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沛云与谢燕两人都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元宵节一过,春天很快就来到了青岛。天气转暖,人们脱下厚厚的冬装,换了色彩艳丽的春装;马路边的柳树与梧桐树开始发青,终于有一点鲜活的色彩,使春天的感觉更浓了些。
程沛云成了谢燕咖啡店里的常客,两人时常舞文弄墨,把风铃的小卡片上的诗句换了又换。
青岛的春天,明媚的阳光驱散冬天的阴郁与寒冷,使得人的心情大好,真真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
一天,天气晴好。程沛云约了谢燕去海边。程沛云开车绕进劈柴院,把谢燕接出来,直奔海水浴场。这个季节去海水浴场,与其说是玩水,不如说去踩沙。别看气温已经回升,但是海水温度还很凉,去海边唯一的乐趣也许在于看着海水轻柔地一圈一圈涌上来,感受海的博大和个人的渺小。
毋庸置疑,程沛云是喜欢谢燕的,而谢燕也是喜欢程沛云的,男女之间的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候,仅凭第一眼就在脑海中千回百转地想到要约定终生之类的誓言,虽然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能总是尽如人意,然而这些一见钟情的人们,无一例外是自恋与敏感的,程沛云与谢燕恰好正是这类人。
车子开出劈柴院,沿着马路一直往西走,经过栈桥,谢燕突然想起去年夏天的事:“去年夏天市长遇刺的时候,我也刚好在这里。”
“……”程沛云不知道,“市长遇刺了?那个时候,我在昏迷吧,完全不知情。怎样的状况?”
“那时栈桥刚建成,市长来这里视察剪彩,一个水兵忽然开枪向市长射击,枪打中了市长的胳膊,水兵被当场击毙,还有好多围观者被抓捕了。我当时因为站地比较远的缘故,逃过一劫。记得当时有三个人被抓走,两男一女。”谢燕说。
“真是毫无理由,恐怕那水兵也是除了暗杀无路可走了吧。这也不是根本的办法不是吗?并不是说杀掉一个市长就可以改变现状的。”程沛云也感慨。
“你当时在昏迷,为什么?”谢燕问。
“去崂山玩时,不小心摔下山来,昏了过去。”程沛云轻描淡写地说。
“夏天正是崂山旅游的好时候,可是从山上摔下来,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谢燕嗔道。
程沛云看看谢燕,道:“其实,具体的情节我忘了。”
“忘了?为什么?”谢燕问。
“这一跤把我摔得非常惨,我昏了过去,昏迷了多久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程沛云给谢燕讲自己的经历。
“严重吗?”谢燕问道。
“不算严重吧,腿骨骨折,在床上躺了半年。”程沛云很想轻描淡写地回答谢燕,“这不算什么。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对摔下山之前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啊,难道是失忆了吗?”谢燕问道。
“是的,医生的诊断是这样,是暂时性失忆,以后恢复了记忆也说不定的。”程沛云说,他其实内心有些忐忑,因为他对于自己的过去也是不甚明了,他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的来历的人,他怕谢燕会介意这件事。
“完全没有印象吗?”谢燕问道,“怎么会这样?那你的家人怎么说?你之前的朋友们会告诉你以前的事情吗?”
“我正在联系以前的朋友们,现在是寒假,他们都还没有开学,所以联系不到。”程沛云说,“谢燕,你愿意帮我一起找回我的记忆吗?我知道这样做也许有些自私,可是我是真心想让你帮我,你知道吗?自从失忆,我一直感觉外面对于我,非常陌生和恐怖,可是自从遇到你,我感觉自己的心态都改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