台觉得有些奇怪，今天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上门，你说要是别人，她还可以理解，可是偏偏是警察。
“我找一下林娜。”赵萌早早地将警员证别在了她的胸前口袋前。
“林组长？”前台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走的易含搞了什么鬼，“林组长刚刚已经下班了。”
“下班了？”赵萌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明明才上午十点，“这么早？”
“是的，听说是家里有事，就着急回去了。”前台如实禀告，只不过这台词是厉总早就安排好了的。
“好的，谢谢啊。”赵萌没有进讯飞公司的大门，而是决定去找林娜。厉影看着蜷缩在沙发中的林娜，眼角的泪痕还在她的脸上，双颊有些绯红，或许是因为她的睡姿－－脸全部埋在了他的西装下，他面前的电脑上是公司大门的监控，赵萌已经离开，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是在全城报道，只不过并未透露出受害者的详细信息。
赵萌看着写字楼上的讯飞公司，摸出手机，“喂，小谢，你现在马上去林娜的家中，看看她到底回家了没有？”赵萌能够清楚地记得前台的话和她说话时的神情，问她林娜的去处时，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像在背一篇文章，一段话。
“好的。”接到工作的小谢马上离开了警局，赶往林娜的住处。
林娜在梦中还在呓语，厉影轻轻地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近处就是林娜的脸，幸亏喻清提前告诉了他这件事情，毕竟陆煜他们和秦域承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他们算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了，他马上安排下去，将所有正准备透露受害者详细信息的公司以厉氏集团的名义施压，这件事情喻清是默认了。
赵萌找到了一家咖啡厅，斜对面就是讯飞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现磨咖啡就是要比速溶咖啡更有口感。她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大门，每一个从门里出来的人她都细细打量，生怕是错过了林娜。
“小姐，咖啡都凉了。”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突然坐到她的对面，眼睛直视在她手下的咖啡杯。
“那送给你了。”赵萌将咖啡递给了他，“不用谢。”
“你是在等人吗？”男子开始搭讪，赵萌却毫不理会这样的男子，“这貌似和你没有关系吧。”赵萌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
“没事，我就是问问。”男子并没有想到赵萌的性子这么刚烈，倒是让他很有兴趣继续和他聊下去。
可是赵萌却丝毫没有这个兴致，她反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碍眼，“陌生男子，我还是奉劝你，马上离开，不要耽误我办事。”
“这可是公共场合，小姐？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离开呢？”他无辜地看着赵萌。
“因为我正在办案。”赵萌将口袋里本身收好的警员证亮了出来，“懂了吗？”
“噢，警察小姐啊。”他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起身离开，“警察小姐，你是在查案子吗？”他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不然？”赵萌有些没有耐心了，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不仅仅是小谢没有来电，连从写字楼中出现的人都是寥寥无几，她心中早就把秦域承骂上千百遍了。
“只不过，恐怕警察小姐等不到想要等的人了吧。”他的话有很多层意思，作为警察来说，赵萌很自然地便理解成了他是这件案件的知情者。
“你给我站住！”赵萌马上起身，跟上了鸭舌帽男子，他似乎就是在等她，赵萌付完钱，来到门口，鸭舌帽男子刚刚走过街对面的转角。他走得很悠哉，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赵萌离他不近不远。
赵萌跟了他两条街，道路越来越偏僻，越来越安静，赵萌一心跟踪，此时电话却响起，是小谢的来电，“怎么这么久？”
“当然很久了，毕竟要让你离开吧。”电话中的机械声让赵萌一惊，“糟了！被骗了！”此时她正准备调头回去，可是周围空旷无比，只有两栋废弃的建筑，幸亏她在沿途都留了痕迹，她决定马上回到讯飞公司。
“警察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做了这两起案件吗？”鸭舌帽男子却马上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赵萌开始权衡。
“你到底是谁？”赵萌认为解决案件更加重要，她停下脚步，看着前面虚虚幻幻的鸭舌帽男子。
“你们警察不应该好好保护证人吗？怎么可以随便问我是谁呢？”鸭舌帽男子轻笑着。
“你到底知道什么？”赵萌慢慢靠近他，想要一睹他的真容。
“警察小姐，你还是别靠我太近，我觉得我的长相会吓到你。”鸭舌帽男子好心提醒，可是人嘛，都是好奇生物，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去接近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事情呢？
“其实我知道的东西很多，比如，到底有几条猎犬，比如第一起案件是直接被咬死，而不是像第二起案件的先杀后被咬。”他一一细数着报道中根本没有的详细情节，这话成功地让赵萌停下了脚步。
“果然，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你停下来！”鸭舌帽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根本没有坑坑疤疤，平滑无比。
“还有比如，我知道杨蕊到底是怎么被带到那个别墅的，你想知道吗？”鸭舌帽男子再次抛出问题，赵萌瞪大双眼，“你是凶手！”赵萌掏出腰间的枪，这还是她正准备上车去讯飞公司时，刘锦州突然跑到她的面前，递给了她一把枪，说是防身。
“凶手？”鸭舌帽男子大笑，“我并不觉得凶手有这个能力挑衅警察！”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得太多了。”赵萌根本不相信他的谗言，“我们从来没有公布过这些东西，除了凶手还能有谁知道？”
“警察小姐，我发觉你的脑子可能不太好用啊。”鸭舌帽男子压了压帽檐，“我刚刚就说过了，我是证人。”
“你想要什么？”赵萌再一次挪动脚步，慢慢靠近这个所谓的证人，“别动，小心你也没有留下个全尸。”他突然出声，赵萌直接顿住了脚步，脚下扬起的轻微灰尘证明她是紧张的，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独自面对一个自称是证人的凶手。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鸭舌帽男子抬头，赵萌却是面对着阳光，有些恍惚，根本看不清前方人的脸，“我要程金展的尸体。”
“什么？你再说一遍。”赵萌惊讶。“程金展的尸体！”鸭舌帽男子提高了声音，赵萌的双手开始颤抖，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怎么了？警察小姐？怕了？”这次是他慢慢开始靠近赵萌，每一步都没有声音，很安静，偌大的废弃工厂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刚刚在电话中的人，一定是劫持了小谢。
“不用想了，想什么招数恐怕都没有多大用处，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条件能不能满足罢了，我觉得并不为难你吧，赵萌警官？我没有说错你的名字吧。”他的语气很慢，很慢，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在赵萌听来都是一种煎熬。
“你认识我？”赵萌开始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多么的正确。
“不仅仅吧。别想着岔开话题，条件，答应不答应。”鸭舌帽男子没有兴趣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你既然认识我了，应该知道我并不能做主吧，我需要请示上级。”赵萌拿出手机，对着鸭舌帽男子，赵萌在心中预想了很多种坏答案，她并不知道他到底会满足怎么样的答案。
“好。”意外地，这个答案并没有在赵萌的考虑范围之内，“你可以向秦域承请示。”
赵萌看着在他脸前的光芒，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真的可以？”
“是的，警官小姐。”鸭舌帽男子明显语气平和了不少，“只不过只有三十秒，如果超时了，那么你真的就会没有个全尸的。”他突然拿出了一个柱状物体，握在他的手上，上面有一个如小红点一般的按钮。
赵萌直接拨打了他电话，“萌萌，对不起。”还未等她说话，秦域承马上道歉，“你回来吧。”
“秦域承现在你别说话，现在情况非常紧急，现在有一个自称是两个案子的证人，他给我们作证的条件是需要程金展的尸体。你答应吗？”赵萌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赵萌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曾封天呆住，秦域承懵圈。
“秦域承！回答我！”赵萌看了看手机，还剩下最后十秒钟。曾封天看了看秦域承，秦域承捏着手机，青筋暴起，一种无力感从他心底升起，“好。我答应。”没有任何的证据，没有任何的证言，现在忽然冒出的证人的确是让他们松了口气，可是到底是真是假，他无从查知。
最后三秒，最后三秒，秦域承说出了答案，赵萌直接软在了地上，鸭舌帽男子就站在她的面前，蒙着脸，同样的黑布，只有两个眼睛和鼻子在外面露着，“看来赵萌小姐的影响力真的挺大的。”
“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提供证据？”赵萌没有管他的嘲笑。
“等你们什么时候把尸体准备好，我就会来找你们的，只不过你们需要等我的通知，不会让你们等太长的时间，你们可以，你们可以放个两天小长假了。哈哈！”鸭舌帽男子看着赵萌，然后直接离开，背对着赵萌，脚下扬起的灰尘让赵萌有些不适应，她只能看着他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