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不打了?”
“咦!?!我没听错吧?”
在江曳游话音刚落转身离去没多久的时候整个斗兽场沸腾了,宛如一湖幽潭被人投入一块巨石一般,掀起轩然大波。
不仅是在场的一个个武者,就连斗兽场上的书生裁判员,以及那目瞪口呆的蒋金生同样如是,心中莫不是震惊不已。
要知道在这一刻选择下台不打了便是属于自动弃权,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可以判江曳游输了。
而那二十万元石则会被在场无数武者给瓜分,作为庄家的斗兽场而言,显然是早已预料到江曳游会输,下血本投陈东胜,因此这二十万元石中有大半属于斗兽场。
但蒋金生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就这么不打了,选择弃权,这不就等于把二十万元石送人了吗?她主子知道吗?
“你,确定不打了?”儒生见状连忙跃上死斗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曳游问道。
“对,不打了~”江曳游捏着鼻子说话,显得声音有些奇怪,随后便转身离去。
“本场获胜者,陈东!”儒生在确定江曳游属实自动弃权之后,对着在场观众席宣布死斗结束。
可就在儒生宣布死斗结果之时,江曳游却是停下了离去的步伐,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你想干嘛?莫不成还要打不成?”儒士望着身着六丁寂灭甲的江曳游脚下步子往后退了退,生怕后者突然暴起发难。
要知道现在的江曳游可是拥有神武境强者的实力,像他这种还不到叩宫的武者恐怕连江曳游的一招都接不下吧。
“不要担心,说不打了就不打了,我想借这里宣布一件事而已”
望着那暗中退后的儒生以及一脸沉默的陈东,江曳游没有多加理会,捏着嗓子变幻声音道:“从今天起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我都会在斗兽场上擂,若是有人能将我打败,双手奉上一百万元石!”
话音刚落,所造成的轰动早不知比先前大了多少。
“打败你?动不动就掏出道武,谁打得过你啊?还真以为这江临镇是南域大城市之一不成?”
“就是,在这里别说神武境了,就连叩宫境的强者都少的可怜……”
“这一百万元石,恐怕是没人能拿的了哟~”
在场武者听闻江曳游的话语之后,一个个酸里酸气的。
虽然对江曳游口中那一百万元石心动,但在场所有武者谁也不是傻子,人家动不动就可以掏出道武,你拿什么跟人家打啊?
可场上那覆甲人的下一句话却是点燃了观众席上的所有武者。
“今后我不使用道武,只以玉碎境实力对敌”江曳游依旧变幻着声音说道。
“不用道武?”
“这不是送钱吗?”
“这么有钱的吗?明天我来试试!”
“滚一边去,老子先来!”
……
此言一出,无数武者为之癫狂,恨不得立刻上台赚这一百万元石。
“但是与我对敌之人必须也是玉碎境……”望着观众席上诸多武者纷纷欲使,江曳游补充了一点。
这一句话却是宛如一盆凉水当头倒在诸多武者的头顶,将他们那躁动不安的心彻底凉透。
玉碎境对玉碎境!
先前江曳游以玉碎境强行逼得冲窍境的陈东使出血杀剑阵,由此可见这江曳游虽说是玉碎境,但实力却是不容小觑。
不少冲窍境武者都在脑中暗暗思量,自己若是可以压低修为维持在玉碎境,能否与这褴褛婢女一战?
不过很多武者很快便得出了结论:不能!
话虽如此,但依旧是有一些武者不肯死心,面对着一百万元石的诱惑,选择先行告退,回去准备一番,待的明日前来上台挑战。
一时间不少武者纷纷离去,待到最后竟是所有武者都退出斗兽场,就连那入盘的元石都不要了。
而作为斗兽场负责人的蒋金生却是不曾为此感到窃喜,反而是忧心忡忡地望着台上那覆甲之人。
这家伙竟然是将自己的斗兽场当做他的磨刀石了?!
先前江曳游那番话语,说白了就是利用百万元石作为噱头,吸引无数武者上台与之对战。
而江曳游却是正好可以借助这大批武者来磨砺己身,毕竟在生死之斗的磨砺下,可以更加激发武者的战斗潜能。
对此蒋金生虽说无奈,但也不曾主动出声拒绝,毕竟对方此举可以为斗兽场带来偌大人气,武者一多了还怕没有元石赚吗?
因此当江曳游提出悬赏百万元石之时,蒋金生选择沉默,默许了对方的举动。
见到诸多武者纷纷散去,江曳游也是不急不缓地离开死斗台,朝着二楼贵宾室走去,身上的六丁寂灭甲却是依旧不曾褪去。
而尚且还留在场上的黑衫陈东却是望着江曳游离去的背影,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泛起些许异色。
贵宾室门前,江曳游一口黑血喷出来,身形半跪在地面上,身上的六丁寂灭甲则是缓缓散去,化作一枚黑色小人被其收入纳戒当中。
站起身来江曳游眼中带着些许阴寒之色,却不知是为那陈东伤了自己还是如何?
“咳咳……”轻轻的咳嗽几声后江曳游抹去了嘴角的血渍,推门而入后脸上依旧轻松惬意。
一进入房门,那站在悬空明镜前呆滞的丑奴儿便再一次从这种呆滞状态中苏醒,望着一脸惬意的江曳游问道:“这么快就输了?”
“本少主会输?随便掏出一件道武就赢了~”江曳游轻笑一声。
丑奴儿淡淡哦了一声便再次恢复到呆滞状态中,不再言语。
“无趣,走,喝花酒去~”
江曳游白了一眼陷入呆滞的丑奴儿,旋即迈步走出贵宾室,丑奴儿在江曳游离开贵宾室后也是缓缓迈着步子跟在其身后。
在路过地上那滩不大不小的血渍之时,衣衫褴褛的少女身形却是顿了顿,袖中玉掌悄然紧握。
“走呀!愣着干嘛?”江曳游察觉到身后少女脚步停止,有些疑惑地回头冲着后者说道。
少女没有说话,却是缓缓走向前方,将那滩血渍遮挡在身后。
而江曳游却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褴褛少女,旋即继续向前迈步走下二楼贵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