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是你的母亲。”黍离道。
“本君记得你以前说,本君是什么三息浊气的集合体,无父无母吗?”洛余不怒,更不恼的问出声。
“有些事情,我原本想着不告诉你的好。”黍离回。
洛余眨巴眨巴眼睛,就觉得这人是在骗她。
空格
我是个心魔,魔界有个名副其实的尊者,实话说就是自以为自己是头头,那个人就是江让,是个堕仙。
这个头头是怎么当上的,魔界众人心知肚明。只要对自己没有坏处,并且还能从中弄出点油水来,谁当这个头头都无所谓,总之不听他命令就是。
江让就是这样一个一个巴结出来的魔界头头,那时他把自己封成魔王。
在“魔王”的统治下,魔界相安无事,该杀的杀,该打的打,该吃的吃。“魔王”也没想着如何来个动作,只是一天天端着魔王的派头搞得好大的架势。
直到洛凩出现的那一天。
天地震动,三息浊气汇聚一从,许久未曾有过动作的火山上有丝丝火星冒出,看热闹的,拿着瓜子的,准备好小板凳的,看着浊气与星火点点汇聚成一个男子。
男子身形健硕,眉目生的妖艳,却是瞳孔清冷,端端生出一种威严来。
说来很算是戏剧性的一种开场,按照魔界传统,这是魔王诞生的标志。
有几个自恃武力高强横着走的,去挑过事,无一不是被打着哭回来的。
这让“魔王”江让很是着急,感觉这个位置做的有些不稳,于是就暗戳戳的想着如何将这人弄死或者弄出魔界,打架这种方式是不太行得通的,于是在苦思冥想好几日之后,江让决定动用原本仙界的虚与委蛇来。
其实本来洛凩就觉得待在魔界比较没意思,就去人间逛了一圈,然后被收养了一段时光。
这段时光发生了什么,洛凩对谁都无从提起,只不过归来往魔界转了一圈之后,刚好碰上想好了计划的江让。
江让开始与洛凩称兄道弟,以酒会友,以剑会友什么都会,作为心魔的我看着都觉得可笑,偏偏洛凩也跟着他去玩闹,并且还玩的一本正经。
洛凩似乎单纯了些,一点都不符合他清冷的面貌,以至于江让那肤浅的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
洛凩被赶出魔界时,事情也算得上是很是没心机。
江让给洛凩安了一个作恶多端魔的标签,然后把洛凩的行踪卖给了仙界那些指望着斩妖除魔来立功的人。
据说洛凩发现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只是用清冷的目光直视着江让,而后轻轻一笑,背对万水千山。
江让回来当他的“魔王”,洛凩自那天起,再未踏入魔界。
我并未和洛凩有什么交情,只是道听途说了他的故事,心中亦是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洛凩会回来。
回来便回来,还带些硬闯天界的潇洒身姿,和男女两个孩童。
江让自然是不乐意,第一个出来挑事,结果被秒杀。
洛凩依旧是那般清冷模样“需君,治国之君,而非王。”
后来,洛凩便是魔君了。
并且洛凩把人间的那种治理之道搬了过来,洛凩眼中,魔只是修魔而已,并不意味着魔只能征战,只能在腥血中舔舐伤口,只能用着残暴当标签。
我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心魔,以往我都是遇事就躲,现下有明目张胆的可以不用战斗的地方,我自然是欢喜非常。
可是洛凩却告诉我,我并非如此。
“心魔?”洛凩抬起下颚,嘴角熏出三分笑意来,活像三月拂面的春风“试试这样。”
我并不知道洛凩如何得知心魔还有这种能力,总之,在洛凩的引导下,我发掘自己是可以窥探人的心绪的,甚至于。
我在一处山洞中发现了许多的心魔遗骨,视野灰蒙,依稀能够看见墙壁上写着的心魔秘术。
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我的祖先。或许和洛凩与洛郅的关系一样,其中一个是我的父亲。
洛凩还问了我的名字。
我说,我就叫心魔。心魔难道不是名字吗,当真是可笑。
洛凩说,“心魔只是一种类型的魔,并不是你自己。”
“心之所向,乃家。妻子父母小家,千民万家为大家。”洛凩道,“所谓故乡,之所以留恋,不过有家。”
“你叫黍离吧。”洛凩身旁的男童,似乎叫洛郅,给我给了一个名字。
洛凩给我安了个名字,我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套说辞,总之他说了半天我是没懂几个字的,但是平白无故多了个听起来很是上档次的名字我还是欢喜的。当时我想,这个名字是我不用任何代价就去得到的,现在我想,这个名字的代价很大。
起初,洛凩的治理很是困难,所谓独木难支,我觉得他这样不太行,一个好好的避难所如果避的地方太少了不太好,于是就一边给他帮衬着。
洛凩说,“无人逼迫去征伐,更无不争抢就无法存命之理。魔族也可以如凡人一般,见则以礼相待,而非被动出击。”
我曾经说,洛凩这个样子像极了邪教组织,传播歪理的那种。
洛凩则是不可置否。
相处久了,我愈发好奇,洛凩这个架势肯定是出去成家了,那何必还要再回来。
洛凩沉默半晌,“虚竹,可能希望我这样。”
虚竹?哦,我想了想,可能是洛凩的妻子。
“虚竹从来不知我真正的身世,却有所感应。她悲悯众生,却以其道而佐之,从不破坏各人生存之秩序。”洛凩在谈起虚竹时,眼中是有星星在闪耀的,“她说,有能力就担起责任来,别总想着管好自己就成,还有许多人是期待着帮助的,更别想着帮了他们自己没好处,那都是不想帮的托辞。”
“所以,我自觉应当,回来接受使命。”
洛凩提到了他的身世,这令我有点迟疑,他不就是浊气和火山星子凝成的吗,怎么还有别的故事?
于是我把我的疑惑问了出去。
洛凩说,“我其实是有记忆的,不过模糊了些。记忆中我便是掌管一方,后而为人民安定而被迫征战,两败俱伤后找了个火山休养生息。”
我觉得,这个故事当真是有些迷茫,虽说在上古时期是有仙魔的战争不错。
那时的战争,仙魔二方皆损失惨重,当时尚且有人领导的魔界因为领导者的死亡而四分五裂,成为一盘散沙,再难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