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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片海

谋幸福

农历的四月,正是春暖花开大地到处是春季盎然,生机一片的大好时节。在一个蒙蒙细雨的凌晨,一个弱小的男孩呱呱坠地了,爸爸含着眼泪无语的激动,妈妈在高兴之余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遗憾,因为妈妈听别人说,在细雨中出生的孩子,命运会很坎坷,人生的道路也会走得很艰难。从不相信命运的妈妈,却做出了坚定的信念,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以后有个幸福的人生,就特地给儿子起了一个坚强的名字——建强。建强,坚强,就这样妈妈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历尽磨难把建强从小学到高中培养了起来,一直把建强送到了参加工作。

建强有着一个不错的工作岗位,由于聪明和勤奋好学,让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很是赏识,为了在工作中取得好的成绩,建强从零开始,强化知识学习,巩固业务能力。因为有着出色的工作,不久领导就安排他去专业学校进行了业务知识的培训。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建强就从一般的普通的工作岗位,被调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岗位,担任主要的业务负责人。为答谢领导的重用,建强就利用所学的知识,在工作上是如鱼得水,业绩步步上升。体现出了伯乐识千里马的真正含义,建强也品尝到了工作上带给他的自豪和荣幸。

在一次陪领导应酬的时候,他认识了一起吃饭的领导的女儿——北辰。她是在北京凌晨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她的爸爸就给她起了北辰这个名字。两个人一见钟情,毫无顾忌的大胆的开始了自己的初恋。然而好景不长,对方的官夫人硬是给拆开了一对好姻缘。理由是建强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子女,跟是一个无官无钱的小职员,以后自己女儿的生活会很艰难,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北辰只好接受妈妈的意见,妥协了。来得这么容易的初恋,还没酝酿出爱情的甜蜜,既简单又难忘的结束了。所有美好的愿望也随之而去,所期盼的幸福随之远离。虽然在建强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建强很快就回到了现实生活中,通过这次的打击让他有了更新的目标和追求。也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既然配不上干部的孩子。那就只有好好得工作,有好的工作,有经济基础了就会得到美好的爱情。很快建强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经过领导和同事们的帮助,工作上有了新的飞跃,也得到了一些女孩得爱慕,很快建强的同事给介绍了一个女孩,又是一个干部子女,建强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就回绝了同事的好心。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工作上,要拼搏要赚钱要赚回自己的尊严。偶然的一次同学聚会,建强和一个爱慕他很久的一个女同学相聚了,这个女同学性格内向不善言谈,内心却隐藏着对建强的爱恋。好强的建强大小就不喜欢内向的女孩,建强几次的示爱,女同学的默认。两个人也就在无声中来往着,建强的简单,他女同学的内心复杂,两个人终久还是成了无花果。在一次单位举办公司50年大庆的晚会上,一个热情地女孩有着男孩名字的——杨涛,闯进了建强的世界,她说不上漂亮但很有勇气。为了爱情不惜时间得来追逐建强。建强被她的执着所感动,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她的家庭以及她的成长过程,也有很多的故事。她的爸爸是一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军人,后来因病去世了。妈妈就带着她改嫁了,重新的婚后生活并不如意,所以也就造成了她的性格有些固执和偏激。认识建强以后,她感觉找到了精神上的支撑。由于杨涛炽热的爱感化了建强,不久两个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这时的建强好像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有了归宿,幸福会陪伴在身边。可是没有太多的了解,精神的爱情总不能替代现实生活,精神恋爱代替不了现实中的锅碗交响曲。也许是杨涛太爱这个丈夫了,爱的太紧了、爱的太子我了,让建强感到窒息,也造成了建强的极度反感。不久两个人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痕,一个很自我,一个想幸福。终究在结婚后的第二年,两个人分手了。

经过短暂的调整,建强又重新抖擞了精神,开始了新的生活。成熟很多了的建强,在单位的业绩不断发展壮大,每天忙碌着接待客户,为的就是忘记过去的烦恼。不知不觉到了中年的建强,到了应该考虑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了。虽然总觉得自己一个人能生存下去,但是生活的残酷性就面临他的面前。想不和任何的异性接触,任何好心人的关心也回绝。为的就是积蓄力量,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恋人,陪伴自己走完人生的下半辈子。失败的婚姻过后。也让建强清醒了很多成熟了很多,在寻找恋情的时候,注重的是人品和素质,没有了往日那简单的头脑,更没有年轻时的发烧。经过一个客户的介绍,建强认识了一个有着姊妹多家庭教育严格的女孩。经过多次的沟通和磨合,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不久随着儿子的出生,带给家庭无限的欢乐,建强在外拼命的打拚,妻子在家相夫教子,一家人过得幸福无比。建强觉得这次的幸福不会再溜走了。正当建强在拼命赚钱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可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惩罚,妻子骄纵跋扈的性格渐渐的表现出来,唯我独尊的做事风格,让建强在很多时间里无所适从,工作上的劳累与家庭中郁闷环境几乎让建强无法呼吸。多次的交流,多次的沟通仍然没有任何的作用,事事以她为中心、强势的性格再次把他们的婚姻亮起了红灯,感情也到了悬崖边,几番挣扎几番努力,都无济于事。建强再也坚强不了了,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建强理解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的含义了!

梅花神符

梅今天异样的兴奋,昨晚一夜未眠,想到就要见到分别一年半的剑哥,她激动了好几天。自从剑走后,他们一直靠书信来往,述说彼此的思念。剑在信里,对她描述着老山的秀丽和苍劲,猫耳洞生活的艰苦,还有绵绵思念的情怀,可就在三个月前,再也没收到剑的信。梅知道部队有部队的规定,也许他们有其他的原因,或者正执行某种任务,而不便于联系,她理解,所以一直等候着来自老山前线的一切消息。今天,终于要回来了,前线的英雄们凯旋而归了。

梅精心打扮了一番,草草吃了早点,就来到街上。整个小城茏在节日一般的气氛中,环卫人员辛勤地洁净着大街小巷,撒水车一路歌唱着一路欢腾着,水雾一般的洒落,清新了空气和小城,欢迎英雄凯旋而归的红色横幅渲染的街道如一片喜庆的海洋。

公元一九八八年春,驻扎在小城的84833部队,终于结束了在老山前线,为时一年半的对越还击战,凯旋而归。大街小巷挤满了热情的人们,有单位组织的,有学校的统一而行的,人们手里,有的拿着鸡蛋,有的拿着苹果,有的提着整袋的糖果,有的提着大袋的面包,总之,应有尽有,而学生手里,大多拿了笔记本,钢笔,还有图书之类。

上午十点钟左右,警车长鸣,礼炮齐放,震撼了大地,肃穆了小城,等待的人群顿时沸腾了,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人——人民解放军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英雄们,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人们欢呼着,高喊着,群情激动,一辆辆装甲车,载着英雄,拉着大炮,缓缓从人们拥护的夹道中驶过,车上的解放军,对着欢呼的人们敬礼,而人群以排山倒海之势簇拥着一辆辆军车,每一辆军车的四周都拥挤着激动的群众,有老人,有学生,有年轻的父母抱着孩子,人们拉住军人的手,极尽所能地把吃的,喝的,塞进他们手里,丢进正行驶的车厢里,并且紧紧握住英雄们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车行驶着,就随着跑动着,只是不愿放开英雄的手,英雄们感动着,流着泪,说着谢谢,我们只是尽了我们作为军人的职责,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所在。

梅挤在人海中,簇拥的人群几度使她站立不稳,她极力使自己靠前,不放过每一辆载有军人的装甲车,她在努力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日夜魂牵梦萦的脸庞。

一辆辆军车缓慢行过,一个个军人眼前闪过,可剑始终没有出现,随着最后一辆车驶过,梅心底突然不安起来,剑怎么了?他怎么没回来呢?难道?不,不会的,他也许还有其他的任务,也许,过几天他就回来。梅这样安慰着自己恐慌不安的心。

最后一辆军车缓缓驶过,梅再也没看到有军人的影子,失落瞬间侵扰着整个身心,还有极度的不安。大街上行人依然攘攘,激动和喜庆的神色还在脸上荡漾。梅在人流中不知所措,她很想跑去剑曾经待过的连队,去找找,也许是自己疏漏,在眨眼的空间错过了,剑已经从眼前过去,而自己没有发现,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梅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心情稍稍平缓,在街上随意走着,看街道两旁的风景,那些人,那些物,在眼里就亲切明朗起来,含了笑意一般,回望着自己。梅笑了,心里有阳光照进的感觉,她轻轻挥动一下手,手心似紧握了剑的名字,展开,剑笑意阑珊的站立于眼前……

黄昏,梅正坐在桌前,翻看剑的信,有轻轻的敲门声,梅连忙掩起信件,上前开门,看到眼前一身军装的李光,梅恍惚如梦,犹如剑在眼前“李光,是你!”

李光和剑一个连队,又是老乡,他们关系犹如兄弟一般。

“梅,”李光盯着梅轻喊了一声,似有隐忍的话语。

梅看着李光脸上的神色,突然没有勇气问剑到底怎么了,她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李光,等待着答案。

李光不忍看眼前的梅,苍白无色的脸,纤弱的身躯,一双优柔的眼睛满含着期待,他该怎样告诉她,说她的等待成空,说她的恋人已牺牲。李光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面对梅的期待,他又能怎样,他必须把战友加兄弟的遗物,交给他生前热恋的眼前的女孩,这是剑临死前的嘱托。

李光从随身挎着的绿色军用挎包里,拿出一封信,还有一张卡片,一把土色的梳子,梳子是剑在老山前线一次战役后捡到的,是越南士兵用的,上面有越南文字,信和卡片都侵染了斑斑血渍,卡片是剑的部队在开拔前线时,梅送给剑的,正面的正中是一枝盛开的梅花,边上是烫金的花边,下面是一个梅字,背面是梅题写的小诗:

送上一张

梅花神符

虔诚希望

将你保佑

为你祝福

你可知否

梅接过信和卡片,还有那把梳子,胸口窒息般疼痛,整个心象被剥离开来。

“梅,剑哥他被一个越南女子用枪打死的,那越南女子伪装成村民,肆意打探我军情报,剑哥发现后,以为她身无武器,也恐真的伤及百姓,就想俘虏人质,没想到被越南女子开枪袭击。”李光沉痛地说着。

梅木然站着,久久未动,思绪恍惚已远,剑哥分明站在眼前,温柔的笑容,潇洒的身形,含情的双眼,正娓娓述说着思念。

窗外飘来董文华深情的歌声: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由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

剑哥,你真的不再回来了吗?你真的不再醒来了吗?你真的化作了山脉了吗?泪顺着梅的脸颊肆意涌流,无语哽咽,为什么?为什么梅花神符没能把你保佑?我真的如妈妈所说,是一克星吗?剑哥,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巨石压在胸口,痛入骨髓,梅倒了下去。

一个月后,在这座小城的公墓,新添了座坟墓,梅因伤心过度又先天性心脏病,郁郁而死。

彼岸花

黄粱一梦,恍如隔世。今夕何夕……

八世轮回,只为找寻你。泪洒,泪落,泪阑干……倾不尽对你的爱。

第八世,我俩同为河流里的俩粒沙石,相距不远,却只能静静凝视。只能遥遥相守。

一天,俩天,一年,十年……直至将要消溶,才被暗流冲至一处。依然静默,泪水却已滑落……

第七世,每一年,只能远远的看你一眼,眼睁睁望你身影摇曳远去……谁让,我是一棵树,而你是迁徙的候鸟。

每一年,都在等待你翱翔而过的刹那。年年独相守,年年望相似。如果,用我三百六十五天的守候,能换来你的惊鸿一瞥。那么,此生足矣。

又是一年望相似。然,却是一个断肠日!

你羽翼轻柔,挥翼轻舞,曼妙多姿,轻舞飞扬……

“砰!!”猎人的枪声无情响起。

柔弱坠落,羽翼漫天翻飞……我拼命挣扎呼喊,却一动不能。谁让,我只是一棵不能动弹的树呵!

“咔崩”!清脆的骨头破碎,“嘎吱”!清脆的枝干断折。上天怜爱,让你坠落在我的枝干上,让你我血液交融……

风萧雨稀,秋意炎凉。淡淡的月,仿佛知道离别……

第六世,第五世,第四世……你为花朵我为果实,你为朝露我为潮夕。我化云朵,你融和风……

世世皆相似,相似不能视。

经百转千回,历万事艰难,凝思念羁绊。找到你,和你在一起!!活着唯一的信条……

斗转星移,漫天星辰幻化无尽的思念。这一世,终于为人!终于可以去寻觅你,寻觅敛我几世癫狂的爱!

而茫茫人海,你在哪里?无论你在哪里,此生,决不放弃!至死不渝!

影影绰绰,擦身而过。前七世,我们相望相守无数。佛不是曰,前世500次回眸,即可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身而过么?

我只要一次擦身而过,就一次!我定可以认出你!

在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穿过大街小巷,行过灯火阑珊。默默行……我相信,你一定就在我身边!一定不会离我太远……

源于灵魂的羁绊,本能的悸动呵。

拼了命的去找寻,一次次猛的蓦然回首,总觉得你就在身边。可是,为什么一直找不到?……

在哪里,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啊!——”泪水无声滑落,难过围绕,寂寞陪伴,无力侵袭心头。茫茫人海,人海茫茫。天涯咫尺,咫尺天涯。难道……今生又是一个注定?

白云恍然飘来又飘去,河水潺潺曲延弯弯流,斜阳的余晖染红天际……

血染残阳。迟暮之年,遥望无尽苍穹,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恁地最后一滴泪水无声滴落。今生,又是错过么……

灵魂离体的瞬间,我终于看到了你。

原来此生你是我的守护天使,一直都在我身边守护,从不曾离去……只是,我却到最后时刻才找寻到你……

踏过奈何桥,孟婆问我,可愿喝下她做的孟婆汤。喝下即可摆脱千世轮回,不再受相思之苦。忘忧忘愁,戒情戒爱,从头开始,可谓新生。

我摇头:哪怕千世万世,可我心中有念,念为羁绊,伴我一生。再苦再累,也是幸福滋味。纵经百转千回,永不言弃。

孟婆连叹:罢!罢!罢!世人愚昧,情爱纷扰皆是祸,功名利禄不足贵,世上走一遭,到头皆是空。你真不愿放弃?

我微笑:凡间自有凡间的乐趣,生老病死、爱憎恨、怨别离。或许让人痛苦难过,但能磨砺人的心性,何种滋味,都是宝贵体会。七情六欲源于本性。无情无爱此生又何必?

孟婆闭目不再言语。

来到苦海边。边上立一沧桑大石,满是古朴气息。上面铁画银钩八大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回头?人生苦短,百年之间转眼匆匆,事事皆从头来过又有何意思?任那波涛汹涌,巨浪拍天。我即不悔,乘风破浪,誓到彼岸。

“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呐!”一声佛号朗朗诵起。天空中霞光万丈,一体胖弥勒陀佛端坐云霞间。

“岸?何谓岸?”

“岸为港湾,是栖息,是归宿。”

“那你知何为我归宿?我只知道我的归宿在苦海的另一边……”

“阿弥陀佛,施主你太执迷。苦海无边,苦海无边,正因此海无边,贫僧才来相劝。若你一意孤行,这样下去永远到不了尽头,且将世世受轮回之苦……”

“哈!和尚你别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别人身上,苦不苦我心明了。尽头?我不正在寻找尽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三思……”

“和尚不必再多言,我意已决,前方才是我心中的归宿。那是一种灵魂的悸动,本能的羁绊在呼唤……”

不再理会那弥勒陀佛,一如既往,乘风破浪,誓到彼岸!

“唉!……”后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一天又一天,一年复一年……这片苦海似乎真的没有尽头。阴霾的天空哗啦啦的打下雨滴,惊起阵阵涟漪……

似乎忘了时间,近乎麻木的前行。一天又一天,一年复一年……意识渐渐模糊,无意识随波逐流。飘飘荡荡,到不了岸……

不知漂浮了多久,直到有一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不再浮沉,到了彼岸。

踏上望乡台。望乡台上望旧乡,泪魂肠断泪阑干。轮回镜前,我看到了我们的前生几世……

第八世,我俩同为河流里的俩粒沙石,相距不远,却只能静静凝视,遥遥相守……

第七世,每一年,只能远远的看你一眼,眼睁睁望着你身影摇曳远去……谁让,我是一棵树,而你是迁徙的候鸟……

第六世,第五世,第四世……你为花朵我为果实,你为朝露我为潮夕。我化云朵,你融和风……

直至我为人,倾尽一生寻觅你影踪,却始终不相见。直到生命的最后才发现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轮回镜内照轮回,今生前世悲恸时。画面倏然一闪而逝,不觉得已泪流满面……

穿过望乡台,来到三生石。三生石刻三生缘,缘聚缘散缘如水。镜中花,水中月,炫炫皆是念……

我拾起雕刻石,意欲刻上你我名字。转念一想,这三生石只能刻上三生的缘分而已,那你我超出三世的缘分岂不是刻不上?于是笑笑转身离去……

灵魂突然一阵悸动,我知道,你就在前面等着我……

步履变的有些颤抖……走过奈何桥,拒喝孟婆汤,横渡苦海涯,翻越望乡台,行过三生石,终于能见到你了呵!

心,倏地剧烈绞痛!

哈哈……哈哈……这是命啊!哈哈……

……

我终于明天孟婆和那和尚苦口婆心的话语。

原来我们的本体同是那彼岸花!!你为花,我为叶。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生生俩不见……这就是我苦苦追寻的结局?

那坟前,密密麻麻开满了彼岸的花儿,朵朵花儿随风摇曳。血红的花朵,仿佛直欲滴出血儿一般……

我刚到来,你便要离去……一朵朵盛开的花儿,仿佛被火烧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

花谢花飞飞满天,哝知哝依哝为谁?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好的归宿罢。

凋残,零落。化作无尽飞灰,纷纷扬扬洒落漫天。

彼岸花开在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生生俩不见。

俩不见……

泪水浸透了少女的心

少女情窦初开,面对有婚姻的男人,她抵挡不了自己幼稚的心和单纯的****,在他的追求下。可是开头容易,结局会好吗?

花季的女孩,本应该在阳光下和自己一样年轻阳光的男孩去爱恋,可是她却泡在了等待别人离婚的泪水里,饱受了煎熬和折磨,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故事中的女孩虽然终于走开了,却在走开前又做了一件同样错的事,请看《泪水浸湿了少女的心》。她一路会走好吗?给她一个祝愿吧!

那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月光泻在村头的小桥上,枯藤缠绕着桥头那棵光秃秃的老柳。

钟涛在桥上,手指间的烟火一会儿明,一会暗。

我站在他的身旁,望着他,他不说话,只是抽着烟。我一会又望向桥下已经结了冰的河面,在月光下它还是那样明亮亮的。

一阵寒风吹来,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和痛。好像过去了很久,我说:“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呢?”

钟涛终于语调慢悠悠地开口说:

“袅袅,快三年了,我真是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结果。”他停了下来,看了我,我也痴痴地看着他,想继续听他的下文,只听他又说:

“可是,我们还是无法有一个结果,她是坚决都不肯……,为了不再继续这样耽误你,我想,我想……”他看着我。

“你想怎样?”我害怕的怯怯地看着他。

“我想,我们分手吧!”他说。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泪水已夺眶而出了。

“袅袅,请你别这样!”他不知所措地掏着衣袋里的手帕,为我擦眼泪。我甩开他的手,自己擦了一下眼泪,便跋腿跑开去,向着不远处的山岗猛跑,我直奔悬崖。

悬崖上的我,悲愤交加,满脸的泪痕,我在夜色里放声大哭了,流了三年的泪啊!这会,我再次的绝望了……

泪眼模糊,多少次站在悬崖上望那芸芸众生,望那无数颗星星和缺了又圆、圆了又缺的月亮,那犹如萤火虫一样的家家灯火,无数次不知所措,无数次想走下去化做一缕轻烟算了,可又无数次翘盼他会带给我一个好结果,可是,可是……

我正一步一步地向着悬崖的顶端走去,耳边响起远处传来的狼嗥声,我又下意识的向左边看了一眼,一座座荒丘仿佛在向我招手,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我的哭声和狼的嗥叫声把夜色弄得阴森怕人。

“袅袅,请—你—冷—静!”

他不知什么时候,追上来,胆怯怯地在我的背后,似乎吓坏了的带着乞求似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没有理他,依然沉沉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心中升腾了无数种对他的恨,猛然我愤愤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骗子!”甩过去。

他沉默着,我没有回头,依然向着茫茫黑暗的前方。

突然他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我,颤抖着说:

“你傻吗?你为我值得吗?你也明明知道我很爱你!”

“放开,不要碰我!”我平生第一次这样嘶声大喊,好象憋尽了所有的愤懑全都随着这喊叫扔下了山谷。

大山那边传来了我的回音。

静,静,静,久久。

他沉默了,却依旧死死地抱住我,我开始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喘息,我心上的雪在渐渐的消融,我直拗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也不在那么僵硬。我背靠着他,心中往日对他那无限的爱恋在升腾。他似乎感觉了我心里上的变化,他将我的身体扭转过来,重又搂紧,这一次我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前,突然他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托起我的脸,他低下头,看着我带泪的眼睛,用嘴唇吮去了上面的泪,他用力地吻着我,牙齿发出咯咯的碰撞声。突然他抱起我,向着前面的悬崖走去。

我的心在沉醉中,我喃喃地说:

“你要把我扔下去吗?”我问他。

“嗯,我抱着你,一起就这样走下去,从此我也就解脱了。”他抱着我向前走,一面冷冷地说着。

我看见了天上的星星和桔瓣似的月亮,看见了他轮阔分明的脸还有他那瘦得尖尖的下颔。一滴眼泪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伸出手来帮他擦泪,低声地说:

“你有死的勇气,为什么没有勇气离婚?”

他没有说话,只是脚步一点点地移动着,我仿佛感觉了身体的飘忽,我的长发随冷风摆动着。

“我现是在想,我手里有朵玫瑰被我折下并撕毁了,随我一起飘落。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女孩被一个中学小老师真的独占并且谋杀了。”他说着,脚步依旧慢慢地移动着。

“钟涛!”我凄楚地叫了他一声,一刹那间我似乎真的感到我是留恋生命的。

“钟涛,抱紧我!”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我说:“往回走。”钟涛真的停住了脚步,好像许久。

月光融融,衰草萋萋,大地如银。他弯下腰来,将我放平在地上,我依旧搂住他。

“钟涛,我想给你,现在,还记得我说过,我们结婚,第一次给你,我们分手,我的第一次也给你,如果分手,给你的这一天就是我们分手的这一天,记得吗?”我说。

钟涛跪在地上,一把搂住我:

“袅袅,我的好袅袅。”

我们用力地抱住对方,世界末日般地吻着。他将他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将我抱到上面去,然后解开了我的衣扣,我看着他做这一切,而我却似乎变得平静得只有眼泪在流动了。我哭着,发出了声音。我的****时期,在这一刻真的就要结束了吗?在我这凄楚的爱情面前?并且将在分手的时候?曾经相约:等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才准备做的最圣洁的事,现在在这荒漠上,在衰草上,在分手时将要变成我心灵悲伤的一个永恒而刻在记忆中?刻在这山岗上?

我躺下去望着他,似乎麻木又惊恐,他压下来,刹那间感到身下有一个粗壮的木桩直捣心脏,我心碎了,我知道我从此将丢失了一个纯洁的自己,我将不再纯洁。刹那间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推着他,而钟涛此时已不能自制,他疯狂地亲吻着我,疯狂地搂抱着我,疯狂地将他身体的什么东西插进我的身体里,我疼的锥心,我发了疯的喊叫,而他此时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改往日的斯文与冷静。我疼得痛不欲生,就象心在疼一样,我一直在流着眼泪,他亲着我,一面平静下来地说:“袅袅,我的宝贝儿,我爱你!”

寒冬就要过去了,我打点了行囊,准备远走他乡,开始我生命的漂泊。

这一天,我又来到了村的小学校,这里我曾做过教师的地方。

这里一切依旧,因是星期天,学校里静悄悄的,我走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我站在院中,环视这校园,心中无限的眷恋,也无限感伤。我走到我教过课的教室前停住了脚步,俯下身,扶窗向里看了看,桌椅板凳一切依旧,齐齐整整,黑板干干静静,我站在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仿佛聆听了许多往日学生们的欢声笑语。

这时候,钟涛从那边走来,他依旧是那样脚步稳稳地。浓密的黑发,一双似哀似怨的眼睛,只是他似乎有那么点局促不安。

“你怎么在这?”我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问他。

“你怎么在这?”他似乎也若无其事地问,这让我恨他了。

静默。

“你什么时候能离开中学?”我问他。

“我……我不知道!我……有太多的责任在这里,我是儿子,丈夫,父亲……”他说。

“还是那老一套,”我一听他这么说,我就喘不过气来,我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一直叫我等你?为——什——么?”我也终于发出了一声呐喊,“说,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昨天你还同意那样做?为什么不给我留下点最后的念想?”

我可能是疯了。在这静寂的校园里。

第二天,我提着行囊,路过桥上,我停住了脚步,钟涛在桥上,走过来。

“袅袅,我们的分手,对你或许是一件好事。”他说。

“是吗!也许吧!但你给我留了一个问题,也留了一个不朽!你也欠了我一笔债。”我说。

“我终有一天,我会对得起你的。”钟涛说。

“对你自己说吧,对天说,别对我说。”我说。

“那么,祝你没我的日子里快乐,多保重,祝你好运!别忘了我,袅袅!”说完,钟涛又来搂抱我,我推开了,说:

“请你尊重你自己!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是个坏人,我的初恋爱了一个坏人!”

他有些震惊我这么说他,他缄默了。

我没再说话,冷冷地看了他,眼睛里可能都是哀怨吧,我的花季被泪水整整浸泡了快三年了。

我走了。

我为了我的爱,付出了代价!我只是为了我的爱,尽管他不值得我爱。

我回转头,挥手,泪水簌簌地滚落。

天,是晴的。云,是淡的。

我阔步离去,也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这留下我初恋的小村和初恋的人。

当爱找不到坐标

打开家门,空寂让肖勇(人名为化名)感到害怕,与生俱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害怕中夹着致命的愧疚,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头疼了起来,想退出家门又感双腿无力,也不知何去何从,只好,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了好久没有人打理的沙发上。虽说,摸不着尘土,却能隐隐约约有些粗糙感,环顾四周,她在哪?那个整天笑着,忙忙碌碌的身影在哪啊!这还是个家吗?我的家,没了,人呢?去哪了?我的魂安放在哪才合适?肖勇越想越觉得浑身软绵绵地,一头栽在了床上,只觉得天晕地转,分不清方向了。

这是他送走他的妻子第三个星期了,他的妻子患了肝癌,晚期,照顾了她二个月后,妻子驾鹤西去,送走了妻子,他在母亲那住了一段日子,茶饭不思,日夜不分,也没有去过公司半步,从那天开始,还没有走进这个家一步,还没有体会独自的滋味,从母亲那出来,他便不知是如何将车开到家的,尽管母亲一再叮嘱他小心,小心。

脑中全是妻子的影子,想她,每日里把家整理得干干净净,早早地做好了早餐等他起床,还会在他累的时候让他躺在床上,给他做一次舒舒服服的全身按摩,为这,她专门去学,她的手指轻轻地,让他一会儿便会进入梦乡。

想她,在楼下的街头,站着,等着深夜还没有回家的自己,雪伴着她,等过;雨伴着她,等过;而自己也是由于一场场地聚会,一场场地酒足饭饱之后的洒脱,迟回了不知多少次,每当车灯照着自己妻子的身影时,她总是高兴地迎着他,而她,从没有因为自己迟回到家生过疑心,而自己顺理成章的谎言总是让妻子开心在笑,开心地,含情脉脉地拥着他,走进家门,走进属于他们俩的家。

想她,也是工作、家庭两不误,家务活全是她做,每到周末还要去看她的公婆,自己没有时间,她一个也要去,从没有落下过一个星期,而且毫无怨言,直到孩子上了大学,查出了她的病,那一刻她的笑僵住了,那一天她没有笑,他也记得很清楚。

看病的第二天她便又笑了,直到她和病魔斗争了二个月后离开,她是笑着离开的,她说自己的老公是个成功人士,有个象样的公司,有个懂事的女儿,有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家。

她说此生很知足了。

就在听到她的那些话的当儿,肖勇背过身,流出了眼泪,一来为了妻子的话,二来因为自己,本来自己可以把多余的时间多用来陪陪她的,可是自己没能那么做,没有,如今,去哪里找到她。

她走了,才知道自己亏欠她的太多了,想着好好地陪陪她的时候,她去了哪里了?

肖勇压住自己心头的沉重,狠狠地在自己脑袋上打了一拳,自己是个成功的企业家?狗屁?一个把家里的一切都压在了自己女人的身上,一个女人给自己做了几十年的家务,却不知自己的丈夫什么加班了,签署合约了,许多应酬都是谎言,外表仪态万方的他,却是表里不一,还曾多次庆幸自己聪明能干,在家,在外,什么事情也处理得那么圆滑,那么顺畅,没有过一丝多余的累赘缠身,我是谁啊!这年头,有钱什么事都好办!

记得,那次出了远门,临回家时给自己的妻子买回一条真丝的围巾,淡雅的米色调,夹着几朵淡绿色的小星星,妻子见状非常高兴,戴在脖子上,高兴地给了他一个吻,后来她便收藏了起来,再也没有舍得戴过,而自己,那次买了二条,回家送给妻子一条。

想到这儿,起身走到那个柜子里急着翻着找那条丝巾,一件件的衣服还在,只是没有了主人,终于柜子角落、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找到了,肖勇轻轻地抖出来,拿在手里,透过丝巾仿佛又看到了妻子微笑着的脸儿,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个吻。

沉浸于回忆中的肖勇,想来想去,飘浮的思维无头苍蝇般乱撞着,心更加地痛了,想到妻子平时没事的时候爱上网,便又将丝巾放好,坐在了电脑旁,打开了电脑。

肖勇想着她坐在电脑前的样子,想再寻找她的影子,摸着她平时天天摸的键盘,点了鼠标,慢无目标地一边浏览妻子的文件夹,不经意地,打开了一个文章,《我是个相信谎言的女人》,肖勇一字一字地读了起来……

“亲爱的,不知从哪天开始,我变成了一个相信谎言的女人,之所以写下此文,是因为我查出我得了不治之症,我明白我的时间有限了,但我很想让你知道这一切,近十年以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变化,你的笑变了,你的眼神儿变了,和我心里珍藏的你,彻底不一样了。我曾时而闻到过,你深夜归来时身上的香水味,我也在你的手机的通话记录里看到过异常地通话记录,也接到过莫名的电话,不知,你知不知道,我是个女人,而女人的心是最细最敏感的,又有什么风吹草动不会觉察呢?我想过,和你分开;想过,分开了孩子会怎么样,而每一次,我的心都软了下来。为此,我曾痛彻心痱,我,在深夜里一个人悄悄地哭过,不知流过多少眼泪;我,和自己做过无数次地斗争;可是,后来,慢慢地,我便劝自己了,相信谎言吧!为了孩子,为了家,最主要的是,我依旧爱着你,真的依然爱着你。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说服不了自己,我走了一条感情的不归路,也许是我前世的孽债,使我多少年生活在爱与恨交加里,无头无绪,前不是后不是,左不是右不是,我终想不到你的变化那么快,也想不到你和我最终会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看到这儿,肖勇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天啊!原来妻子心若明镜啊!既然知道还若无其事的做着一切应该做的,笑着等我回家,笑着替我孝敬父母,笑着管理着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居然,能笑着做着,这对于一个聪明能干的女人来说要承担多少内心的痛楚啊,而我呢!回家,做秀;在外,不得不做秀;我……我……在我善良的妻子面前,我无地自容,我宁愿你明着打我骂我,我也心甘情愿了,可是,你没有,你还给了我一个安静地、有笑声的家,给了孩子一个良好温馨的学习环境,只让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沉受着,灵魂深处常人难以承受的苦涩。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这么多年我又成功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我叫什么名字?我叫谎言……

肖勇定了定神,擦了擦眼睛上面的眼泪,接着往下看……

“亲爱的,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真想靠在你的胸前好好地睡一觉,一动不动的,不要怪我提前不和你说明我的病情,你那么忙不过来,于我已经于事无补,我想选择安安静静地笑着多过一些日子再离开你们,离开这个家。不到,我实在是撑不住那一天,我不会打扰你的工作、生活、还有我们的孩子,她还要学习,还要考大学,只是感觉天对我太不公平了,我留恋这个世界,留恋这个家,还有这个家里的人。我想,如能看到女儿结婚那一天该多好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你平时和她沟通少,要用点儿心,不说了,有点累,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尽我的力量笑着,管这个家。”

落笔是2005年12月。已经是发现病情的前二年了。

又读了这么多,肖勇的眼睛彻底地模糊了。

自己何尝不爱她啊,只在总是在说“身在江湖不由已”,你要办成点事情,那些当官的,你不好好侍候他们,这公司不就完了吗?吃拿卡要,样样要应付,要搞好关系,也不是一天二天能做好的,我和他们一起去夜总会,一起去洗浴城,一起去旅游,一起……为了能给批个条子,上个项目,花钱无数,礼金不算在内,一二万时有,三五万时也有,十万八万的时候也有啊!哪一次不是找最好的服务员,一条龙服务啊!你一个人不下水,他们会相信你吗?独善其身?说的好听,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如果说这些完全是为自己开脱的话,那也是后来自己对这些纷杂的世事,无所谓的时候的事儿了。后来,也习惯了,在心里也认为这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避免不了的潜规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难道就仅仅因为这些,家里的妻子吃了近两年的药,自己竟一次也没有发觉,只是感觉她近一年来很消瘦,可是精神很好,竟然没有在意过她啊!

我说的这些全是实话,我不求你原谅我!亲爱的,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也爱你,我……

肖勇的头深深地低了下来。又一阵眩晕。差点倒在地上……

到底是谁在骗谁?我的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便不再做这个公司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好好陪着你;你高兴了,还会不会得这种病啊!一定是我害了你,我的妻,是我……

来世,我一定要娶着你,一定把你的情好好偿还!泪眼婆娑里,肖勇似乎又看到他的妻站在门口等着他,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往家走……

那片海

夜,微许的凉;街道很冷清,树叶徐徐地飘落下来;路旁的霓虹灯闪着迷人的光芒;风中的裙裾;飘逸的长发;仿若一幅画。挽着千秋的手,我和他不紧不慢地走着。

眼光流转之间,我看到千秋的微笑,带着我沉醉的色彩。千秋不时地转过身来用手拍拍我的肩膀,偶尔亲下我的额头,手心里的温柔蔓延,我感觉温暖……

闹钟的铃声,把我惊醒,呵,我又做梦了。

我不止一次地梦到这些情景,梦到我和千秋在一起牵手的镜头。也许,我是太想他了吧。也许,我太渴望那些浪漫而温馨的情节。

而当我每次醒来时,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闻着房间里孤独的空气,便有一种失落悄悄而来,他终究是不属于我的。

这样想着,嘴角掠过一抹黯淡的微笑,有些自嘲。我必须起床了,去上班,工作的忙碌会冲淡我对他的想念。

认识千秋,缘于一次文学交流会。

那一次,来了很多所谓的文学爱好者,个个能说会道的。

而正是千秋的沉默,让我对他格外的多了几分注意。然后,会后的个人演讲,千秋的睿智,幽默与风趣又让我惊讶。

或许,这就是缘分。莫名的崇拜,会为以后的故事埋下伏笔。总之,千秋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无声无息。

在千秋的身上,我看到了别的男人所不具备的太多的东西。

千秋的家乡在南方,一座靠着海边的城市。经年海风的熏染,造就了他的历练与豁达,我是如此着迷于他的世界。

千秋说,他喜欢大海,喜欢大海的蔚蓝和壮阔。

蓝的天空下,看海鸥飞翔;听惊涛拍岸;和爱的人牵手看潮起潮落;涉足在沙滩上,让海水冲洗身后的步痕……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情调啊?

“月,有时间我带你去家乡看海吧!”千秋说。

眸光里突然有海水的味道,带着欢喜中的咸涩。

人都说,爱文字的人是感性的。我想,应该是吧。

千秋太忙,没有时间写那些所谓的文字。而那些耳边的呢喃,在我的思想里胜过所有书面的语言,它不止是感性的,还带着一往的柔情。

对于自己,我最为欣赏的是那双白晰的手。那双手曾经给过他太多的抚摸与爱怜。我也常常引以自豪,就是这双手,为他写下那么多相爱的文字。

而千秋说,他爱看我的眼睛,在里面可以读到更多的疼爱与关怀。

我只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我不敢奢求太多,有他常常的相伴,开心的过着每一天,我的生活一直憧憬着,有这些也就足够了吧。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算爱,但我确实在里面感受到了快乐。

静下来的时候,我只是有些感怀,感怀生命中的遇见,会绕过那么长的路。而遇上,竟又写满了隔空的惆怅。

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忽然才感觉虚幻,千秋的影子来了又去远。那本就不属于我的男人,有他自己的家庭和温暖,他最终会离我而去的。

我们只是彼此路过的一个风景吧,而风景最后都将远远地抛在身后的路上,无人拾起。

我清楚地知道,我们织就了一张错爱的网。

眼泪流出来,模糊了视线,我看不到那片海的蔚蓝,却有海风吹来的冰冷。

我太想去他的城市了,看看那片养育他的土地有着怎样的美丽。

一生之中从未见过海,我更想去海边,和他牵手走在海岸线上。

这些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折磨着我。追随千秋的影子,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煎熬。我也是个平凡的人,有着常人同样的悲喜。

我继续写字,写生活中感悟的点点滴滴,多了梦幻,少了真实。

夜深人静时,看着天空中满天的星星发呆。月亮的清辉透过云层,静静地洒在窗台上。

那么多的星星,哪一颗是我,哪一颗是他,彼此之间隔着究竟多少光年的距离?又会在哪一刻变成流星划过清冷的夜幕,殒落,终不相见?

一个人听音乐,反复播放《我只在乎你》。我不知道当年邓丽君唱那歌曲时,是否也有一个人让她真正的在乎。

望着桌台上千秋的照片,英俊的样子,甜美的笑容,他会知道我在想他吗?

手机铃声响了,是千秋的信息:月,很晚了,睡了吗?想你!

眼角突然的就湿润起来,我是个经不住感动的小女人。我渴望温暖,如同我在这稀薄的空气中行走,渴望霎时出现的绿洲。

把自己丢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迷糊之间,耳边依稀传来海浪的声音,我不知道,遥远的南方,那座靠着海边的城市,是不是梦开始的地方。

周末,千秋打来电话说不来陪我了,她和孩子来了。我说好吧,语言掩饰得异常平静。

好友雪来邀去逛街,好久没和她出去了,气得那丫头老说我“重色轻友”。

行至南京路口,蓦然的眼光停住。肯德基餐厅;落地的玻璃;悬吊的秋千晃椅;千秋一家就那么温馨幸福地坐着。

那些幻想一下就变成了真实,深深地刺痛了我的每一根神经。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一叶萍,漂浮在大海中无处着落。

一切都如梦幻,那些美丽的泡泡很容易的就在夜色里破裂。空气有些窒息,我加快脚步逃离。身后,风中留下了一声叹息。

我才知道,原来的简单聚首,随心的相伴已经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刻骨,潜移默化中,慢慢地深入了骨髓。

我本是个开明的女子,只因感情迷了眼,湿了心。

千秋也是个优秀的男子,有着常人不具备的执着与果敢。

也许我是错的,我没有理由去破坏一个幸福的家庭。也许千秋也是错的,离家后的温柔扰乱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一切为了爱吧,那些离经叛乱的日子,也许是心灵的孤独才有了温柔的最初。那些夜色下的呓语,只是彼此空虚的诱惑吧。

每个人都有他本来的位置,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是时光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错的时间里遇上了以为对的人。

七月的时候,千秋的单位有一个假期。

千秋开车来接我,说终于有时间带我去他的家乡看海了。我突然没有了往日的欣喜,我告诉他,身体很不舒服。千秋很惊讶,说怎么没听我说起过。

我笑笑:没关系的,很快就好的,不需要担心。

我只想忘记一个人,虽然我知道很难很难,但我必须。

我知道,放手也是美丽的,最起码它能成全另一个家庭,而我也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样想着,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千秋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

出奇的平静,我竟然没有流眼泪。在给千秋留下一封长长的信后,我把手机号码给换了,我要投入一种重新的生活。

阳光终于出来了,我再一次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天空,有着海一样的澄澈与蔚蓝。窗外,不知名的花开了许多。风从窗口漫进来,夹着花香,不再有着海水的咸涩。

原来,一切都可以过去的。曾经的幻想与现实的纠缠,都将随风而去。

那片海,那片海,只在记忆中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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