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中一个眼角有痣的低个子男人阴鹜地看着沭黎,随即语气不善的说道:“刚才那个男人呢?我都看见门口的血了,把他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其他人也没有反驳。“那个男人”这四个字让沭黎有些迷茫,难道不是叶姐姐?但想起叶管事进门的伤,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替叶管事掩盖住,不让别人发现。“门口的血?那是我的,还有,我们屋子没有男人,就只有我和姐姐”,沭黎把右手拿出来,只见右手已然血肉模糊,一个大口子正潺潺不断地流血。屋外观望的人看不下去了,“这些大男人就是仗势欺人”、“看那孩子都成那样了”、“那个小孩子真是可怜”之类云云,却没有一个人前去帮忙,害怕这个烂摊子砸到自己手里。沭黎靠在桌子旁,那群人已经走了,但门口还挤着一群人,似乎想看看沭黎的死活,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但也没带沭黎去医馆,只是说了声“晦气,人死有什么好看的”,后面有人附和,“走走走,都散了吧,散了”,人群顿时稀稀拉拉地走光。沭黎心想:我终于替叶姐姐守住了门。想要起身,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又重重跌下,沭黎捂住伤口,心里又有些茫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要死了吗?我这辈子,难道再也见不到父母了吗?但沭黎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突然,门打开了,她好像看见糖人爷爷和药店的爷爷,是她的错觉吗?糖人爷爷不是回家了吗?还有,药店的爷爷怎么会来这里,果然是她的错觉,难道快死了,她又回忆起往事了?随即,沭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不清晰了,终于倒在地上。
第二天,沭黎醒来时,看见四周,有些迷茫的自言自语:“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沭黎明明记得,她来到了一个白色房间,有一个会说话的光球,那个光球起初没有注意到她,它在一个透明的东西前面触摸。见到她,说了一句让她摸不清头脑的话:“任务失败了?”随即又说出一种她完全听不懂的东西,又在光屏上点点,正当她想问问它时,她就在这里了。难道是她在做梦?可这个梦也太奇怪了。
叶管事打断了沭黎:“你怎么那么傻?我叫你拦不是用你的命拦,你要死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叶管事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随即不再开口。沭黎也没有想那么多,只当是叶管事担心她。沭黎说道:“对不起”。叶管事没有说话,沭黎也不说了,就这样静静过了一会儿,叶管事说了一句话:“明天我送你离开”,沭黎没有应声,叶管事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径直离开了。
第二天,叶管事雇了一个叫阿旺的车夫,将沭黎送上车后,沭黎终于忍不住了,抱住叶管事:“叶姐姐,呜呜”,叶管事看着沭黎,说道:“你走吧,我护不了你了”,说完,叶管事放开沭黎,径直走了。在沭黎放下车帘时,叶管事回过头来,目送沭黎离去。
叶管事沭黎为了绕开追踪的人,把沭黎的路线选择了西域,虽然要跨国,但是这是唯一的选择。叶管事昨天试探了那群人,发现是那些人的身手不凡,就歇了与之谈判的心思。
沭黎坐在马车上,有些无聊,就随手拿了本兵书看看,不料竟入了迷,看得忘了时间。到了一座客栈门前,阿旺说道:“小姐,要不您在这里住一宿,我去把马喂了,再买些水和干粮,明天我们就要去西域了,中途是没有客栈的。”沭黎应了声,放下手中的书,下了车。看见那座客栈门前写着“悦福楼”三个大字,笔触苍劲有力,让人一看就很有气势,连沭黎这种书法外行都很惊叹。沭黎不禁有些惊讶,看来这“悦福楼”也很值得一去的呀!沭黎和阿旺走进去,小二眼尖的看见他们,热情地说道:“客官,住店还是打尖?”阿旺应了声:“住店”,随即又道,“一间上房,一间下房”。小二说道:“好嘞,您稍等”,随即大声道:“一间上房,一间下房”,又转身去招待别的客户去了。沭黎住进了客栈,吃过晚饭后,心情有些复杂,随即又烦躁道:“不想了,不想了”,吹灭了灯。
一夜无梦。
第二天,沭黎早早下了楼,吃了早饭。等到阿旺收拾好了东西,沭黎拿叶管事给她的钱结了账,离开了客栈,准备启程去下一站。
中午,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到了西域。沭黎终于看见“烽烟长直”的大漠了,茫茫一片黄沙,望不见边际。沭黎草草吃过中饭后,就继续看书了。沭黎其实还挺喜欢看书的,书里有许多新奇的未知,吸引着她去探索。
到了傍晚,沭黎下了车,阿旺把马拴在旁边的的大树下,点了簧火,把之前买给沭黎的干粮给了她,又拿出自己的吃了。阿旺就地取材,搭了个简单的帐篷,看着沭黎走进去,就守在帐篷外面,靠着火,匆匆过了这一天。
沭黎今天有些堵,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叫了阿旺:“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阿旺望了望天,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口粮就不多了,水早就没有了,他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走出去。到了中午,没有太热。突然,黄沙以卷曲的方式席卷而来,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是风暴,快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