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陈家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
他们四人冲进院子,只见院子中间桌椅、沙发等凌乱地堆在那里。一群人正陆陆续续地往外搬东西。陈海平的兄嫂、两个孩子和父母拥抱着坐在院子的一角,小孩哭叫着。陈海平奔过去,却看见他大哥正坐在地上,头上有个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陈海平气极了:“这些丧尽天良的歹徒!你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陈海平大声叫着,要冲过去和他们拼命!
林珊一下子挡在陈海平前面,大哥一把拉着陈海平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冲动。陈海平无力地瘫到地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行凶吗?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们!是你们!”林松冲着搬东西的人叫起来!
“怎么了?是谁?你认识他们吗?”林珊问道。
“是我的工友们!他们今天请假,原来是来这里行凶!”林松愤愤不平!“王叔,赵叔,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林松大声叫道。
“为什么?”一个沧桑而麻木的中年男人转过头来,林松分明看到他的眼神里闪耀着不同以往的狂热,“为什么我们起的比鸡早、干的比驴多、吃的比猪坏?!把这些用不到的东西都烧掉吧!”
“赵叔,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谁没有家?谁没有亲人?你们要亲手毁掉这样好端端的一个家吗?这样做和歹徒有什么区别?”林松质问道。
“别说了,没有用的!谁的本质都不坏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林珊听出了话里的端倪,她连忙对陈海平说:“海平,你听到了没有?他们说是迫不得已,肯定是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也无非是因为得到了别人的好处!快,告诉他们,可以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停止这么做!”
陈海平的大哥说道:“没有用的,家里现在很紧张。他们开出的是天价啊!哪里拿得出?”大哥看一眼陈海平说,“最近的钱都拿去资助海平开医院了,家里亏空好久了。”
陈海平痛心疾首:“难道要卖掉医院吗?”
“要多少?也许我可以拿一点出来,姐,你知道,我的建筑队刚刚赚了一点钱!而且,工人的工资还没有发,可以先拿来救急!”林松说道。
林珊忽然灵机一动:“松,这里面有几个你的工人?”
林松数了数:“一、二、三……姐,一共有七个!”
“你们建筑队正在赚钱,对不对?告诉他们,如果再不停手,就将他们从建筑队里开除!让他们永远都不能在建筑队里做事,拖欠的工钱也永远别想拿到了!”林珊说道。
一席话说得众人眼前一亮,大家不得不佩服林珊的应变能力。
林松把这些条件跟正在搬东西的工人们说了:“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们!”林松开始使用他手中的职权,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一向尊重所有的工人,把他们当叔叔对待,而现在,林松很强硬地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再不停手,他只有另聘请其他的工人,而且拖欠的工资也绝不再付!
工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了愣,他们从来没有看见林松这么强硬的对自己说话。七个人停了下来,剩下的一两个也在犹豫着,他么悄声嘀咕:“这样可以了,任务完成了,没必要为了这个丢掉自己的工作。”
大家纷纷停手,堆在院子里的家具本来要被付之一炬,可是现在保住了!
陈海平和家人一阵感激,陈海平握着林珊的手,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感动。
林珊轻轻说道:“有什么话,以后慢慢再说也不迟。现在,先把受伤的大哥包扎好,把家收拾好再说吧。”
陈海平堆在院子里的椅子拖过一张来,让大哥舒服地坐下,又从满屋的狼藉总拿出自己的急救箱,把大哥头上的伤口清洗包扎好。
又帮忙把满屋的碎片打扫干净,把家具都重新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