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要成为提督,需要进行改造,至少是名为改造的某种对人体进行改变的措施,老张看到的提督背后那六个机械孔就是很好的证明,
这大概也是老张身边的人的普遍想法吧,关于成为提督的。
因此假如在进入所谓的提督学院的时候,马上就进行改造,也并非是什么特别让人惊讶的事情,尽管还是会存在恐慌感就是了,
但是并没有,甚至在最开始的三个月里面就像是一所普通的军事院校一样,接受体能训练,学习各种知识,熟悉各种技能,有一些虽然总感觉有些不太符合老张自己对于提督这一群体的印象,但是好像也比较符合情理,比如比较常规的战略战术方面的理论以及推演,徒手格斗术,刀具的使用,这些都很正常,毕竟提督也是这个世界可能是唯一的生活和战斗紧密相连的群体了,除此之外,像是微表情学,心理学,话术这些虽然和之前提到的知识如何也扯不上关系,但是仔细考虑一下的话,或许对于在下层城区当地的生存也还是有帮助的吧,但有一些就有些奇怪了,像是要求每个人都必须从烹饪,文学,品酒,品茶,插花甚至是缝纫等等的与其说是会起到帮助的技能,不如说是更接近于个人爱好一样的东西之中选出两到三门自己所要进行训练的东西,虽然没有和除此之外的一切学习一样的等级制度,只是划分了合格与不合格,但是总感觉这些东西好像和战斗或者与战斗相关的方面实在是没什么联系,假如硬要说的话,或许是为了保证作为提督有一个可以寄托思绪的东西来让心情好受些吗?
而老张就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还算是有点底子的文学以及烹饪,这也是这些科目之中最容易过关的两科。
三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处于全封闭式状态的老张,对于自己所学的这些课程都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掌握了,甚至还在徒手格斗以及战略战术领域拿到了优的评定,
至于有没有认识一些和自己志趣相投的朋友之类的,或许是这里的管理者严格禁止相互之间的交流吧,除了讲课速度很快,而且东西庞杂,由不得你转移视线的上课时间之外,所有人是被禁止离开自己的小房间的,
在这里学习的日子过的很紧张,即使是对于穿越之前已经参加过高考的老张而言也是一样的,这让老张基本上没什么心思去考虑除了学习的东西之外的事物,无论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学习这些东西,还是王蓁现在怎么样了,都没有心思去想。
当三个月过去,老张已经开始适应甚至有点爱上这种充实到无以复加的生活的时候,这里学习的所有人都被集中起来了,就如同来到这里开始学习一样的突兀,
他们该进行改造了。
所有人在这三个月之中已经都养成了一种对于任何的管理者而言都很好的习惯,那就是没有指令的时候保持静默,有指令的时候自觉按照规定进行,没有废话,没有质疑,尽管这种气氛的形成过程并没有伴随着刻意的暴力,但无论是单人长时间处在幽闭的空间之中,还是这段繁忙的时间,都在潜移默化之中让绝大多数人形成了这一习惯,
也有例外,比如说算是个穿越者的老张。
尽管从结果上来看老张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一样的习惯于静默,一样的习惯于听从命令,但是老张对于这里很适应,甚至有点喜欢,无论是长时间的个人时间还是安静的氛围,还是没时间胡思乱想的日程,都是这样的,
在穿越之前,和人类沟通甚至是交互就是一种让老张觉得很无聊的行为,他喜欢真诚,喜欢真话,喜欢真实,所以参加工作的过程中他需要自如地在个人模式以及社会模式之间相互切换,但假如可以始终保持着老张最喜欢的状态,一种喜欢安静,喜欢真实的状态的话,就像在这个世界无论是从王蓁和叔叔阿姨那里所感知到的,还是从这三个月中所感受到的,为什么不呢?
但也仅仅是如此了,老张和别人的区别也不过是在心理上存在着一些区别罢了,在生理上,他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都算是人类。
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很多事情都和老张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是这一次的所经历的改造倒是看起来很有种电影里面高科技的感觉,至少老张在机械臂控制着四肢,看着粗壮的针头,将绿色的神秘液体打入自己的静脉的时候,是靠想这些来转移失去意识之前的所感知到的疼痛的,
该死,就不能用小点的针注射吗?难得的抱怨着,老张就这么失去了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
自己现在算是死了吧,
老张环顾着四周,这个尽管只来过一次,主观上大概在这里呆了十分钟左右,却让老张印象深刻的地方,有些感慨。
“你觉得你现在是活着呢?还是已经死了”,一个小小的光团,也是和这里一样的让老张印象深刻的东西,如此的问道,
“我想大概是死了吧,按照您之前的说法,我不太可能活着来这里,不是吗?”
把老张送到这个世界,并且赋予了老张每年可以复活一次,最多不超过三次,从第一次死亡的日子开始计算的被动式超能力的神,在今天,自老张来到这个世界九个多月之后,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新历549年9月11日,一个从数字上来看没什么特殊,更看不出有什么必死的预兆的日子,老张在改造之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
“该回去了,做好准备吧”,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老张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这么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自己到底是自己独立的醒过来的,还是在强烈的疼痛感刺激之下醒过来的,这是老张在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干的话,总会思考的一个小问题,
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是背朝上的姿态被机械臂托着四肢以及腰部,就这么半悬在空中,
背后的疼痛感也好像知道自己意识复苏过来一样,从原本还算是可以忍受的程度,直接加大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步。
实在忍不住的老张选择了通过吼叫来释放压力,这个时候的老张根本没有意识到周围的环境有多么的安静,他这么一喊,在声音所能传达到的所有地方都清晰可闻。
“看起来还有个个体活着,这一组是上层城区的学员吗?”,注视着大屏幕上每一个小格子里面所显示的一个舱室里面的人体以及机械臂的女子,在发出询问并且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幅度很轻的点了点头,
“给他再次注射一次麻醉剂吧,看起来再放任下去他会疼疯的,这样我们可就要少一笔报酬了”,淡淡的口吻,与其说是冷血,不如说有点医生的感觉。
看着屏幕上区别于其他人的安静状态的疯狂的扯动着本就无比灵活的机械臂的年轻男子终于在被注射了某种绿色液体之后陷入了沉睡,下达命令的女子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太多,毕竟这样的情况虽然很少见,但是假如放大到十年的长度上的话,或许也就没什么所谓的稀少了。