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陈海平这么一说,林珊真的感觉很饿了,她迫切地想要吃饭,她奇怪自己在怡春园的时候怎么没有点东西吃。
陈海平坐在她的旁边,一会儿递来一杯温开水,一会儿递来一张餐巾纸,一会儿又跑去冲一杯牛奶。林珊狼吞虎咽地吃下两个煎鸡蛋,喝下一碗小米粥。
“海平,你昨晚喝醉了,我从来都没有见你喝这么多酒……”林珊刚吃完,就对陈海平说道,“睡了这一晚,有没有好一点?听人说,这么喝酒很容易宿醉的,头晕吗?你只顾照顾我吃饭,你自己呢?吃过了没有……”
“我还没有吃,我的头也不晕了。你还没有回来,我怎么会一个人吃饭呢?呵呵。不过现在看着你吃饱的样子,就好像我自己也不饿了一样。”陈海平说,“我没有宿醉,现在很清醒了,昨天晚上真得很对不起,我虽然不记得事情的具体经过了,但是我知道我一定喝了很多酒,我都忘记了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了……”陈海平说道。
“身体没事那就好……昨天晚上我见你迟迟不回家,我就想去医院找你,以为你在医院有事情忙。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了喝醉酒的你,于是我找车带你回家的。”林珊说道,“喝这么多酒,是什么原因呢?”林珊虽然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她知道,陈海平一定有对自己倾诉的愿望,她于是让陈海平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陈海平于是把遇到谢燕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讲给林珊听。末了,他无不痛心疾首地对林珊说:“我之所以去喝酒,林珊,是因为我为自己不知道谢燕生病的事情而懊悔。那个时候,作为一个丈夫,我却没有好好照顾妻子,却没有发现妻子生病的事实,你说,我是不是很不称职呢?”
林珊说道:“这不能全怪你的,海平,我也知道谢燕不告诉你这个事实,只因为她太爱月轮,希望能够生下肚子里德这个小宝贝,她知道,如果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月轮是不可能来到人世间的。可是,海平,世间有那么多两难的选择,谢燕无论怎么选择,都会给人留下遗憾,难道不是吗?”
一席话说到了陈海平的心里,这些道理他是明白的。林珊于是把她见彭泽、带月轮见谢燕的经过告诉了陈海平。
岂料,陈海平竟然的态度居然来了一个180°的大转弯:“你带月轮去见谢燕了?!林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的前提下就这么做?这不是一件小事,难道不是吗?你带月轮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这要经过我这个亲生父亲的同意才行!”陈海平简直怒吼起来,这态度着实把林珊吓到了!她哪里见过陈海平发这么大的脾气?
林珊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哪里见过陈海平发这么大的脾气?自从知道谢燕的下落之后,林珊忽然感觉自己的生活都完全脱离了日常的轨道,先是陈海平喝得酩酊大醉、躺在街头,然后是林珊一夜未眠,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挽救谢燕,岂料陈海平不但不理解自己,反而和她提亲生父亲、亲生母亲之类的!林珊感觉自己太委屈了,她的理智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了,她也大声说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一定要分亲生、非亲生吗?”她的眼泪流下来了。
这是陈海平和林珊之间第一次爆发这么激烈的争吵。林珊说完这些,两个人都愣住了,长久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话说。吵架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便有了阴影,接下来,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陈海平走到林珊身边,把林珊抱在怀里,说道:“亲爱的,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害怕这样做会破坏你和月轮之间的感情……”
面对陈海平的道歉,林珊止不住地泪如雨下,她本想从陈海平那里得到安慰,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阵争吵,她本来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是对每个人都好的,然而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她一时间没有了判断能力,完全慌乱又无助,这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大事。“海平……我不知道我做的选择对不对……我只知道我不忍心看任何人的生命消失……更何况,这个人对月轮来说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我们总得面对她,对不对……我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才迫不得已以月轮为砝码,来换回她对于生的渴望……你也不忍心看到谢燕离世,对不对?”林珊哽咽着问陈海平。
“对……我不忍心……我自从昨天见到谢燕、听完谢燕的故事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我到底应该怎么做。经过了这一夜,我想明白了。我现在对谢燕的感情,只有内疚而已,我愿意尽我的一切力量来补偿她,挽回她的生命,并且告诉月轮事情的真相,这一切我都不会瞒着月轮和你。然而,在感情上,我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过去的感情就让它过去,我不会再追忆过去的感情,因为现在的我,是幸福的。我不会因为谢燕的不幸福而让你来付出你的幸福,这一点,请你一定相信我。”
林珊点头,她懂得陈海平,就像陈海平懂得她一样。此刻,任何的话语都是多余的。陈海平看着林珊浮肿的黑眼圈,他低头吻吻她的脸,说道:“亲爱的,你一夜没有睡,看你,都快变成熊猫眼了。来,快点睡觉吧。我陪你。”
林珊真得非常困,两个人上床,相拥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