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倌半跪在陆黎身边，欲迎还拒，分外娇羞，轻声细语道：“有，只是现在还在打扫，二位爷再等等。奴家随意弹一曲，给二位爷解解乏。”
言罢就退到玉帘后弹着琴案上的古琴，琴音凄苦得不行，弹的是首别离曲，虽能和现在清冷的气氛相衬，但听得人愈发抑郁了。
小五不懂音律，自是听不出里面的情绪，只觉得不够明朗欢快，提了提意见：“换首欢快点的。”
他从案上拿了两个色泽较好的橘子，放到陆黎面前：“公子，你猜哪个更甜？”
坐在小五身边的清倌掩面笑道：“二位爷是才来我们这吧，您不信到大街上问问，扬州城里哪个地方橘子最好吃，他们都会说群芳阁。”
陆黎特别严肃地拿起一个看了会，摇了摇头：“估计味道都不会差，尝尝就知道了。”
“我给爷剥一个。”另一清倌拿起果盘里的橘子，轻轻抬手擦了擦鬓角流下的汗，可能是有点紧张，香味扑鼻。
陆黎鼻子有点不舒服，咳嗽了几声。
“你们下去吧。”小五往陆黎身边又挪了几分，他对自己身上的香味很有把握，自己可是系着公子特意给他缝的安眠的香囊，公子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的。
“我来帮你剥。”小五拿过陆黎手中的橘子，耐心地给她剥开，自己尝了一瓣，将剩下的放在她手上，笑得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惊艳了一抹时光，“确实挺甜，公子尝尝。”
离开的清倌们被小五的举动闪瞎了眼，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范本啊，默默拿小本本记下了。
“大哥哥！”宁儿刚一进来就看到了陆黎，挣开了霓裳姐姐牵着自己的手，飞快地扑向她，还顺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进门处正巧背光，陆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宁儿扑了个满怀，毫无意外，又被这个小娃娃占便宜了。沐怀瑾看到小五也在，脚步一顿，但还是坐了下来。
小五见陆黎被宁儿撞倒了，眉头紧锁，倏地将宁儿从陆黎身上扯开，放在身旁，严肃批评道：“没人教你男女有别吗？去给公子道歉。”丝毫没给沐怀瑾面子。
“我没事，你别这么凶孩子，”陆黎坐起来，轻轻理了理衣裳，揽过被小五训得委屈巴巴的小哭包，揉了揉她的头，“没事了，不哭不哭。”
宁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哽咽道：“可是娘亲告诉宁儿亲亲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宁儿就是喜欢大哥哥，哪里错了？”
陆黎耐心解释道：“宁儿，你听我说，你现在还小，很多事都是模模糊糊的，可能是觉得我对你好你就喜欢我，但是我们性别上有差，还是得有防人之心，保持一定的距离。昨日就听你爹爹说是你自己跑丢的，若你真被那些人带走了，你有想过你今后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吗？宁儿这么聪明漂亮，谁都会想把你带走的，被带走了大哥哥就见不到你了，所以请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