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见了凌花飞,绯红上脸,霞云一片,手里的动作也显得有些局促紧张,不时偷瞟几眼凌花飞,手中的小木椎慌乱中险些掉落在地上。
“这…这是在做啥炊饼么?”川八里左右看了看。
林梓不吭声,木樱说道:“川前辈,你这都不知道呀?这是凤洲城内最有名的潮糕!”
“林梓潮糕?”
“嗯!”木樱狠狠点了点头,仿佛这名震京城的糕点是出自自家之手。
川八里朝木樱和林梓竖了一下大拇指,啧啧称叹:“姑娘们真是好手艺,不仅长得好看,手也巧,当初跟着大将军在府内吃了不少林梓潮糕,听闻出自一芳华少女之手,百闻不如一见,姑娘的手艺真是名不虚传。”
“开咯!”斋堂烧火蒸笼的地方热气腾腾,屋内很快充斥满了水蒸气,待雾气消散,一小和尚端着一蒸笼上了桌。
潮糕的香气勾起了在场每个人胃里的馋虫,川八里看着木樱和林梓,嘿嘿咧着嘴憨厚傻笑。
“川师傅,来一块?”木樱说到。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凌花飞拿起林梓潮糕也嚼了几口。
“确实美味!林姑娘,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林梓被凌花飞说得更加不好意思,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去了斋饭添柴火的地方。
木樱嘟囔起了嘴,说道:“凌将军偏心,又不是只有木樱妹妹做了,我也出了不少力呢,咋不夸夸我呢,哼。”
川八里和凌花飞不约而同相识一下,笑出了声。
……
入夜,林梓又盯着凤洲城城墙头发呆。
木樱走了过来给林梓披上了一件外套。
“林姑娘,夜色虽然撩人,可这山上寒气也深,注意身体,当心寒风侵袭,你身子骨刚好,还是跟我回屋吧。”
林梓点点头。
到了屋内,林梓问木樱要来笔和纸,用笔在纸上写话,跟木樱交流。
“木姑娘,我想回城一趟。”
“回城?凌将军可是费了好大劲把你从地牢里救回,怎么又想回去。”不等林梓继续在纸上继续写木樱继续说:“莫非,你有啥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宝芝林?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找回来。”
林梓摇摇头,继续在纸上写。
“我想去打听打听我爹的消息,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那不成,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凤洲城,林姑娘,现在城内一定对你跟凌将军和川前辈全城通缉,你冒然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这…这太危险了。”
林梓继续落笔。
“我心意已决,谢谢你们,明天我跟大家道个别,我自己入城去,不会连累大家。”
第二天鸡鸣时分,木樱套拉着眼皮,哈欠连天的起了床,便带着林梓去找凌花飞和川八里。
见了木樱,凌花飞眉头便皱成了川字:“木樱姑娘昨晚可是没睡好,如此困倦?”
木樱指了指身边的林梓,道:“别提了,你林妹妹昨晚就吵着要回凤洲城,我生怕她半夜独自一人下山,就这样半眯着眼守着她,没敢睡太沉。”
“回凤洲城?这是…这是为何??”
“哎,林姑娘用纸和笔昨晚跟我说道了,她觉得地牢塌了后,没有亲眼看见她爹被乱石砸中,她觉得她爹还活着,她进城只是想打听打听她爹的消息。”
听了木樱的话,林梓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我不同意。”凌花飞说。
“你一个弱女子进城,又没有熟人投奔,城门口也是虎狼卫重兵把守,就算进得了城又如何出城?”
“就是就是,林姑娘,城内危机重重,这样,我老川一个人进城替你打探!我自打离开月家军后一直隐居山林,那守城的侍卫不一定认得了我,就算认出了也无妨,以我老川的身手对付那些九蟒白袍侍卫三脚猫的功夫绰绰有余!”
“老庞,你好久没进城,疏于对城内的地势情况了解,这点我比你熟悉的多,还是我去!”凌花飞摩挲了一把手中的银枪,道:“我虽失去了龙泉,但我还有银枪在手,无所畏惧。”
木樱也跳了出来:“你们呀,就都别争了,还是我去吧,我虽然武功没有你们高强,但本小姐自有妙计。”
“啥妙计?”
木樱故意卖起了关子,眼睛转了几圈,说道:“你们在此稍稍等候,看来,前些日子我托山下葛神医进城买的些胭脂膏露、红妆淡粉能派上用场了。”
众人不解,木樱则如风一般迅速折返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凌花飞等人面面相觑。
一炷香过去了,木樱还没出来,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木樱还是没出来。凌花飞等着有些焦灼,频频向木樱的方向望去,可就是看不到木樱的身影,此时,大殿之上晨读经文的和尚已经下了殿。
“木樱姑娘怎么去这么久?”
说话间,一三尺高的老妇人慢慢踱步走到了凌花飞和川八里之间,众人这纳闷这个老妇人是谁。
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声响起,这个声音凌花飞再熟悉不过了。
“凌将军,林妹妹,老庞,你们在等何人?”
是木樱姑娘的声音,老庞睁大了眼睛,看着前面佝偻着身体的老太婆,弯着腰,脸都快贴到地上。
“你…是?木樱?”
“哈哈哈,当然是我拉?怎么样,本姑娘的妙计不错吧?既然能骗的了你们,那自然可以骗的了虎狼卫那些猪头了!”木樱开心地重新站直了腰。
果然是木樱姑娘,只是这脸蛋若不细细瞧着,可真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哪家的老婆子。
“真想不到木樱姑娘没有武艺,却有一手顶好的易容术,就是江湖上的鬼面老七见了估计也会称赞。”
“鬼面老七是谁?”
“一江湖术士,精通易容之术!”
“管他鬼面老七还是老六,与我不相干,这些只是我先前跟随夫人的时候学的妆容,怎么样?现在可以放心的让我进城了不?”
凌花飞摇摇头,林梓也上前握住木樱的手摇摇头。
这下,木樱有些纳闷,问道:“你们呀就是偏心,瞧不起我,还是觉得我刚才的妆容太简单了容易被人识破?”
凌花飞解释道:“木樱姑娘的老妇妆容确实精妙,只是,姑娘有所不知,你的声音还是芳华少女之声,一旦守门的虎狼卫拦下询问,不就容易露馅。”
“嗐,这有啥难,我装小。”哑巴两个字刚到嘴边又被木樱给咽了回去,看了一眼林梓,岔开话道:“本姑娘我不说话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