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我霜花可好?
春的脚步慢慢的侵染了整个世界,记得许多年前的冬天,是与世界和解的日子。忘记,忘记,时光催促着鲜活的生命,去新陈代谢,去迎接另一个更美好的记忆。可是我的小少年,在哪里呢?说好的赠我霜花,许我笑颜。
蝉鸣的夏日里,吱吱不休的嘴和蝉,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这么活力四射,浮躁的空气里容纳着关于少年们的一切变化无常。敏感的心里有着对世界一切的多愁善感,是谁说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你看,我还是在坚守着你所说的幼稚,关于华丽文学的美梦,关于少年最知道的愁绪,像棋盘上散乱无章黑棋孤傲的与世界为敌。
为什么会成为传说中的好朋友,孕育阳光下的你,躲在阴暗脚落里的我,对一切都充满着极大的善意的你,对世界漠不关心的我……明明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少年说这世界很美好,春花开,夏叶绿,秋有果,冬飘雪,桃红柳绿,一切的都是那么美好,似乎这时候的少年比我自以为的诗人更像极了诗人。在光与影的交错处,明明是最灰暗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温暖的让人想逃避,仿佛一切的阴影都无处遁形。
少年曾经说,我们是一样的。
嗤之以鼻,一样……一个温暖,一个天生凉薄。
少年勾勒着自己的美梦,那是一个有着美丽霜花的美丽的梦,“云淡冷风轻,露冷霜华重。”
又是喃喃自语,时而自娱自乐,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是乐天派,送花时节,当可送喇叭花吧!那么招摇而过,一副少年义气。
“阿锦,你喜欢什么花!”
手中翻开的书一顿,“桃花。”
没有理会少年的惊异眼神,灼灼桃夭,难道不美吗?
“阿锦啊!桃花不搭你,我送你霜花好了。”
霜花,听着就冷冰冰的,有什么好送的。
少年时侯的友谊来的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仿佛一转眼,那个人就突然不在原地,直到有一天突然再次听到一些消息。
看着街脚慢慢的走过来的少年,高了,瘦了,好像是远方的风霜将那一张脸慢慢的磨刻的沧桑了许多!
“喂!你不是说过要送我霜花吗?”
少年似乎有几分恍惚,明明就只是隔了一年,却似乎像过了一辈子,是啊!他辍学一年了,明明口口声声说过要一起考一个很好的大学的他,明明说好的。
“哈尔滨的霜花很美,可是我不能带阿锦去看,阿锦,听说最美丽的霜花在北极,我去见一见然后带回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好啊!”淡淡的答应,缓缓地低下头,拭去那些不必要的眼泪,在这座四季如春的小城市,找不到少年想要的霜花,也找不到他的未来,也没有他的家。
看着路边的桃花开的明艳,好像少年从来没有离开过,依然像那天相遇时一样,少年一下子上前折了一枝放到眼前,斑驳的树影映在少年苍白的脸上,虚幻的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那啥!其实桃花和你很配,只是我喜欢霜花。”
看着荡漾着笑容的脸上,明明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公平,可是他还是笑着,好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美好。
“阿言,你怪我吗?”
明明你对我那么好,明明我知道了你不能再读书,明明我知道你的家庭已经没有能力再供你上你喜欢的大学!可是我没有一点点的能力去帮你,我还在顾影自怜,你离开那么久我才发现你不见了。
“走了,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坐在火锅前的少年得意的秀自己平时的好人缘个,即使阔别了一年,摆地摊的大爷依旧记得那个喜欢来帮他忙的少年,奇葩的像别人家的小时工,只是他有空的时候会各种窜,明明就不需要他的,但是遇到总是会搭一把手,像是别人家说的三好少年,可是他是一个孤儿,永远洗的发白的衣服,被一个邻居家的老爷爷收养,可是老爷爷却还是死于酒醉,明明是酒鬼养大的孩子,可是没有人会比他更好了。
街灯映射在河面上,映照着天上人间的寂静繁华。
“阿锦啊!好好读书”
“阿锦,你真是个神经质的女孩子,你说谁的想法能够有你多哈!你没钱没势的,还怀疑我的用心,你说你有什么可以图的”
“阿锦,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有人欺负你就和我说好不好!”
“以后呢,不要那么阴森森的,好好的!”
“你喝多了”
“爷爷死了,阿锦,虽然他喜欢喝酒,但是我知道他很关心我,从来不会打我。
爸爸妈妈走的时候所有的亲戚没有一个人愿意养我,只有他,明明是一个外人,但是却在他们推托时,走进家里把我来到了他家里面,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们的一句不好的话,总是让我也理解一下他们,爷爷……。”
还是喋喋不休的少年,还是那个啰嗦的人,那个善良的少年,这是他对自己最后的放纵,她等待一个更好的他,就像很久以前他没有嫌弃那个最后一排的死胖子,在所有人的排斥下坐到了她旁边,像个哥哥一样的一直一直拉着她。
“阿锦,快点做作业!阿锦,背书!阿锦,我们去和他们郊游吧!”
那个阴冷的阿锦,慢慢的走进另一个世界,不在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城,其实都是肆无忌惮的年华里的小孩子,以心换心。
那年冬天,梨城下了一场雪,不大,只是那个少年突然出现在校门口,在互相问侯的人群里,慢慢的走来。
“阿锦,我要走了,这里的雪不大,只有霜,没有霜花,等我以后去北极,我会带最美丽的霜花哈。”
“好”
少年的背影拉的长长的,慢慢的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踏在自己去远方的征途里,一路披荆斩棘。
想想还是有点嫉妒,那么好的少年,是大家的温暖,隔壁的老阿婆,学校里流浪的小狗狗,那些被欺负的小孩子,垃圾场那个老爷爷,这个对世界都充满希望和感恩的少年,明明不是霸道的阿锦所喜欢的,却成为阿锦的感动。
少年不会知道,他的霜花阿锦已经收到了。
附生于将死枝叶的灵魂,是大自然给死亡的温暖。
给予阿锦阴冷年华生气,是少年的善良感恩之心。
少年永远不会知道,阿锦知他的帮助只是因为老爷爷手里有一份关于所有邻居对他家的账本,老人总是教育他不要忘记。
可是,他却像是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期待和感恩,明明是不认识的人,明明不需要的。
冷冷的霜花在料峭的寒风里倔强的挺立着,听着旁边小伙伴的惊呼,晶莹剔透,独立寒风中的霜花,是那个少年的影子。
我的少年18岁,刚好踏上他的征途,他说要送我最美丽的霜花,,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很傻的人,明明他知道,阿锦想送他桃花的,可是他说要当哥哥。哥哥很好,因为年少时所有的匆匆而过都比不上少年的爱护,他们说少年好傻!可是阿锦想像哥哥一样成为那一种很傻的人。
曾经有一个少年攻进了围城,从此城中霜花不败。
一路相伴,一路成长,感谢时光,让阿锦遇到那样好的你。
阿锦也会赠人霜花,在漫漫的时光里学会守护父母的欢喜,学会感恩他们为阿锦染霜的白
发;在朦胧的春日里学会欣赏桃花的落幕,学会感恩一切失落的遗憾;在吵吵闹闹的时光里,学会感恩一切的真情,是你教会了阿锦作为将被霜披上美丽外衣残枝感恩,你曾是残枝,阿锦也曾是残枝。
马蹄踏尽落花,少年何时归?
陌上染霜,可缓缓归矣。
霜花是什么?那是一种冰冷的花,温暖了我整个流年。
一切的往事都会被掩埋,没有人会知道,那个少年在遥远的哈尔滨,也不会知道他踏上了在小城时少年期待的梦,遥远的北极圈,那里有最美丽的霜花,他也许也成为了自己期待的霜花,这是他感恩世界和成全自己最后的方式。
清明的雨淋湿了单薄的衣衫,无言的摩擦着碑,又有一个人献上了带来的花束,那个少年,为了救了一个在掉到冰窟中的小孩子,可是没有人爬上来。
少年不知道,将要毕业的阿锦还在等待着他归来。
温暖的阳光照在宁静祥和的土地上,阿锦看着窗外飘雪,牵起一抹微笑。
“我的温暖的少年,赠我霜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