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小跟班的想法,经过了厉清和曾封天还有陆煜的讨论,他们认为这个想法还是符合逻辑的。
“封天,你让他过来吧,我们就在家等他。”陆煜提议到,今天的事情,今天林翔宇的到来也让他们不得不防。
“行。”曾封天直接给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孩打电话,“你过来吧。我们大家都觉得你的想法还是挺有戏的,对了,穿便装。”
这一点是陆煜疏忽了,笑着表示感谢。
小跟班激动啊,兴奋啊,自己被曾封天召见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在警局的每一个人,连做清洁的大妈都知道曾封天的大名。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小跟班差点没在菜市场跳起来。
所剩无几的商贩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覃望。
身上并没有便衣,不远处的小商店里的衣服正在向他招手。
幸亏市场改善了不少,在他刚刚来这里任职的时候,有些人连手续都不齐全,现在呢,环境是大大的好转了,至少夏日时不会有让人立马出去的冲动。
“老板,这一套多少钱?”老头子一看,穿着警服的男人。
“哎哟,不要钱不要钱,为人民服务!不要钱的。”老头子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身旁的老婆子直接将衣服用衣叉取了下来,打包好,塞到了覃望的怀中。
“不行不行!不能不要钱!”覃望掏出自己的钱包,里面有几张百元大钞。
“哎呀,这些钱咱们还是给得起的,你就收下吧,我们的一片心意。”老头子也是十分坚持,就是不收那两百块。
不值得,当然不值得,可是覃望觉得值得。
“老爷爷,我们警察不能无缘无故收人民的东西,这是要被处分的。”覃望微微弯腰,声音也不大不小。
“啊…”老头子为难了,看着老婆子。“五十块,就给我们五十块吧。”老婆子开口道。
一套衣服,五十?覃望怎么都不相信,更何况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摸着这布料都不止五十。
“行,一百五是吧。”覃望重复着老奶奶的话,“喏。”覃望的目光没有从他们身后的小桌板上移去目光。
有些年头了,或许是从哪个看起来干净的地方捡到的,上面有刀的划痕。
再看着上面的饭菜,嗯…一言难尽,除了粥就是咸菜。
“老爷爷,老奶奶,买点好吃的。”覃望将钱塞到老爷爷的手中,推搡之间,还是年轻人更有说服力。
覃望离开了菜市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张充满了刀痕的黄褐色的小桌板。
找到公共厕所,将这里换好,大小刚好合适,看着曾哥发来的定位信息,加快了步伐。
林翔宇到达公司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有人已经将手机的秒表调整出来,这是多么的难过,才会数秒度日,有人揉了揉眼睛,午休固然是舒坦,可是一想到下午的任务,整个人反而是无法入眠了。
林翔宇怒气冲冲地经过了大厅,职员们纷纷地打着招呼,“林总好。”
没有往先的调侃,眼神一撇,然后离开。“今天林总吃炸药了。”遇见林翔宇的第一个人直接在总群里,当然没有林总的群里开始轰炸。
连续的问号出现,连跟在林翔宇身后的助理也偷偷的地跟着发问号。
“@助理,你都不知道林总怎么了吗?”有人cue了助理。
林翔宇看着助理小心翼翼地玩着手机,“你们在说些什么?”字词之间总有一些还未消散的怒气。
就算在C市隐藏得在怎么好,一回到H市的公司也就忍不住了。
“我我我…不是…”助理脑袋忽然当机,不知道怎么回答林翔宇的问题。
林翔宇伸出手,助理只能将手机认命地放在他的手心。
林翔宇滑动屏幕,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无非是在讨论着林总生气的原因。
各种奇葩都有,似乎在这里,林翔宇看到了职员们多多少少真实的一面。
“我是林翔宇。”就着助理的微信号,直接发了出去。
众人开始diss助理,“每一次都是这个花样,都不知道换一个,第一次有人已经被吓得退群了,你还来。”
林翔宇抬头看着助理,“打着我的名号去逗妹子?”
“哪敢啊,林总,我只不过是吓吓吓吓…他们。”助理现在是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这样啊…”林翔宇摸着下巴,重新低头,继续玩着助理的手机。
助理一脸哀怨,心灰意冷地跟在林总的后面,秘书部的人看着林总的归来,马上放下手机。
“等会,林总手上的手机是…”有女秘书眼尖,主要是他的手机壳闪瞎了她的眼。
她将这个消息发给了秘书群,此消息一出,众人抬头观望。
没到三秒钟,总群安静得不行了,原先质疑他的身份的人纷纷闭嘴了。
林翔宇进到办公室,玩得不亦乐乎,“你去把刘金伟叫来。”
“林总,我的手机…”助理哀怨地看着他。
“拿去吧。”林翔宇将手机递到他的手中,忽然看见了他的手机壳,“我叫某某某。”
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覃望走到门口,深呼吸三下,这完全比毕业答辩还要紧张。
“来了?”曾封天直接开门,早早建设好的心理防线却瞬间崩塌了。
“来…来了。”覃望吞了吞口水,“我…”
“怕?”曾封天笑着,“怕什么,刚刚在电话里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曾封天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到众人的面前。
“又见面了。”尴尬的开场,陆煜也只是笑了笑。
四个人来到书房,欧阳之前留在这里的两个人负责看着肖筱和戚念。
“我们知道你的想法,只不过,没有证据。”陆煜直言,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我知道,一个卖鱼的,知道Help实属少见。”覃望眼中全是坚定,如果说证据的话,一闪而过的念头被他抓住了。
“确实。”曾封天回想着死者的资料,年龄已经是步入五十岁了,文凭是小学。而他有一个女儿。
“你说会不会是女儿…教他的?”曾封天提出问题。
陆煜和厉清在这期间都没有搭话,毕竟他们手中没有任何的关于死者的信息。
“为什么呢?他长得五大三粗的,难道还需要用这种方式求救?”覃望反问着。
“或许是死法,慢性死亡?让他没有办法挣扎的方式。”陆煜在纸上写写画画。
“慢性死亡…”所有人陷入了沉默,“下毒?可是他的体内没有任何的毒的残留。”曾封天拿着尸检报告,反反复复地查看。
“给我看看。”陆煜伸出手。
“苯甲二氮卓,这不是中枢神经类药物吗?”陆煜指着上面的名字。
“是的,已经核实过了,死者有段时间是经常失眠,焦虑,并且生前的十二小时内进行过多次数的性行为。”曾封天一一解释。
“剂量合理?”浏览了其他的药物,陆煜的脑中还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报告是这样写的。”覃望回答道。
“我觉得需要找找他的女儿。”覃望开口说到,“今天我看到了他的女儿,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血色字母,眼中有另外的情绪,像是…嗯…恨意。”覃望描述着,用他贫瘠的词汇。
“恨意?难不成…”厉清此时才说话。
“还不能确定,要问过才知道。”覃望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但是现在只有这条路,在死者生前的十二小时,除了监控中出现的肖恩和郝敏之外,剩下的只有他的女儿了。
“行,那就先这样做。”曾封天心中已经有打算了。
“封天,还是别太狠了,毕竟她还是孩子。”陆煜于心不忍,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他也只能是这样,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我明白。”曾封天低着头,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厉清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都过去了。”
曾封天扬起嘴角,扬起自认为自然的笑容。
覃望和曾封天离开了陆煜他们的家。家中安静了不少,只有一些呼吸声了。
陆煜和厉清一下子坐到沙发上,“厉清,你父亲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吧,只不过我还真不觉得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厉清想不明白,但是他还是相信一点,林翔宇是明辨是非的。
刘金伟看着正在看报纸的林翔宇,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了,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
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每一个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全公司上下,多多少少还是有人知道他的大名。
“林总…我刘金伟是做错了什么?”早就沉不住气的刘金伟爆发了。
“噢,刘总,你忘记了?你是没有看到今天下午的新闻?你们可是给陆煜他们公司锦上添花了。”报纸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到了刘金伟的脚边。
“LYFD公司成为工商局重点表扬对象。”刘金伟双脚颤抖,捡起地上的报纸,“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厉氏集团这样的大喜也让众人欢呼雀跃。
十五楼更加激动,自己所在的公司被点名表扬,脸上都有光啊。
“黎然,你这是立大功了啊。”明明之前还在指责她的人,全部过来纷纷道喜,特别是在方总和贺总说明情况之后。
“怎么会啊,都是谭部长安排的好。”黎然谦虚地说到,目光飘向了空着的座位。
“哎呀呀,要是换了别人啊,多半是听不懂谭部长说些什么,倒是我们的黎然能够听得懂咯。”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众人的面前,双手微微前伸,兰花指一摆上,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这个人可不简单,公关部里的人个个尖牙利齿,对于很多事情,她们心中跟明镜似的。
“姚姐,这话可言重了。”黎然脑中一片空白时,冯寒却拦在她的面前。
“哟哟哟,冯寒,怎么了?这是英雄救美?”姚芩眼睛一挑,狐狸眼甚是妖媚。
“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冯寒反问,此话一出,炸锅了。
黎然好不容易恢复的清醒又被炸懵圈了,“冯寒,你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冯寒凑到她的耳边,“权宜之计。你懂的。”
“怎么还玩起你哥那一套?”黎然撇了撇他,然后默不作声,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
其他人看着他们的互动,众人心中有数,谭穆自然是听到了冯寒的话。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宣战,谭穆眯着眼睛,目光穿过众人,冯寒也微微抬头,一笑,然后继续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